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巴黎卢浮宫和北京中国国家博物馆后，“伦勃朗、维米尔、哈尔斯：莱顿收藏荷兰黄金时代名作展”于9月23日在上海龙美术馆西岸馆正式揭幕。与北京站相比，此次展览特别增加了鲁本斯的两幅油画以及伦勃朗和达·芬奇的各一幅素描，展品总计高达78件，成为荷兰黄金时代画作在中国有史以来最大规模的展示，也是在中国展出伦勃朗作品数量最多的一次。莱顿收藏是目前全球规模最大的荷兰黄金时代艺术作品私人收藏之一，时间跨越荷兰十七世纪的五代艺术家。今年1月23日，莱顿收藏在官网正式发布免费的学术性线上藏品目录，包括20多位业界顶尖学者和策展人的深度研究文献。在全球博物馆馆藏数字化的大趋势下，“借阅图库”这种新颖的“艺术机构”会不会是私人收藏管理模式的新潮流？

▲ 伦勃朗·凡·莱因《智慧女神密涅瓦在书房》，1635年，图片来源：龙美术馆

上海。继巴黎卢浮宫和北京中国国家博物馆后，“伦勃朗、维米尔、哈尔斯：莱顿收藏荷兰黄金时代名作展”于9月23日在上海龙美术馆西岸馆正式揭幕。与北京站相比，此次展览特别增加了彼得·保罗·鲁本斯（Peter Paul Rubens）的两幅油画以及伦勃朗·凡·莱因（Rembrandt van Rijn）和列奥纳多·达·芬奇（Leonardo da Vinci）各一幅素描，展品总计高达78件，成为荷兰黄金时代画作在中国有史以来最大规模的展示，也是在中国展出伦勃朗作品数量最多的一次。

▲ “伦勃朗、维米尔、哈尔斯：莱顿收藏荷兰黄金时代名作展”展览现场，图片来源：龙美术馆

超越时空的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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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没有展出风景画和静物画，但是，你能够通过此次展览较为全面地理解十七世纪荷兰黄金时代的艺术。”展览策展人以及莱顿收藏（The Leiden Collection）管理人劳拉·耶格尔博士（Lara Yeager-Crasselt）向《艺术新闻》表示。“不仅如此，我们还将艺术家作品进行并置对比，以再现超越时空的对话。”除了伦勃朗、约翰内斯·维米尔（Johannes Vermeer）、弗朗斯·哈尔斯（Frans Hals），此次展览还会展示伦勃朗的老师彼得·拉斯曼（Pieter Lastman）、其好朋友及竞争对手扬·列文斯（Jan Lievens）、其学生格里特·德奥（Gerrit Dou）等艺术家的画作，从纵向兼横向去建构多元的对话。

无论于实体空间还是策展理念，对话是形式，也是目的，贯穿着整个展览。劳拉解释道:“这个时期的荷兰艺术家最大的特色就是他们之间一直都在进行着‘对话’，他们互相欣赏对方的作品，相互影响，相互竞争,所以才能迸发出如此惊人的创造力。”展览在中国语境中，尝试再现艺术家间的对话，让观众能够超越时空去理解十七世纪荷兰的艺术。

▲ 劳拉·耶格尔博士正在检查画作，图片来源：Thierry Coulon for The Leiden Collection

劳拉巧妙地将展览分成6个章节：“伟大的开端：伦勃朗在莱顿”、“黄金时代的中心：伦勃朗在阿姆斯特丹”、“对自然世界的研究：伦勃朗和达芬奇”、“莱顿地区的绘画：格里特·德奥和弗兰斯·凡·米利斯（Frans van Mieris）”和“荷兰共和国时期的日常生活画”及“历史的经验和道德故事”。考虑到中国观众在文化、历史上对于荷兰艺术的认知有限，策展人不断丰富材料，力求开篇的背景介绍更为详尽，让观众可以在理解这段历史的前提下，去感受这些画作。

▲ 伦勃朗·凡·莱因《休息中的幼狮》，约 1638–42 年，图片来源：龙美术馆

▲ 列奥纳多·达·芬奇《熊的头部》，约1485年，图片来源：龙美术馆

展览的前半部分专注于讲述伦勃朗及其作品，并辅之以相关艺术家的画作，从伦勃朗的故乡莱顿出发，随后转移至其后期的艺术中心阿姆斯特丹。不局限于单一的叙事方式，展览跳脱时间线，将重点放在画作内容上，对比伦勃朗与达芬奇对于自然描摹手法的传承与创新。后半部分则侧重于对伦勃朗及其作品的延伸，从其风格形式的形成，再到同辈、后辈对其风格形式的消化与延续，以点线面为观众描绘了一幅完整、系统的十七世纪荷兰黄金时代的浩瀚画卷。

▲ 伦勃朗·凡·莱因《白帽妇女像习作》，约 1640 年，图片来源：龙美术馆

劳拉在同《艺术新闻》的专访中特别表明自己对于十七世纪荷兰黄金时代画作的钟爱，并以伦勃朗的《白帽妇女像习作》为例，讲述其特别之处。画中的妇女非常朴素、低调，伦勃朗不仅抓出了她的面部特征，而且还勾勒出其个性的张力。对于妇女皮肤纹理、头发走势以及衣服、帽子的质地描绘，都极其细致。此外，利用画笔笔触以及厚画法，生动准确拿捏光影的呈现。

打破疆界的共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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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2月，莱顿收藏将十七世纪荷兰艺术家的作品带到了法国卢浮宫，自此，他们不再默默无闻，开始进入学者及公众的视野。莱顿收藏是目前全球规模最大的荷兰黄金时代艺术作品私人收藏之一，由托马斯·S·卡普兰和妻子达芙妮·莉卡纳第·卡普兰（Daphne Recanati Kaplan）携手建立，拥有超过250幅传世油画和素描名作。该收藏系列以“莱顿”命名，借此向伦勃朗的故乡、艺术大师绘画生涯的诞生地致敬，着重展示伦勃朗及伦勃朗流派的作品，时间跨越荷兰十七世纪的五代艺术家。劳拉补充说：“莱顿收藏对于十七世纪荷兰艺术的专注度以及作品的集中度可谓前所未有。”

▲ 托马斯·S·卡普兰与莱顿收藏，图片来源：龙美术馆

除了提供“借阅图库”这项为短期特展或是长期馆藏提供大师画作的借用支持服务，莱顿收藏于2017年1月23日在官网正式发布免费的学术性线上藏品目录，向广大公众展示莱顿收藏所拥有艺术杰作的详细信息，包括20多位业界顶尖学者和策展人的深度研究文献。此举实现了从线下到线上的全渠道资源分享，大大提高了荷兰艺术传播普及的便捷性，为艺术创作及学术研究创造了更多的可能。

谈及莱顿收藏，劳拉表现出强烈的自豪和认同：“虽然刚刚起步，但是我们是一个非常努力的团队。我们以博物馆的标准、质量和专业在运营，但因为没有实体的博物馆，我们更加自由…这增加了与世界分享藏品的机会和可能。”

然而，劳拉对于莱顿收藏遇到的挑战也直言不讳：“没有实体的博物馆，对于藏品的保存维护来说，其实非常麻烦。因为画作年份久远，通常都非常脆弱，不能够长期在外流转。没有外借的时候，就会将其保存于专业的仓库里。”

▲ 紧张布展中的莱顿收藏与龙美术馆团队，图片来源：Thierry Coulon for The Leiden Collection

作为私人藏家，卡普兰完全可以把这些作品藏于家中，或可为其建造一所专属的博物馆。但他却选择了“借阅图库”，让藏品常年在外流动，化作公共财富，以供全世界分享。据劳拉介绍，卡普兰从来没有和这些藏品住在一起过。这也证明了莱顿收藏的宏大蓝图：共享知识，让世界认识并理解十七世纪荷兰黄金时代的艺术。就此次展览而言，把由美国人收藏的荷兰画作带到中国，其间积聚了各种维度文化化学反应下产生的巨大能量。

在全球博物馆馆藏数字化的大趋势下，“借阅图库”这种新颖的“艺术机构”在当今艺术世界扮演着越来越重要的角色。对于中国的私人藏家而言，这种以知识分享为导向的艺术品管理模式或许同样值得借鉴。（采访、撰文／Dylan Che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