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新的替代
The New Alternative
日趋精致操作的艺术系统,走向成熟的同时也可能意味着板结,但“另外”的可能性并没有消失,它们以游击式的,散点般的方式在艺术系统内外,浮现、涌动。2000年之后,中国的当代艺术展览从“地下状态”走出来之后,曾经出现了以不少“独立”为标示的策展人与艺术空间,相对于当时机制尚未成形的艺术环境,今天的艺术生态已经逐渐完备,艺术体系也进入到机制化的运作,我们以The New Alternative(”新的替代“)为题,关注一系列相对于主流的艺术机制之外的别样空间、艺术群落与他们的诉求与表达。
散落在胡同小院和居民区内的独立艺术空间搭建出一个个没有被完全体制化的空间与平台。以非营利非商业的方式存在的独立空间,发掘新的艺术创作与表现方式,带来了“其他”的声音。从北京的箭厂空间、掩体空间、激发研究所,上海的上午艺术空间到杭州的The Kitchen,城市深处涌动的艺术脉搏从未停息。
在艺术展览与艺术商业稍事歇息的夏季,我们特别策划“The New Alternative”栏目,关注这些别样的空间与群落如何用各自的方式把艺术从商业压力和大型美术馆冗杂的组织机构中释放出来,再此展开更为多元的实验。
从北京、上海到杭州、香港,他们能否带来某些不一样的艺术内核与表达,为日趋现实的艺术环境带来喘息与新血?
从北向南,我们且走且看。
The New Alt.
#02 杭州:新西湖十景旅游指南
编者按:杭州特殊的当代艺术空间脱胎自中国美术学院庞大师生人群,以中国美院所在地转塘、滨江等地为发散的核心,这是一个由各种替代空间、艺术家工作室、民宿、夜店、酒吧、纹身铺、大PARTY等事物连缀而成的当代艺术家群落,折射出杭州当代艺术生态鲜活、生猛又闲散、玩世不恭的特质。《艺术新闻/中文》“The New Alternative”专题本期邀请定居杭州的艺术家大绵带来“新西湖十景旅游指南”,野生的展览、戏谑的表达、独立音乐、亚文化、新媒体……这些都是谈及杭州当代艺术生态时避不开的关键词。
新西湖十景旅游指南 ——
大杭州、老百姓、民宿、电视台、
鱼市、纹身、PARTY、
夜店、酒吧和生意铺
采访、撰文 | 大绵
杭州。
我搬到富阳区九龙大道的鸣翠蓝湾小区近两年,与富阳的撤市设区几乎同期。对于在杭州长大的我说,这个地带已是远郊,交通尚不便捷,但这里的排屋满足了我对工作室的需求:安静,宽敞,租金合理,我的猫也有活动空间,并且周围景致不错。然而对梅雨季节滋生的潮湿感,我仍束手无策:地下室存放的物品吸收了充足的水分,化出了柔软质地,逐渐发霉,不多久,望眼望去一片铜绿,多少造成了困扰。需求零零总总,是要小小代价的。
杭州转塘“一座别墅和一座庙”展览现场
© LBX
故此,我以为定居杭州的艺术家们,对常潮天气多少也有所触动:这一次在群访他们时,或明示或暗示了这一环境因素,期盼勾起同感。
出乎意料的是,回应不多。
程然是其中一个,以一种诗化的方式。
城市边缘的艺术家聚落
程然:“杭州是一个有着漫长雨季的城市,一年有一百天在下雨。在杭州待了十八年,仍然不懂杭州话,在北方被认为是南方人,在南方被认为是北方人,我很少去想这种影响到底是什么,也许还不是时候。时间过的很快,像《银翼杀手》里说的,所有的一切终将消失在雨中。”
鸣翠蓝湾open studio艺术家路线图。
1 化鹏 ;2 乘凉长亮 ;3 李岩,张潮
4 段一凡,周轶伦,尤阿达 ;5 韩冰,曾翔立
6 金瀚 ;7 冉凯 ;8 陈凯凯 ;9 段初一
10 应歆珣,古榕,张炜,姚锴,叶庆,苏浙
© 马丁·戈雅生意
程然在杭州停留的时间快超过在故乡,长久到地域属性开始模糊,但工作室的迁移路线却一目了然:总在为这个城市触探边缘——2015年,他的工作室从滨江区与萧山区交界的戈雅公寓,也搬到了西湖区与富阳区交界的鸣翠蓝湾。
那一年是杭州的又一波拆迁潮,至今有余,城市拓张对艺术家最大的冲击是工作室的租金上涨甚至租期被售。稳定的工作室是所有人的好梦,所以在选择工作室时往往互通,以此引带的聚落感并非杭州当代艺术圈独有,但这里市中心不可得,开放的艺术园区选择又极少,多数人会以便宜宜居的偏远社区为首选。
《留下论剑》对杭州艺术家聚落的划分
© 三线TV
从林立的公寓中集体出走,一同深入周山环抱的彼方,成了艺术家之间心照不宣的移动方向,十几位艺术家出现在同一个城郊社区的场面成为常态。比如在蓝湾,走几步总能遇见熟人:刚跟准备去撸猫的程然SAY过HI,转头看到周轶伦结束了上午的工作正捧着饭盒从身边经过,紧接着就要跟被喷漆味裹住的尤阿达SAYGOODBYE了,而尤曜铭和他的小伙伴在一周前搬来,正琢磨怎么自己动手完成工作室的装修。
尤阿达:
“十六、七岁来这里学美术,毕业就顺道留在杭州了,杭州菜蛮好吃的,再清淡点就更好。你问我杭州最好玩的地方?在各个人的工作室里吧。”
周轶伦:
“现在这间大概是第六个工作室了,每次搬迁基本都因为房租涨太快。但最近一次是原先的工作室突然要拆迁,我用了三天就完成了找房签合同和搬家。相对还算满意。一般还是在艺术家比较多的地方找工作室吧。”
尤曜铭:
“空间变大做事仪式感也不一样了,附近艺术家很多,会莫名安心。”
行动区域的偏安使得整座城市对于艺术家来说,同样面目如雨不可道尽。存在是首要的,是否能拥有本地化的生活却未必重要。
艺术家GUAN在LOOPY
“杭式生活”与现场
管博扬(GUAN)是杭州人,目前定居转塘,今年从中国美术学院跨媒体学院毕业,专注于声音创作,也是小有名气的DJ,常出现在像LOOPY这样聚集音乐爱好者的LIVEHOUSE里,有自己的一批拥趸,但基于艺术家的感官,他也慢慢疏于惯性中的“杭式生活”。
GUAN
“不想离开,但又没有什么情怀,我连杭州话都不太会讲。生活也挺无聊的,夜生活不是很多,基本上只挑内容合胃口的或者朋特别多的活动去。对观众的反应还是有期待的,首要的就是希望作品能让人感受到很强的感官刺激和情绪波动,其次才是更深层次的,因为无论在LIVEHOUSE还是CLUB,很少有人抱着去展厅一样‘认真理解艺术’的想法来,更多还是来找刺激的(包括我)。至于能不能尽兴,就看他们的喜好了。”
对于那些自不同处来又不在中心辐射范围的年轻艺术家而言,与城市之间的即离感由始至终地“如在此处,如在别处”:近山水,逐步被迫式地成为工作室的标配,而传统意义上的标志景区风光是属于游客的,于是我听到的对“杭式生活”的认知度往往单薄,他们代以表达的多是作品化的城市描述,或者作品内的城市意象。
休闲之城 © LBX
尚一心:
“虽然在杭州生活了那么长时间,但‘老杭州’概念中的地区去得很少,比如那些来杭州必游的景区,可能我一两年才去一次。一般我们只待在滨江或者转塘这一片所谓的‘新区’。”
张炜:
“(有三五年的时间)在隐居状态,更像是人与环境时间长期相互作用下产生的一种存在状态。和工作方式有关,做动画相对花时间和精力;也与性格有关,我比较宅和偏二次元。在这里的生活塑造了我部分的性格和思维,也有一部分他无法产生影响。”
刘毅:
“在杭州的时间快赶上从小生长的家乡,但从校园到有独立工作室,和杭州式生活状态并没有很多真正的交集,只是特别喜欢这里空气中带着水气,像画画时水与墨的关系,气韵生动。”
李明:
“我的创作是跟随我的。人在哪里创作就发生在哪里,内心喜欢待在这里就服从内心。从来不幻想换一个环境会不会影响创作的事。如果想换环境,也是基于我想看看别的风景,听点别的声音。
更具活力的野生空间
尽管如此,李明和双飞艺术中心的不少作品在杭州发生,尤其是双飞,2009一整年的创作都点在杭州。双飞九小龙中李明、崔绍翰和黄丽芽在这里创作及生活,不久前,王亮也回归了。“威加海内兮归故乡”可能与杭州没什么关系,这样的流动,艺术家们也习以为常:对于杭州,不是舍不得要留下,就是笑了笑要走了。
“攻占钱江大桥小岛” 双飞艺术中心,2009年
© 双飞艺术中心
曹澍、易连和张海深的“三线电视台”项目也有许多作品同样溢出城市带给他们的影响,在《留下论剑》中,他们将同一代五十多位杭州艺术家的聚集地划分成了几大版图,现在想来,对于杭州艺术家群落状态的印象总结也出自于此,而那一次划分如今看来也在日渐缩圈。
曹澍
“(这几年的)变化天翻地覆。本来人最多的朗郡现在大部分搬走了,滨江舰队也入驻了野生动物园(注:即九龙大道一带)。艺术家总是被迫搬去边缘的地方,地图像是见证。那个五十多人拍的贺岁武侠,回头看看挺有纪念意义的。”
经过一轮迁徙之后,九龙大道周边在近两年慢慢聚拢了人气,居住了近百位艺术家和设计师,离中国美院象山校区和杭州艺术家的另一聚集地——转塘,也不远。杭州艺术家据此产生日渐紧密的群体化氛围,也是让程然确定要在这里创办实验艺术平台——马丁·戈雅生意的因素之一。
藏身之所展览杂志
© 马丁·戈雅生意
作为艺术家,程然在参加了大量雷同的展览后开始感到厌倦,以往在国外驻地和展览时了解到一些有意思的空间和他们多样化的运营模式后,他产生了做一个实验艺术平台的想法:以他的爱猫为名,马丁·戈雅生意在去年底成立,首个展览《藏身之所》以公开征集的方式,得到了超过200名在杭艺术家的支持。这样的超级阵容中有一半以上的参展艺术家,程然完全不认识。
马丁戈雅生意招牌
© 马丁·戈雅生意
在普遍认知中,杭州是一座缺少美术馆和画廊的城市,但这并不意味着必须增加一家画廊,恰恰相反,程然认为这个艺术家输出地应该有更具活力的野生空间,专注于实验性的探索和年轻艺术家的出现。在2005年他曾经策划过名为“礼物”的群展,在耿建翌老师的帮助下得以找到一个空间呈现。和现在大量的机会不同,在当时这是宝贵的经验,对他来说也意味一种开始。如今,他也希望马丁·戈雅生意会是很多年轻艺术家的一个开始。
© ART-转塘
而近年在杭州创办过艺术家自主空间的青年艺术家很多,如野生野长的天然花园:李舜在转塘朗郡的工作室里曾长出过1002 SPACE,他说那是他的青春,后续马明的ART-转塘以“一月一次双年展”的反骨劲也定点为一个记忆坐标,金亚楠的“小卖部”空间开张源于一群艺术家海钓收获的鱼要顺势做一场拍卖,而由他发起集合多位钓鱼爱好者艺术家的“鱼市”项目也应此发生……
小卖部&鱼市小组
但在这一捧里,郑文昕的半野艺舍和周轶伦的老百姓大画廊,是尤可详表的。
半野艺舍除了艺术空间外还兼具民宿的功能,是难得能入驻景区的艺术家空间之一,文昕和丈夫彭忠明先生把半野打造得微风徐来。大量杭州85后年轻艺术家参加过半野的展览,而许多来杭游玩的艺术家和策展人在这小作停留。怎样在有限的空间中提调出独属于自己的气息,是艺术家独到的手势,半野艺舍也因此成为一个印象深刻的段落。
半野艺舍 © 半野艺舍
郑文昕
“半野艺舍从2014年初成立,与我在杭州有必然的联系。一是西湖边的自然生态在国内的一线城市里少有,二是因为杭州的艺术氛围,特别是有诸多年轻活跃的当代艺术家。换一个城市估计两者都很难兼备。现在回头想想看,也只有杭州才能催生出半野这样的地方。
杭州艺术家也必须具备一种自我造血能力来补充本地的艺术机构所不能提供的养分。这种‘野生’的艺术生态逐渐成为了杭州特色,并有发展壮大的趋势。如果还有机会的话,我可能会做一个更加轻松的半野。因为艺术离不开交流,一起玩出花样需要有人为之付出努力。也许将来会有更多来自各地的艺术家选择在杭州落脚,这也是我所期待的。”
如果说半野艺舍是杭州艺术家心里的一调月光,那么周轶伦的老百姓大画廊(LBX GALLERY)算得上是同时代的一面浓妆。
第一期“花鸟集”现场,老百姓大画廊 © LBX
连口号也特别到一口气呼不完:“LBX GALLERY是一个非营利艺术机构,我们办展览卖作品卖器材放音乐看录像做纹身预约食物喝酒搞活动,但里面不能抽烟。”有着生猛野味,同时带着一点幽默的克制,气质参照周轶伦本人。老百姓的展览兼收并蓄,有艺术家吸纳了空间不同寻常的气息后做出的不同寻常的展览,也有8岁以下儿童的画展,一切都是免费的,面向老百姓打开。当然你要是还想买支电子烟纹个身或者喝瓶精酿,二维码就在墙上。
老百姓大画廊
© LBX
周轶伦:
“以前(做空间)也是机缘巧合,有一起合作的人和相对合适的场所就突然间决定做做看。还是很有意思的,对自己也是一种训练,以后有机会还是会做。老百姓之后和几个自己做精酿的朋友开了一个酒吧,叫TASTEROOM。除了和正常酒吧一样的运营,平时会用墙面空间做一些展览,以绘画类作品为主,有点像以前的沙龙时期。”
老百姓大画廊闭馆歇业之后,周轶伦延续了这种风格打开,定位精准的方式又开了一间酒吧,投向于像吴俊勇这种爱喝精酿的“百姓”,在里面遇上吴的概率高到难以言说:不然翻一下吴俊勇的朋友圈,他的“勇TATTOO”,怎么总出现在TASTEROOM?、
YONG TATTOO在TASTEROOM
© TASTEROOM
杭州艺术圈的动态群像
而纵观老百姓大画廊小史中最为轰动的一笔,是在艺术圈名噪一时的第一届“花鸟集”大PARTY就在这里举办,几乎所有在杭州和曾经生活于此的艺术家以在场或者在线的方式参与了这次活动,联动国内艺术圈共同沸腾了两天,主办方想象力学实验室和老百姓大画廊的工作人员头一次面对这种人潮人海的双线互动操作,在活动后也昏睡了两天。但经此一聚,这个大PARTY被设为杭州艺术圈的一针活力剂,一年一度,今年将会是第三期了。
2016年“花鸟集”大PARTY海报
© LBX
郭熙
“花鸟集有点儿无心插柳的意思。第一期是吴俊勇、周轶伦和我即兴组织的,本意是给吴俊勇在想象力学实验室的个展《花鸟井》办个Party聚聚人气。当时我们把现场纹身、啤酒、音乐、艺术品展销这些元素凑在了一起,没想到吸引了那么多朋友参与,效果超过了预期,所以我们就琢磨着把它变成想象力学实验室的固定节目,每年一次,活跃一下杭州的气氛。有多大影响也说不上来,至少能让大家开心一下,我们继续的动力也在于此。”
第二期“花鸟集”现场
想象力实验室
说到想象力学实验室,李明和我曾在那里有一个叫“不日归”的项目,那是我们虚构出的一家当铺,一出场就是经营不善的下世模样,在故事中我俩实在太闲,于是开始给铺子里从艺术家这里收罗到的“当物”一一列传,有点“铺之将倒,其言怪哉”的味道。
结局是,铺子真的倒了,如此任性。
但趣意即是动力,意自趣涓涓带出,许是杭州艺术圈的动态群像。
GUAN:
“可能杭州有一种旅游城市独特的气质,就是比较爱玩。很多人做事都会从玩的角度出发,然后就越来越好玩了。好玩当然大家就不想走了,可能等转塘地铁造好了,我出去玩的时间也会更多点把。”
真实的人生展览现场
photo by JJY photo
往往开始只是一场即兴,走着走着仿佛有了终站,而这其中不乏蒙师长的厚爱,才得随缘随喜。艺术家们在这里受教,也有人在这里接力去引导新的声音,因传承、关联而衍生出饱满丰腴又自带向心的生长力,使得对“为什么留在杭州”的回答,才得以有了一些同一性。
金亚楠:
“创作和教学的关系就顺其自然吧,强求不了。想过(去别的城市),也试过,回头发现你就长在杭州,所有关心的人都在这里。相比之下其他的事情就不重要了,和是不是艺术家没什么关系吧。”
曹澍:
“我也是一阵一阵的,有时候觉得杭州真好啊,安静悠闲,适合独处创作;有时候觉得杭州太讨厌了,待时间长了人就很不舒服,需要出去透透气。待在这的主要原因可能还是因为认识的朋友都在吧。”
尚一心:
“’爱’这个词太抽象,因为可以细分出不同的爱。这个词有点像“美”。我们是被裹挟在时间之中行进的,“爱”也会在时间中积累、沉淀、褪色,但对杭州家人朋友的“爱”会和在外地的不太一样,会天然地认为在杭州的他们正跟你分享着同一个区域的时空,相较外地朋友来说更频繁的见面也使这些人更多地出现在你的记忆之中,变成了你的一部分。”
XJBT(“星际变态”)艺术家球队队服
© 马丁·戈雅生意
眼下,尚一心所在的杭州艺术家足球队——XJBT(“星际变态”)正在赶制新款队服,马丁·戈雅生意从半野艺舍手中接棒担任了新一届的球队赞助,连同必须纹身部门的艺术家白桃桃共同设计了该新战服。在上一个赛季,他们与上海艺术家队秉持“娱乐第一比赛第二”最终踢平,下一个赛季势必如约而至。这个由杭州艺术家自发组织的足球队成立已两年,每周六下午一次活动,在尚一心和郭熙的工作室所在的“江南艺术园区”足球场内,也是杭州艺术家中最稳固的集群。
TMD MUST TATTOO DEPARTMENT
© 马丁·戈雅生意
向心式的聚落驻扎在“被裹挟在时间”渐进,才能被娓娓翻开各自心中的清晰面貌,尔后,程然将在北京策划一个题为《后南宋王朝》的群展,集合一些年轻的杭州艺术家们的创作,让在别处的所有人解读他们到底“人在何处”。
程然:
“没有一个展览可以概括一个城市的面貌,也没有一个展览是全面的。我希望‘后南宋王朝’是偏执的,片面的,一蹴而就,具有野心的,但我们空间正在做一个项目叫雨季沙龙,邀请一些艺术家聊作品看电影,也许这个项目是因为这座城市而生的。我希望这些不断积累的观点和对谈伴随着杭州的雨声和潮湿,变得更具像。这也让我怀念很多朋友从前在杭州的状态:每天晚上在工作室打乒乓球喝红酒,在厨房里听演出,在灵隐寺脚下开party听实验音乐,在山顶的军营里鼓捣展览。”
这像是一个潮湿,缓慢,而无所事事的召唤。
没有虚假的美好未来。
杭州当代艺术群落指南
① 中国美院象山校区;② 转塘朗郡;③ 鸣翠蓝湾
④ 老百姓大画廊;⑤ TASTEROOM;⑥ 想象力学实验室
⑦ LOOPY;⑧ 东信和创园
⑨ 半野艺舍;⑩ 中国美院南山校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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