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位于贡开的被洗劫的波拉萨·陈寺庙遗址

纽约。一桩触犯文物返还法的判例案件已于庭外悄然解决。美国联邦政府、苏富比拍卖行以及一位委托拍卖一尊原属于柬埔寨贡开古城的雕像的客户已于去年12月签署协议，他们成功避免了公开听证，而这可能为来路不明的文物销售开创法律先河。

出人意料的是，苏富比表示他们将会把一尊公元10世纪的印度教勇士雕像归还给柬埔寨。这尊刻画了难敌（Duryodhana）跃向空中的雕像在经历了柬埔寨政府的抗议之后，于苏富比2011年的某场拍卖中被撤拍。此前该雕像估价为200万－300万美元。

一经撤拍，联邦检察官便试图没收该雕像，并声称它曾于柬埔寨被盗走，此后又被非法送入美国境内。

起初，苏富比不以为意。这家拍卖巨头认为柬埔寨之前未针对该雕像提出任何法律依据，他们还认为鉴于美国并不能够确切表明所有权法遭到触犯，所以质疑这件雕像的所有权也是无根据的。

去年12月签署的这份协议对于各方均是一次转变。政府放弃了对苏富比拍卖行和雕像委托人的指控，该委托人是一位名叫德西亚·鲁斯波利·迪·波焦·苏阿萨（Decia Ruspoli di Poggio Suasa）的比利时女士，她曾于1975年从伦敦的拍卖行Spink& Son购得此物。

协议对苏富比和鲁斯波利女士的一切不当行为进行了免责，而两方均可自由保留鲁斯波利对雕像明确的所有权并且否认“知晓或认为该雕像原属于”柬埔寨。联邦当局停止对上述两方就雕像来源蓄意误导他人的举动的争论。

据法院的文件显示，鲁斯波利女士和苏富比先后“自发决定，为了推动文化遗产方面的合作，将安排这尊雕像被转送给柬埔寨王国”。鲁斯波利女士将不会收取任何报酬。

苏富比拍卖行谢绝对此给予评论，然而某知情人士透露：“苏富比从未表示要花时间和巨资在一件根本不属于他们的东西上。”

在公元10世纪，贡开曾经是一座昙花一现的宏伟大都市。于19世纪重见天日前，它一直被丛林所覆盖。自上世纪50年代以来，该遗址便经常遭到文物劫掠，而柬埔寨政府近来一直致力于索回他们的珍宝。

有许多文物现都被来自西方的私人收藏家和博物馆收藏。2013年，联邦当局提供的证据显示纽约大都会艺术博物馆中的两尊公元10世纪的砂岩石雕曾被非法搬离原址，随后大都会艺术博物馆便将两尊石雕归还给了柬埔寨。还有其他文物仍保留在包括加州诺顿赛门艺术博物馆（Norton Simon Museum）在内的文博机构中。自1980年代以来，诺顿赛门艺术博物馆馆藏中就拥有一尊与难敌成对的雕像（怖军，Bhima）。

这份协议使得针对柬埔寨文化遗产构成部分的明确规范的希望更加渺茫。据一位知情人士透露：“这桩案子从未得到解决，但此类事件必须得以澄清。类似事件会涉及到多方参与者：博物馆、拍卖会、收藏家、法庭以及国家。”

也有其他人认为这份协议可能带来正面的影响。《追索阿佛洛狄忒》的合著者贾森·费尔克（Jason Felch）表示，这场激烈的博弈的结果很有可能会给其他藏有在类似情况下离开柬埔寨国境的高棉文物的博物馆提个醒，没有谁有苏富比那样雄厚的财力和胃口来发起一场类似的官司战。撰文／Charlotte Burns 译／彭哲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