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圣母院（Notre-Dame）大火，2019年4月15日。Fabien Barrau / AFP / Getty Images
当地时间4月15日傍晚，巴黎圣母院大教堂发生火灾，火焰持续燃烧了近5个小时，摧毁了巴黎具有地标性的尖顶，据《路透社》报道，消防员已经拯救了教堂的石质结构，使其免于坍塌。关于这座始建于1163年至1345年间的哥特式大教堂起火的原因目前尚不明确。法国总统伊曼纽尔·马克龙（Emmanuel Macron）取消了全国播放的关于“黄衫军”的电视讲话赶赴火灾现场，他表示“巴黎圣母院是我们的历史、我们的文学、我们的想象力。这段历史是我们的，而且正在燃烧”，马克龙宣布“我们将重建这座大教堂”，并将启动全国公共筹款活动。建筑物已被脚手架覆盖，截至目前，1.5亿欧元的修复工程正在筹备中。据报道，Saint Laurent、Gucci、Balenciaga等奢侈品品牌母公司开云集团的主席兼CEO弗朗索瓦-亨利·皮诺（François-Henri Pinault）宣布将出资1亿欧元参与重建项目。
巴黎圣母院大教堂尖顶坍塌瞬间。Diana Ayanna / Associated Press
法国总统马克龙表示“我们将重新建造这座大教堂”。图片来源：AP Reuters
这座已有850年历史的巴黎圣母院（Cathédrale Notre-Dame de Paris）位于塞纳河畔西堤岛（Île de la Cité）上，这是欧洲访问量最高的历史古迹之一，每年约有1300万游客参观。它被认为是法国哥特式大教堂建筑的最佳典范之一，以其尖顶、飞拱、彩色玻璃窗以及滴水兽（gargoyles）而闻名，维克多·雨果将其称为“石头上的巨大交响曲”。这座天主教堂此前依旧提供日常服务，包括晚间弥撒。起火当日的弥撒于下午6点30分左右警报后开始撤离，天主教徒当时正在准备庆祝复活节圣周。到目前为止，没有任何平民伤亡的报道。但教堂内部结构仍然存在坍塌风险，消防员的降温工作仍在持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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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黎圣母院火灾现场内部。图片来源：Philippe Wojazer/AP
火势起时，有人曾担心大教堂的北钟楼可能会坍塌，但经过四个多小时的灭火后，大火似乎在周一晚间被遏制。据巴黎消防队指挥官Jean-Claude Gallet称，大教堂的整体结构已经“幸存下来并保存完好”，尽管三分之二的屋顶已被摧毁。伴随火势的曝光，不断有人群在大教堂外唱起赞美诗并祈祷。社交媒体上，各国政治与宗教领导人纷纷发言，美国总统唐纳德·特朗普曾在Twitter上建议紧急服务部门使用飞水罐车扑灭火焰，这一想法很快被法国当局驳回。
特朗普发表推文，建议使用飞水罐车（flying water tankers）扑灭火焰，图片来源：Twitter
梵蒂冈发表推文，称巴黎圣母院为“法国和世界的基督教象征”，图片来源：Twitter
《纽约时报》的评论文章中写道：“当火灾造成几十人被困在伦敦的格伦费尔塔楼时，它暴露了一座可耻的、缺乏监督、灾难性的不公平城市；当意大利热那亚的一座桥梁倒塌，也摧毁了生命，这揭示了私有化的后果以及玩忽职守的意大利领导层；当巴西国家博物馆被烧毁时，也是由不合情理的政府疏忽造成，它从地球上抹去了一片切实的南美历史，焚毁了失落文明的人类学记录。巴黎圣母院大火中没有造成人员死亡，但代表了另一种不同的灾难，具有同样的创伤，但更多的是与其美丽、精神和象征意义相关”。这座建筑物是巴黎旧城甚至法国历史的象征，就像埃菲尔铁塔之于巴黎的现代性一样。
巴黎人在巴黎圣母院外祈祷。图片来源：Benoit Tessier/Reute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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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教堂的祭坛和十字架在火灾中幸存，巴黎圣母院的行政神职人员帕Patrick Chauvet表示，包括荆棘冠冕、圣路易的亚麻织物在内的重要文物已被成功救出，消防队员一直在努力及时取下一些大型画作。但不少艺术品与大教堂内部及其部分结构的状况仍不明确，其中包括大教堂三个巨大的彩色玻璃窗，以及可能被火灾损坏的巨大的管风琴、重要的历史绘画，以及国王画廊（the Gallery of the Kings）的雕塑等等。被毁坏的包括教堂的钟楼，其中最大的教堂钟可以追溯至1681年，在法国大革命和两次世界大战等历史重要时刻都曾响起。巴黎总主教管区的主教Benoist de Sinety表示，高温已经破坏了窗户，融化了原本将窗格固定在原位的铅材料。
巴黎圣母院西侧的“玫瑰色”玻璃窗。图片来源：Ludovic Marin / Agence France-Presse-Getty Images
耶路撒冷圣墓骑士在仪式上手捧荆棘冠冕。巴黎圣母院最珍贵的历史遗物之一就是耶稣基督在被钉十字架时所戴的荆棘冠冕。哥伦比亚大学哥特式建筑和中世纪艺术名誉教授斯蒂芬·默里表示，据称其中包含了原始圣器的残片。Credit Philippe Wojazer / Reuters
根据大教堂的官方网站报道，巴黎圣母院100米长（330英尺）屋顶的大部分在大火的第一个小时内被吞噬，这是巴黎最古老的建筑之一。几个世纪以来，巴黎圣母院一直是罗马天主教信仰的中心，也是政治动荡的目标之地。在16世纪，它曾遭到暴乱的新教徒胡格诺派人的洗劫，在1790年法国大革命期间再次遭到掠劫，1804年12月2日拿破仑一世在巴黎圣母院举行的国王加冕仪式，维克多·雨果1831年的经典小说也引发了人们对大教堂的兴趣，到了1844年，开始的一场重大的整修工程。此后，整体建筑又在20世纪的两次世界大战中幸存下来。
从电视屏幕上截取的一张照片，显示了2019年4月15日在法国首都巴黎被火焰吞没的巴黎圣母院大教堂的鸟瞰图。图片来源：AFP/Getty Images
几个世纪以来，巴黎圣母院一直是法国的象征，图片来源：Dmitry Kostyukov for The New York Times
现已坍塌的巴黎圣母院大教堂的尖顶建于1859年至1860年，是由建筑师维欧勒·勒杜克（Eugène Viollet-le-Duc）领导的整修工程之一。在火灾发生时，巴黎圣母院内部正在进行由国家资助的1100万欧元的修复工程。上周，在尖顶建造时添加的16个使徒和福音传教士铜像被拆下进行修复。法国政府曾于2017年5月签署一项法案，当时计划将在未来十年内花费6000万欧元用于整体修复项目。原计划的修复工作包括大教堂的著名飞拱（Flying buttresses），已于去年12月开启，原定将于今夏完工。同时，修复工程还包括巴黎圣母院的塔尖、尖顶饰、卷叶式凸雕、栏杆和彩色玻璃窗等。
巴黎圣母院内部持续燃烧的火焰和烟雾。图片来源：Philippe Wojazer/Pool via Reuters
巴黎圣母院大教堂修道院的彩色玻璃局部，描绘了圣吉纳维芙的故事，据传，圣吉纳维芙经常被认为是拯救巴黎的守护神，通过集体祷告的力量于451年胜利地领导巴黎人面对匈奴王的防御。Credit：Godong / UIG-Getty Images
雨果在《巴黎圣母院》的原序中这样写道：
“若干年前，本书作者参观圣母院——或者不如说，遍索圣母院上下的时候，在两座钟楼之一的黑暗角落里，发现墙上有这样一个手刻的词：ANÁΓKH（命运）。……这样，雕凿在圣母院阴暗钟楼的神秘字迹，它不胜忧伤加以概括的、尚不为人所知的命运，今日都已荡然无存，空余本书作者在此缅怀若绝。在墙上写这个词的人，几百年以前已从尘世消逝；就是那个词，也已从主教堂墙壁上消逝，甚至这座主教堂本身恐怕不久也将从地面上消逝。这本书正是为了叙说这个词而写作的。一八三一年二月。”
二零一九年。或许这场大火终将湮灭在巴黎的漫长历史中。但毫无疑问，修复工作需要很多年。
1944年8月，人们聚集在巴黎圣母院大教堂与法国第二装甲师坦克的周围。图片来源：Agence France-Presse — Getty Images
亨利·卡蒂尔-布列松拍摄的1950年代巴黎圣母院大教堂一景。Credit：Henri Cartier-Bresson/Magnum Photos
2019年4月15日，巴黎圣母院大教堂大火。Credit：Veronique De Viguerie/Getty Images
综合报道/TAN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