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杉矶布罗德博物馆全景视频（外观、内部），视频来源：布罗德博物馆

洛杉矶。于5月1日新址重新开幕的惠特尼美术馆（Whitney Museum of American Art）得意地声称，他们拥有纽约博物馆中最大的一个无柱空间。洛杉矶布罗德博物馆（Broad Museum）则表示，自己现有的无柱空间已经大得惊人。然而依照《洛杉矶时报》（LA Times）建筑评论人克里斯托弗·豪索恩（Christopher Hawthorne）的说法，洛杉矶郡立美术馆（LACMA）的瑞斯尼克馆（Resnick Pavilion）无柱空间比它们还要大。

洛杉矶布罗德博物馆的第三层，这个“无柱”的展厅空间目前定于9月向公众开放

在宣传自己展览空间的面积时，博物馆从来不含蓄。不过现在它们有了个更具体的吹嘘项目：哪个机构拥有最大的“无柱”展览空间。

位于洛杉矶市中心的布罗德博物馆耗资1400万美元，由DillerScofidio + Renfro事务所设计。2月，这座充满动感的建筑迎来了施工的关键时刻：第三层完工，但尚未安装用于悬挂艺术品的隔断。虽然距离原定于9月20日的正式开馆日尚有些时日，博物馆已经举办了公开活动，用专门设计的灯光和声音装置来“彰显这个面积约4046平方米的博物馆建筑——宏伟、无柱的展厅”。

由伦佐·皮亚诺（Renzo Piano）设计、耗资4220万美元的惠特尼新馆已于5月1日开馆。博物馆员工在Twitter上发布了施工中展厅的照片，并附上：“未来纽约最大的无柱博物馆空间正渐渐成型。”该展厅专用于特别展览，面积约1672平方米。

尺寸不等于一切

为什么这么看重“无柱”？多数建筑师都认为“无柱”正在成为“巨大”和“灵活多变”的一个简略说法，而这两项特质对于今天的博物馆意义非凡。“它就是个时髦的词，但也不是说有了它就万事俱备。”纽约建筑师安娜贝尔·塞尔多夫（AnnabelleSelldorf）说。

对高挑、宽阔空间的追逐，反映了过去几十年艺术实践的变化，更多的艺术家开始从事宏伟的装置、大型雕塑和行为表演的创作。如塞尔多夫所说：“从理查德·塞拉（Richard Serra）到乌尔斯·费舍尔（Urs Fischer），艺术家对展览空间的要求十分苛刻，要够高，能承重，不能有空间遮挡。柱子当然就是一种障碍物。我们还实现不了靠着稀薄的空气就能撑起来的建筑⋯⋯但我们可以尝试做出意想不到的作品。”

洛杉矶建筑师库拉帕特·延特拉萨斯特（Kulapat Yantrasast）认为，这股无柱空间的潮流受到了未来主义幻想或科技乌托邦理想的驱使。“灵活多变是我们这个时代的关键概念，因为谁也不想整天围着一件东西转。”他还表示，建筑师如果要保留未来的可能性，就意味着他们可能没有赋予建筑（或里面的艺术品）应有的性格或特征。“灵活多变是有代价的。如果最终你还是得有隔断和墙壁，那其实效果就不怎么样。”

皮亚诺的内部外翻设计

由伦佐·皮亚诺设计的巴黎蓬皮杜中心将自动扶梯、直梯、机械系统等放到了室外，从而在建筑内部创造了巨大的、无阻断的空间

伦佐·皮亚诺可能是和这股潮流联系最密切的建筑师，这从他在1970年代与理查德·罗杰斯（Richard Rogers）合作的巴黎蓬皮杜中心就已经初见端倪。这座著名的建筑将自动扶梯、直梯、机械系统等放到了室外，从而在建筑内部创造了巨大的、无阻断的空间。博物馆的无柱延展被认为既是优势又是一个缺陷。如延特拉萨斯特所说，这个庞然大物有着空荡的、“工厂般的”特质，它让策展人可以在既有的区域内进行再创造，同时也在迫使他们要不断这么做。

近年来，皮亚诺为LACMA设计的两个建筑：2008年开馆的布罗德当代艺术博物馆（Broad Contemporary Art Museum，BCAM）和2010年开馆的瑞斯尼克馆。两者都具备敞开式的空间，似乎呼应了美国广阔的西部风景。BCAM建设之时，出资建造它的商人和慈善家伊莱·布罗德（Eli Broad）称赞了这一面积约1858平方米的顶层空间。

调整高昂的成本

开馆后，BCAM的空间仿佛就是为布罗德收藏中那些最庞大的作品而定做的。而LACMA的策展人正在考虑如何充分利用其大型空间。据报道，要使内墙移动起来的成本极高，所以不会进行经常性的调整。

据建筑师伊丽莎白·迪勒（Elizabeth Diller）介绍，在全新的布罗德博物馆设计中，“无柱”从来不是个必需的因素。她说这个方案的发展是自然而然的，最初是想将顶层变成一个使用自然光的空间，而为了形成均匀的光照，天窗必须有一定的景深（约2.13米），建筑师因此有了足够的空间来嵌入支撑屋顶的钢梁。

“我们在波士顿当代艺术协会做了两个大展厅，但是这个空间要大得多，”迪勒说。“等这里有了艺术品和墙壁就不一样了。可能有时候会恢复到空荡荡的状态。”她说。撰文／Jori Finkel 译／经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