保罗·克利,《破坏与希望》(Zerstörung und Hoffnung),1916年
我不会忘记你们。
在古老的信件里我发现你们的痕迹,
潜行在纸张的上方,
仿佛精神病室墙上的一只蜗牛。
你们的地址和电话号码扎营于
我的记事本,等待着、浅睡着。
昨天我在巴黎,看见成百上千的游客,
疲倦而寒冷。我想,他们看上去
就像你们,他们不能安顿,他们不安地转着圈子。
你们可能认为,活着,是容易的。
你们所需不过:一把土,一条船,一只巢,一座监狱。
一点呼吸的空气,几滴血,和渴望。
你们是我的大师,
逝者。
不要忘记我。
作者 / 亚当·扎加耶夫斯基
翻译 / 李以亮
以两位经历过战争、流亡与动荡不安的生前岁月的艺术家的作品,祈愿突发灾难中的逝者,在安宁中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