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翻新后的弗利尔美术馆,图片来源:Smithsonian
华盛顿。10月14日,在弗利尔-赛克勒美术馆开幕庆典 “点亮亚洲(IlluminAsia)”上,一部制作精美的动画短片投射到弗利尔美术馆正面外墙,这部短片由2012奥林匹克运动会开幕式背后团队亲自操刀,讲述了美术馆的历史。从创办人查尔斯·朗·弗利尔先生(Charles Lang Freer)与美国艺术家詹姆斯·惠斯勒(James Whistler)的友谊,到弗利尔先生游历亚洲收藏近9000件艺术品,再到如今博物馆所包含的中国良渚古玉、日本葛饰北斋风景画等精品。其中,最引人关注的就是弗利尔美术馆中的“孔雀厅”。
充满传奇色彩的孔雀厅
▲ 美术馆开幕庆典“IlluminAsia”中“孔雀厅”动画投影,图片来源:Smithsonian
▲ 孔雀厅内景,图片来源:Smithsonian
孔雀厅是美国人心中绝对的镇馆之宝。它是19世纪装饰艺术的典范,由美国知名印象派画家詹姆斯·惠斯勒绘制,被视为惠斯勒代表作之一。同时,其背后涉及一段艺术和金钱的往事,充满传奇色彩。
▲ 为保护对光线敏感的室内藏品,这扇百叶窗只有每个月第三个周四才会打开,图片来源:由Andrew Warner拍摄
当时英国船王雷兰想要一间用来收藏中国陶瓷器的房间,邀请好友惠斯勒帮他把伦敦住宅内的餐厅进行改建,惠斯勒以青花瓷为灵感设计出这件传世之作。但雷兰因为惠斯勒的艺术理念与自己背道而驰拒绝按照约定支付酬金,最终导致了好友决裂。为了讽刺雷兰,惠斯勒在大厅中央绘制了一对正在打架的金色孔雀,起名为《艺术与金钱》,寓意“钱财终将散尽,美丽长存人间”,所以这个房间被称为孔雀厅。这个房间在1904年被弗利尔买下,原封不动地搬到美国,成为他最重要的藏品之一,并在他去世之后捐给了美术馆。
弗利尔-赛克勒美术馆的改建工程
▲ 弗利尔正在查看一幅卷轴,图片来源:Smithsonian
这位弗利尔是19世纪美国最重要的亚洲艺术藏家之一,是他最早把中国艺术带到美国。当他决定把自己的九千余件藏品捐给国家建立美术馆时,定下了非常严苛的条件——所有艺术品都不准外借,这些珍贵的馆藏只有到弗利尔美术馆才能看到,并且永远免费对观众开放,任何人想来博物馆内研究馆藏,都应该得到满足。这个规定在美术馆之间藏品交流越来越频繁的今天,制约了美术馆的发展,不过后来落成的赛克勒美术馆为博物馆的发展提供了解决方案。
▲ 赛克勒美术馆美术馆,图片来源:Washington.org
实际上,弗利尔和赛克勒是两个分开的美术馆,由地下通道连接。从建筑本身上来说,两座美术馆很好分辨:弗利尔美术馆是回廊形结构,中间有一中庭花园;赛克勒是地下三层建筑,屋顶上是花园。这次整修工程,并未对博物馆的建筑外观进行大的改动,而是对内部系统进行了一系列微小的改进,比如更换博物馆内部的照明和视听系统。之前的地毯被移除,水磨石地板被抛光打亮,令展厅中光线更为充沛,艺术品变加鲜活。弗利尔-塞克勒美术馆馆长朱利安·拉贝(Julian Raby)表示:“每一个变化都是为了还原房间本身的美学气氛,博物馆本身就是一件艺术作品,我们希望观众能够慢慢观赏。”
▲ 弗利尔-赛克勒美术馆的中庭花园,图片来源:Smithsonian
在弗利尔-赛克勒美术馆的中庭花园四周,是一个个主题展厅,包括中国玉器、印度佛像等。新的弗利尔-塞克勒美术馆不再使用“常设展”这一概念,因为主题展览会在一定的时间内更换展品,以利于丰富的收藏可以在有限的空间内被更加频繁的展出。不同的展厅被刷成不同颜色,契合弗利尔不同的收藏趣味。在现在呈现浅紫色的美国艺术展厅,里面布满了惠斯勒的作品。
两座美术馆都以展示亚洲艺术为主,但经过整修后,为大众呈现了非常不同的展览体验。弗利尔美术馆营造出一种更为幽静、空旷的环境,令观众能够耐心观赏名家珍藏。而赛克勒美术馆通过融入许多诸如数字触摸屏和投影的新技术,在展览中创造了一种更为年轻和互动的体验感受。
四个特别临时展览
▲ 艺术家Subodh Gupta和他创作的装置作品《终点》(Terminal),图片来源:Smithsonian
作为弗利尔美术馆的姐妹展馆,赛克勒美术馆这次推出了四场特别的临时展览:“回响:中国古代编钟”、“遇见佛陀:跨越亚洲的艺术与实践”、“神圣猫科动物:古埃及猫”以及一件由艺术家Subodh Gupta创作的装置作品《终点》(Terminal)。
▲ 这样的一组六个编钟将用来和其它乐器合奏,图片来源:Smithsonian
最为中国观众关注的便是其中的“回响:中国古代编钟”和“遇见佛陀:跨越亚洲的艺术与实践”部分。“回响:中国古代编钟”中展出的60多个青铜编钟,年代跨越整个青铜时代(约公元前1800年到公元9年),旨在探索这一重要古代乐器的发展历程。其中最有意思的当属一块触摸屏,2500年前的青铜编钟和当代的钢琴并列显示屏上,观众可以演奏钢琴并寻找相对应的编钟击打位置,通过这种方式演绎曲目,令这些青铜编钟“活”过来。特别值得一提的是,弗利尔自1894年购入了第一件中国古彝器开始,共购入58件上古三代的青铜礼器。此后,在历任馆长的主持下,陆续又收藏了新的重器,使美术馆达到海外收藏和研究中国青铜器最高水平。
▲ “遇见佛陀:跨越亚洲的艺术与实践”展览现场,图片来源:Smithsonian
而“遇见佛陀:跨越亚洲的艺术与实践”则是一个沉浸式展览,通过丰富多变的体验方式表现了佛教世界和它在公共空间和私人生活中的表达。在三个大屏幕上播放的数字电影“实践:斯里兰卡的伟大佛塔(The Texture of Practice: Sri Lanka’s Great Stupa)”,24小时记录了月圆日时斯里兰卡一处佛塔的场景,通过一个僧侣、修女和普通佛教徒的日常生活,生动展示了教徒从早到晚是如何在佛教建筑外供奉神明的。而藏传佛教佛堂展厅中,通过对藏传佛教徒家庭陈设的还原,展厅布置着雕塑、唐卡、丝绸、灯、卷轴等物品,佛堂内的音乐及诵经声不断回响,让游客获得一种身临其境的体验。
弗利尔-塞克勒美术馆的“共通语言”
弗利尔-塞克勒美术馆的收藏不论是从时间还是地域上来说跨度都很大,藏品的多元性为策展人们提出了难题。如何才能将这些繁杂的藏品——从埃及雕塑、到柬埔寨寺庙、到中国花鸟山水、再到惠斯勒的印象派油画——陈列在一栋建筑中,并且讲述一个清晰明了的故事呢?
▲ 重新修整后的中国佛像雕塑展厅,图片来源:Smithsonian
专门负责惠斯勒作品的美国艺术策展人李·格雷泽博士(Lee Glazer)向《艺术新闻》解释道:“弗利尔先生相信艺术拥有共通的语言。所有美的事物,不论时间或文化差异,都说着同一种语言”。弗利尔美术馆这次的重新开馆,将这种“共通的语言”更加明确地展示了出来,很多自不同文化、时间、地域的物品被摆放在一起,让观众能够一眼发现它们的相似之处。比如,一件15世纪明代的青花瓷水壶与一件13世纪摩苏尔(伊拉克)的铜制水壶被陈列一起,观众们很快能够从中了解到蒙古帝国是如何将跨越两个世纪6000公里的文化连接起来。(撰文/李洁特、陈璐)
弗利尔-赛克勒美术馆正在展出:
回响:中国古代编钟
2017年10月14日-2020年10月14日
第25展厅
遇见佛陀:跨越亚洲的艺术与实践
2017年10月14日-2020年11月29日
第22展厅
神圣猫科动物:古埃及猫
2017年10月14日-2018年1月15日
第 23 & 24展厅终点(Terminal)
2017年10月14日-2020年10月14日
赛克勒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