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6年博伊斯和艾娃在杜塞尔多夫）

德国。北莱因-威斯特法伦州。5月底，艺术家约瑟夫·博伊斯的遗孀艾娃·博伊斯（Eva Beuys）和位于德国西北部的莫伊兰城堡博物馆（Museum Schloss Moyland）之间的一场旷日持久的官司出现意外转折，德国一家法院此前做出的一项利于艾娃·博伊斯的裁决被德国最高法院否决。她是在2009年发起诉讼的，当时博物馆在一场展览中收入了一组由曼弗黑德·悌舍尔（ManfredTischer）拍摄的博伊斯1960年代一场行为表演的照片。杜塞尔多夫一家地区法院在2009年裁决博物馆侵犯版权；一家杜塞尔多夫上诉法院去年维持了这一判决。

这组引发纠纷的照片记录的作品《马塞尔·杜尚的沉默被高估了》是博伊斯1964年在一个德国电视节目中的行为表演。悌舍尔的照片是唯一的影像记录。博伊斯准许了拍摄，但看来没有授权展出它们。

记录行为艺术的历史材料眼下正越来越受策展人的重视，此案因而有可能会产生更深远的影响。莫伊兰城堡博物馆拥有6000多件博伊斯作品，被认为是全世界最大的博伊斯作品收藏，引发纠纷的图片只是其中的一部分。博物馆在一份声明中称法院的裁决是一次“艺术的重大胜利”，并重申这样的裁决确保作品能向公众开放。负责保护艺术家遗产的视觉艺术版权协会（VG Bild-Kunst）间接代理了艾娃·博伊斯的诉讼。2009年，杜塞尔多夫法官裁决悌舍尔的照片是“原作的一次不受认可的变形”，如果再次展出这些照片，博物馆可能会被课以25万欧元的罚款。视觉艺术版权协会律师安科·希尔霍尔兹（Anke Schierholz）说：“如果你拍摄一件作品的照片，那毫无疑问是对作品的‘改编’。因此必须理清摄影师的版权及改编权。”他同时表示协会不会继续跟进此案。

伦敦Howard Kennedy FSI律师事务所的版权专家丹尼尔·麦克利恩（Daniel McClean）对最近这次裁决表示欢迎。“这是一个很明智的判决，”他说，“根据英国法的规定，记录表演作品的照片通常不会被视为改编。不能以此为由阻止表演类作品的纪录文献的展出。”行为艺术家玛丽娜·阿布拉莫维奇拒绝就此案发表评论。

裁决对整个艺术界会构成怎样的影响，目前尚不得而知。这个艺术门类的影响力正在增强；去年夏天，伦敦的泰特现代艺术馆开辟了位于地下油库的新的行为艺术和录像艺术展览空间。纽约的现代艺术博物馆和惠特尼美国艺术博物馆在对自己的收藏进行调查研究时发现，它们拥有大量和行为表演相关的历史材料，其中有绘画、摄影和文字。撰文／Gareth Harris 译／J.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