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19日，美国艺术家贝蒂·伍德曼（Betty Woodman）的个展“宇·宙”（House and Universe）于上海 chi K11美术馆开幕，呈现了艺术家不同时期与媒材的艺术创作。“在伍德曼之前，你不可能既是一个陶瓷工作者，又享有艺术家的身份”，丹佛艺术博物馆的策展人戴安·范德利普曾如此评价伍德曼。她将绘画的平面性与陶瓷、器物的表面性相结合，使之交叉、互相干扰，这使得其作品展示的不仅是陶瓷的工艺性，也是艺术家创作中的当代性。
▲ 美国艺术家贝蒂·伍德曼（Betty Woodman）《“宇·宙”（House and Universe）于上海 chi K11美术馆展览现场
此次展览名称“House and Universe”来自法国哲学家加斯东·巴什拉著作《空间的诗学》中的“屋宇和宇宙”一章，文中引用里尔克等文学家的词句讲述“房屋”和它的周边环境、人的意识和身体之间的辩证关系。“在中文里，‘宇’字就有房屋的意思，这也是为何我们将展览的中文标题精简为‘宇’和‘宙’两个字。”策展人刘秀仪（Venus Lau）解释道。
▲ 艺术家贝蒂·伍德曼，图片来源：purple Art
贝蒂·伍德曼于1930年5月14日出生于美国康涅狄格州的诺瓦克，被认为是当今最重要的陶瓷艺术家之一，同时也是唯一一位于在世时在纽约大都会艺术博物馆举行回顾展（2006年）的女艺术家。丹佛艺术博物馆的策展人戴安·范德利普（Dianne Vanderlip）曾用这样一句话总结了伍德曼一生的艺术成就：“她打破了所有的界限。在伍德曼之前，你不可能既是一个陶瓷工作者，又享有艺术家的身份。”令人遗憾的是，这位杰出的女性艺术家在今年1月2日因肺炎逝世，享年87岁。
贝蒂·伍德曼曾于2017年在伦敦当代艺术中心（Institute of Contemporary Arts，简称 ICA）举办过个人展览，这也是艺术家的作品被纳入当代艺术范畴的重要证明。在 ICA 的展览中，艺术家将所有的展品都直接放置于地面上。而谈及此次的布展方案，策展人表示：“将展品置于白色的底座之上使得作品被抽高，能营造一种悬空感，为作品增加一些仪式感。”
▲ 艺术家作品《身着和服的女子》来自郑志刚的个人收藏
展览“宇·宙”呈现了伍德曼近10年来的综合媒材创作，共24件作品，其中也包含了K11艺术基金会创办人郑志刚的个人收藏
《身着和服的女子》。策展人刘秀仪在接受《艺术新闻》专访时说道：“K11美术馆主要呈现了艺术家近10年来无论从创作概念还是技艺方面都发展到稔熟的一些作品；但同时我们也展出了艺术家在上世纪80年代在其个人创作较早期的一些作品。虽然不能称之为伍德曼的回顾展（retrospective），但是我们仍旧希望为观众展示艺术家创作的时间轴，使观众感受到她艺术风格的演变。”
▲ 作品《隐喻的枕头水壶》于展览现场
为了使观众体验到伍德曼艺术创作的丰富性与多样性，美术馆在展品的选择上几乎涵盖了艺术家的所有创作形式：从雕塑、三联瓶，到大型装置，布面作品、墙面作品，甚至是纸面作品。伍德曼于上世纪70年代开始创作“枕头水壶”系列，该系列作品完美结合了功能与形式。它借鉴了希腊克里特水壶的造型，瓶身由两个圆筒相接，两端开口捏合，整体的形状如同一个蓬松的枕头。伍德曼首先会在她的工作室制作两个基础造型的水壶，之后将它们拼接起来。然而这并非只是一个简单的叠加或者说复制，这样的变形使得水壶的比例超乎常理。刘秀仪强调说：“想要了解伍德曼的作品，就一定要知道艺术家是如何工作的。”因此，美术馆特地在此次展览中加入了几部精选的关于伍德曼的纪录片，其中包括艺术家于2008年在美国驻中国大使馆完成的一个大型装置作品，据策展人介绍，这在以往关于该艺术家的展览中比较罕见。
▲ 多种材料作品《墙纸16》于展览现场
“直至今日，对于伍德曼作品仍旧有很多新的理解与诠释。在我看来，她的作品展示的不仅仅是陶瓷传统的工艺性，更多的也是艺术家作品中的当代性。这种当代性在于她敢于不断打破材质的局限，并更新人们对于某种材质的看法，同时不断地去否定某种艺术形式。她将绘画的平面性与陶瓷、器物的表面性相结合，使之交叉、互相干扰。其实，这就是艺术家创作中的概念性的体现。我认为艺术的形式就是概念。”刘秀仪强调道。
▲ 作品《黑白套装2号》于展览现场
贝蒂·伍德曼迷恋各种材质的混合使用：墙面、画布、纸张都可以成为她创作的平面，通过丙烯颜料和画笔绘制出一系列的家庭空间，又通过陶土碎片来拼贴出画面的立体性。艺术家对于材质的敏感度充分体现在她的创作之中，例如在2015年创作的《黑白套装2号》时，她特地选用了泰国桑纸。这种纸张特有的半透明性与天然的皱褶感让作品一方面充满了脆弱感，但也能体现出色彩的通透度。
伍德曼迷恋拼接，她的陶瓷雕塑都不是一体成型的，而是单独制作各个部分，最后将它们拼接起来，利用拼接这种形式打破绘画的陈旧的概念。策展人对于伍德曼作品中的“拼接”性也有自己独特的理解：“在制作三联瓶时、在绘画瓶身时，艺术家都会将附空间考虑进去，并使之能连城一块。恰恰是这些拼接的‘缝隙’构成了我眼中伍德曼作品的有趣之处。”（采访、撰文／俞梦）
*除特别标注外
本文图片由上海 chi K11美术馆提供
宇·宙
上海 chi K11美术馆
展至6月17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