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OCAT上海馆于9月5日带来展览“回放—皮埃尔·于贝尔电影与录像收藏”,由瑞士策展人圭多·斯泰格(Guido Styger)担当策划,以28件具有现实趣味性的影像作品呈现了瑞士重要的收藏家皮埃尔·于贝尔先生过去40年间在影像艺术领域的收藏经历和成果。作为OCAT十周年的庆祝活动之一,本次展览也是对于贝尔与OCAT上海馆以及中国新媒体艺术的渊源的回顾与致意。
▲ 皮埃尔·于贝尔,知名画廊家、影像艺术收藏家。1995年,为重组后的巴塞尔艺术展创建“艺术委员会”,同时也在中国、印度、韩国、巴基斯坦开办艺术博览会;2007年,担任上海当代艺术博览会艺术总监;2007年和2008年在中国美术学院新媒体系设立“皮埃尔·于贝尔奖;2014年底,与OCAT上海馆合作设立“2014 OCAT-皮埃尔·于贝尔奖”
展览标题“回放”是影像艺术展示过程中最基础的状态之一。本次展览有意淡化和消解主题对展览的限定,在呈现作品的同时,使观众体会到收藏行为的内在精神。对于贝尔来说,他收藏的动力与判断源于对艺术的直观理解,面对艺术家作品时的个人反思以及对于艺术史认知的演变,而艺术品作为个人旅程的一个小碎片,在“回放”的过程中并无高下之分。
无论“回放”还是“闪回”,都符合我对过去四十年记忆的哲学定义。事实上,这些标题背后的艺术家,才是我影像收藏的一切。——皮埃尔·于贝尔
本次展出的28件于贝尔藏品中,不乏当今重要的艺术家,如威尼斯双年展金狮奖获得者美国艺术家伊莱恩·斯特蒂文特(Elaine Sturtevant)和瑞士“国宝级”当代艺术家罗曼·西格纳(Roman Signer)的作品,以及瑞士艺术家西尔维·夫拉里(Sylvie Fleury)、英国艺术家玛利亚·马歇尔(Maria Marshall)等11位艺术家的作品等,其中还包括中国艺术家如厉槟源的作品《死了都要爱》、《臭水沟的春天》、《肖像》等。这些作品的创作时间有40年的跨度,几乎见证了影像艺术的发展,也展示了皮埃尔影像收藏的多层次和历史性。
▲ 瑞士“国宝级”当代艺术家罗曼·西格纳(Roman Signer)作品《气球》
▲ 瑞士艺术家西尔维·夫拉里(Sylvie Fleury)的作品《陌生的火》
于贝尔从20世纪90年代初期开始收藏中国艺术品,并敏锐地意识到中国在新媒体艺术方面的潜力。2007年,他设立的“皮埃尔·于贝尔新媒体艺术创作奖”是中国第一个新媒体艺术奖学金,同年,他参与组织上海当代艺术博览会(SH Contemporary);2014年,他与OCAT上海馆合作举办了首届“OCAT-皮埃尔·于贝尔奖暨青年媒体艺术家年度展”。于贝尔不仅是中国艺术品的收藏家,也是中国当代艺术,尤其是多媒体艺术的见证者与亲历者。
专访皮埃尔·于贝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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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自从上世纪90年代开始,你一直以艺术收藏家的身份介入中国的录像与新媒体艺术,在这之中有没有一些事情是你没有预期到的?
A:1987年,侯瀚如在第一届上海双年展的时候邀请我来到中国,在访问期间我发觉一些中国艺术家的作品过于学院化,缺乏一种根植于传统的性格。当时让我感兴趣并收藏的唯一一件作品是顾德新的行为艺术。我被邀请到浙江美术学院(现中国美术学院)做访问,在那里我有幸遇到了张培力,之后我把他的作品带回瑞士展出。从此我和他建立了一种深厚而特殊的信任。当时我提出创立一种特殊的机制,让海外的艺术家到中国来给附有天赋的学生上课,教授他们在传统学院教学之外创作的能力。当时我的建议并没有得到学校里一部分学生的支持,直到若干年之后张培力告诉我时机已经成熟,已经有了合适的土壤让我的想法得以实施。在中国美术学院南山路校区重建,张培力的新媒体系创立之初,我再次回到杭州,做了一场演讲,而后他创立了皮埃尔·于贝尔奖。
事实上在中国没有什么事情可以让我意外,因为我知道这片土地有着巨大的潜力,而张培力和他的团队在当时取得的成功仅仅是一个开端。我们必须要给这个市场一些时间,让它有足够的回旋余地来改变一些想法。在我刚接触中国市场的时候,我觉得那是一个市场主导购买力的状态,而现在我说感受到的是一群富有活力的年轻艺术家和真正意义上的收藏家。中国已经产生里许多强有力的信号,这些信号是具有强劲的国际影响力。我们现在仅仅是处在这些远景的开端,假以时日,未来的博物馆策展人们会意识到,现在市场所带来的影响最终会成为艺术史的一部分。
▲ 皮埃尔·于贝尔收藏的中国艺术家厉槟源作品《肖像》
▲ 美国艺术家伊莱恩·斯特蒂文特(Elaine Sturtevant)作品《没有碎片和切片的黑暗威胁》
Q:能不能谈一谈你对中国录像和新媒体艺术未来发展的看法?
A:我觉得首先一点,中国需要继续建设一些独立于市场表象之外,只受艺术史发展主导的美术馆。这些美术馆应该继续中国美术学院主导的这种创新,我们需要意识到当时他们所建立的这种新兴架构的潜力是无比巨大的。这种创新已经开始了,新媒体艺术的发展不应该受到市场的影响,我们应该培养出一代附有艺术智慧的年轻艺术家、美术馆策展人和收藏家。
Q:你最初收藏录像与新媒体艺术的想法是?
A:对于我来说,我并没有把录像或者新媒体独立于绘画、雕塑或者别的艺术门类来看。作为一位当代艺术收藏家,我着眼的是“艺术”二字。我的艺术收藏之路最重要的是我可以自由选择,在这之中我尝试去理解我们当今社会的变迁。我幸运地处于这个全球化的时代,我可以独立的思考而不受其他框架的束缚。我是为我自己,而不是他人收藏艺术品。
Q:你从中国录像与新媒体艺术市场的蓬勃发展之中看到了什么?
A:录像艺术市场并不会存在,除非我们可以自上而下的对其作出组织与规定,这样录像艺术市场才会变得像绘画或者摄影市场那样受人尊敬。我希望对此可以和各方交流。
▲ 玛利亚·马歇尔(Maria Marshall)《游乐场》
▲ 尤舒 ·阿肯(Yoshua Okon)《波里I》
▲ 玛利亚·弗里伯格(Maria Friberg)作品《另一个地方》
▲ 安妮卡·拉尔森(Annika Larsson)作品《火》
回放—皮埃尔·于贝尔电影与录像收藏
OCAT 上海馆 | 2015年9月6日至11月15日
采访、撰文 | 陈抱阳
本文图片由OCAT上海馆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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