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从媒体人变身艺博会总监的“跨界玩家”，从左至右：马修·斯洛托福尔（Matthew Slotover）、阿曼达·夏普（Amanda Sharp）、本杰明·吉诺齐奥（Benjamin Genocchio）、安通尼亚·卡夫（Antonia Carver）
关于托尔金小说《霍比特人》中的那场“五军之战”，有一段经典评论：“此刻，不论是长湖镇的人类，幽暗密林的精灵，还是孤山的矮人，都是战士。”眼下，这句评论可以用来描述大数据背景下的艺术生态。
以往，艺术家是艺术生态的核心。在当今的大数据时代，艺术家、策展人、艺术机构、艺评人、收藏家、艺术媒体之间的界限正日渐模糊。
从杂志人到艺博会主办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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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年，当Frieze杂志的创办人阿曼达·夏普（Amanda Sharp）和马修·斯洛托福尔（Matthew Slotover）高调宣布要在伦敦举办艺博会时，艺术圈的表现不以为然。在大大小小的艺博会上，忙碌身影除了艺术经纪人，就是媒体人了。
▲ 马修·斯洛托福尔（左）与阿曼达·夏普（右）的合影，图片来源：Artreport
谁也没想到在10年后，弗瑞兹艺博会（Frieze Art Fair）的规模比最初扩大了一倍，成为媒体口中的“顶级艺术盛事”。2012年，当它进军纽约时，有人甚至担忧“他们是想消灭军械库艺博会。”就连当年巴塞尔艺术展香港展会（Art Basel in Hong Kong）改期到3月，也有业内传闻说是为了避免和纽约弗瑞兹艺博会撞期。
弗瑞兹艺博会的声名已远远大过它的同名杂志。创办人当年的“跨界”已不仅仅是“玩票”的性质，而是一脚踏进另一个领域，充当另一种角色。按照马修的说法，当年伦敦作为一个国际大都市，不该连一个国际型的当代艺术交易会都没有，他想Frieze杂志的读者也应该就是艺术展会的参与者，就用Frieze的名字做了艺博会。用今天的视角看，这是一次颇具“互联网思维”的信息整合。
▲ 纽约弗瑞兹艺博会展馆图，图片来源：Frieze New York
和“媒体里面最会办艺博会”的Frieze相反，artnet成了“线上拍卖网站中最会做新闻的媒体”。表面看，这是眼下艺术生态：媒体“不务正业”，拍卖网站也“不务正业”。实际上，这是后媒体时代发展的一种必然。artnet最开始是一个价格数据库，而后出现线上拍卖等不同平台。2014年artnet新闻平台推出后很快就以24小时全球艺术市场快讯在艺术媒体中占据了一席之地。
artnet CEO雅各布·帕布斯特（Jacob Pabst）表示，“我们用我们成熟的数据挖掘和定位能力为画廊推广它们的展览和代理艺术家提供了一揽子营销服务。”在互联网技术搭建的平台上，依托大数据的游戏规则下，不论是艺术媒体还是市场机构，此刻，都是“玩家”。
进军艺术界的媒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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拥有新闻从业背景的媒体人转身成为艺博会总监的案例，在艺术圈中并不少见。artnet新闻的创始人本杰明·吉诺齐奥（Benjamin Genocchio），曾经为《纽约时报》撰稿、担任过《Art + Auction》杂志主编，如今他成为了纽约军械库艺博会总监。在他看来，文字工作的经历确实为转行奠定了良好的基础，作为艺术媒体，必须对艺术界有全方位的认知，“了解博物馆、经纪人、收藏家以及艺术家。而运作一个艺博会，你要八面玲珑，同样需要和那些经纪人、收藏家以及客户打交道，需要与博物馆建立联系。”
▲ 本杰明·吉诺齐奥，图片来源：artnet News
除了吉诺齐奥外，曾经为《艺术新闻》、《纽约杂志》撰稿的马克·斯皮格勒（Marc Spiegler）于2007年进入瑞士巴塞尔艺术展团队，并于2012年成为巴塞尔艺术展的总监；《Bidoun》杂志编辑出身的安通尼亚·卡夫（Antonia Carver）转行做了迪拜艺博会总监。
单从日常工作层面上来说，媒体人与艺博会似乎没什么交集，但从广义的层面上说却有很多类似之处。与艺术界的紧密联系让这些记者出身的人可以比竞争对手更早得到有用的消息。他们与画廊和藏家的良好关系可以让说服参加艺博会的工作变得容易。记者的职业训练不仅让他们熟知艺术市场的运作及未来走向，写出一份不错的市场预测，更能帮助他们选择正确的画廊，让艺博会具有鲜明的特色。
▲ Even杂志（ Even Magazine）在2016年纽约弗瑞兹艺博会现场，图片来源：Frieze New York
“媒体人独立、好奇，喜欢与众多画廊以及艺术家合作。”夏普与斯洛托福尔接受采访时表示：“我们与画廊以及艺术家有着12年的交往，我们知道哪些是表现优秀的。”这依然是关于人脉与资源的优化整合，在互联网技术的支持下，这种操作更加容易、高效。
就像很多艺术界的观察家所发现的一样，评论家的影响力正因为媒体输出的激增、社交媒体的日益盛行以及超级策展人与收藏家的出现而日渐衰落。
“在大家的想象当中，艺术评论家应该是一个呼风唤雨的人物，掌握着自己的职业命运。”斯皮格勒2005年在《艺术新闻》中写道：“但是，当下的当代艺术系统不得不让你艰难地意识到，那些只是幻觉而已。”吉诺齐奥认为，艺博会总监的职务正是对这个问题作出的回应。他说：“尽管记者们一直对艺博会嗤之以鼻，但是它终究成为了他们的避风港。这真是够奇怪的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