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敦。2016年6月,泰特现代美术馆新馆正式对公众开放,这个巨大空间中展出的作品75%是新收藏的。泰特的庞大收藏是由谁协助构建的?泰特美术馆背后有一个庞大的资助人网络,这些资助人组成了泰特的诸多藏品购藏委员会,包括青年资助人理事会、泰特资助人理事会、国际理事会及其7个国际委员会。
泰特建立的首个国际委员会是成立于2001年的北美购藏委员会。委员会筹得的款项会资助泰特美洲基金会。这是一个创立于1987年的慈善机构,旨在扶持北美和南美的艺术,已购买了上百位艺术家的作品,包括莎朗‧海耶斯(Sharon Hayes)和马克‧布拉德福德(Mark Bradford)。基金会每3年举办一次慈善晚宴,在今年5月于纽约举办的第四届晚宴上筹得了高达150万美元(约1000万元人民币)的善款。
▲ 泰特美术馆收藏的马克‧布拉德福德的作品《Riding the cut vein》,2013年,图片来源:Tate
充分利用赞助人的资源和洞见是泰特成功的秘诀之一。阿敏·贾弗(Amin Jaffer)是伦敦佳士得亚洲艺术部的国际主管,也是泰特南亚艺术购藏委员会的成员。他认为“委员会的贡献并不仅仅只在经济层面。泰特美术馆和委员会的成员都可以从群体的知识和社交网络中获益,增进彼此对某位艺术家或某个艺术市场的了解。现有的成员可以时不时通过各自的交际圈为美术馆提供资金和协助。”
▲ 泰特购藏委员会的重要委员:左为泰特东南亚艺术购藏委员会联合主席拉伊布·萨姆达尼(Rajeeb Samdani),右为泰特美洲基金会理事埃斯特雷塔·布罗德斯基(Estrellita Brodsky),监管泰特美洲基金会下属的两个委员会。
▲ 泰特收购委员会成员刘家明(Alan Lau)现居香港,是泰特亚太地区购藏委员会(Asia Pacific Acquisitions Committee)的联席主席
这个由影响力和多样的想法构建的网络是泰特成功的关键。《艺术新闻》(The Art Newspaper)对组成美术馆购藏委员会中富影响力的资助人网络进行了分析,重点关注了领导博物馆7个国际购藏委员会的国际理事会(International Council),以及将购买申请提交理事会批准的收藏委员会(Collection Committee)。
在其它文化机构的理事会中能见到不少社会名流的身影。纽约古根海姆美术馆(The Solomon R. Guggenheim Museum)受到阿利雅·阿尔-塞努西(Alia Al-Senussi)、玛丽亚姆·艾斯勒(Maryam Eisler)和提奎伊·阿腾奇奥·德米得吉安(Tiqui Atencio Demirdjian)的慷慨赠与。自然,许多英国的美术馆也接受了大笔的私人资助,伦敦皇家艺术学院(Royal Academy of Arts)是其中最主要的受益者之一。
▲ (左)纽约古根海姆美术馆;(右)提奎伊·阿腾奇奥·德米得吉安,泰特拉丁美洲收购委员会主席
受到阿利雅·阿尔-塞努西、凯瑟琳·佩提特加斯(Catherine Petitgas)和玛雅·霍夫曼(Maja Hoffmann)资助的蛇形湖美术馆(Serpentine Gallery)也不逊色。佩提特加斯是画廊理事会的成员; 阿尔-塞努西是蛇形湖美术馆未来当代小组(Future Contemporaries Group) 的成员。伦敦当代艺术中心(Institute of Contemporary Art)也有诸多资助人,包括霍夫曼、玛丽亚姆·艾斯勒和法蒂玛·马莱克(Fatima Maleki)。
▲ (左)蛇形湖美术馆资助人、收藏家凯瑟琳·佩提特加斯,(右)蛇形湖美术馆
瑞士罗氏制药家族的女继承人玛雅·霍夫曼有着最广泛的交际网络。她与另外17个国际性的视觉艺术组织有关联,包括她自己的非营利机构亮度基金会(Luma Foundation)。她是苏黎世艺术馆(Kunsthalle Zurich)基金会的主席,也是纽约新美术馆(New Museum)董事会的成员(泰特的网站上强调她在英国不出任其它公共机构的职务)。
▲ 玛雅·霍夫曼,慈善大亨,泰特国际理事会主席
霍夫曼也是泰特国际理事会的主席。国际理事会是泰特影响力最大和最深远的理事会。在泰特此前的年报中列举的198位委员(有些委员选择匿名)包括地产商扎克·格特勒(Zak Gertler)、摩纳哥亿万富翁莉莉·萨弗拉(Lily Safra)、约旦公主菲娅(Firyal)、独立艺术经销商艾弗·布拉卡(Ivor Braka),以及包括居于伦敦的杰克·柯克兰(Jack Kirkland)在内的藏家。布拉卡也并非唯一协助泰特的艺术品经销商。活跃于纽约的经营当代中东艺术的画廊主塔莫尔·格拉恩(Taymour Grahne)是泰特美术馆中东和北非收购委员会的前任成员。(撰文/Gareth Harris、Thomas Forwood 译/赵文睿)
泰特近年收购的重要藏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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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特购藏委员会的委员近年来都购买了什么艺术作品?《艺术新闻》(The Art Newspaper)根据泰特现代艺术馆(Tate Modern)的展览讯息,整理出了泰特近年收购的重要藏品清单。
●《泼墨II》(2012)●
艾尔·安纳祖(El Anatsui)
▲ 艾尔·安纳祖《泼墨II》,2012年
收购于2015年,由非洲收购委员会资助。
这是加纳艺术家安纳祖的一幅光彩夺目的代表作。他将瓶盖挤压,赋予它们新的用途,成为他探索抽象绘画和非洲传统织物的不同寻常的媒介。安纳祖说瓶盖是可以致人“反省、沉思和惊诧的元素”。
●《巴别塔》(2001)●
切尔多·梅雷莱斯(Cildo Meireles)
▲ 切尔多·梅雷莱斯《巴别塔》,2001年
收购于2013年,由泰特(受拉丁美洲收购委员会协助)和达斯卡罗普洛斯收藏联合购买。达斯卡罗普洛斯承诺会将其捐赠给泰特。
这是一个由800个收音机组成的高塔,每一个收音机都被调到不同的频道,并以最低的音量播放着各自的节目。他们形态各异,老式的电子管收音机处于底层,小型的半导体收音机处于顶部。这位巴西艺术家将这从陈旧庞大过渡到新近微小物件的过程为“对事件的考古抽样”。
●《注视》(2009)●
席拉·高达(Sheela Gowda)
▲ 席拉·高达《注视》,2009年,图片来源:Tate
收购于2014年,由东南亚收购委员会资助。
这是一个由矛盾组成的装置艺术:长达4000米的人类的头发缠绕着冰冷、光洁、生硬的汽车保险杠和,形成网、巢和纠缠的线团。结节的头发与印度包头发的习俗相关。他们会将头发剪下,作为宗教祭祀放置在神庙里,再缠绕在汽车保险杠上祈求好运。
●《原始》(2009)●
阿比查邦‧委拉斯塔库(Apichatpong Weerasethakul)
▲ 阿比查邦‧委拉斯塔库《原始》,2009年,图片来源:Tate
收购于2011年,由亚太收购委员会资助。
这件作品在泰特“油罐厅”的新展中展出。这件多屏的作品是这位泰国艺术家在位于泰国北部的纳布亚村所创作的多件作品中的一件。他基于当地动荡的政治和社会历史,创作了一个空想的叙述。艺术家说:“《原始》是对那些豪华车辆载着的旅行对当地居民和光线所带来的转变的沉思”。
●《无题(加达利亚)》(2009)●
卡德尔·阿提亚(Kader Attia)
▲ 卡德尔·阿提亚《无题(加达利亚)》,2009年
收购于2010年,由中东和北非收购委员会资助。
这是一件这位阿尔及利亚/法国籍艺术家典型的层次丰富的作品。作品包括了一幢由小米制成的位于阿尔及利亚的小镇加达利亚的建筑模型。柯布西耶曾造访加达利亚,并绘制了关于这座小镇的速写,也影响了现代主义的建筑。阿提亚受对此的研究的启发,探讨了殖民主义文化影响的本质。小米是另一个殖民交流的象征。
●《庄重的程序》(1964-2008)●
安娜·卢帕斯(Ana Lupas)
▲ 安娜·卢帕斯《庄重的程序》,1964年-2008年,图片来源:Tate
收购于2016年,由俄罗斯和东欧收购委员会和泰特会员理事会资助。
泰特现代美术馆馆长弗朗西斯·莫里斯称安娜·卢帕斯为 “东欧的博伊斯。她在1960年代和特兰西瓦尼亚的村民们开展了非凡的项目。”《庄重的程序》即来源于其中一个社会项目。当地居民用稻草构建了极简主义风格的雕塑,并加它们置于小镇周围和镇民的家里。
●《几吨重的粉色》(2009)●
罗妮·霍尔(Roni Horn)
▲ 罗妮·霍尔《几吨重的粉色》,2009年
收购于2016年,由泰特美洲基金会、北美收购委员会、艺术基金会、泰特会员理事会、泰特资助人理事会、艺术家本人出资购买,Dominque Lévy也以Dorothy Berwin的名义了进行了资助。
《几吨重的粉色》是对光线和色彩的研习,是艺术家创作的一系列精致的玻璃艺术品中的一件。光线似乎被凝固在它简洁的几何结构流动的美感里。它毫无疑问是一个沉重的雕塑,但显得仿佛轻如鸿毛。雕塑四周的表面粗糙,但顶部由火塑造得极为光洁。这些玻璃雕塑乃是霍尔最具质感的作品。
泰特藏品的购买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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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于泰特的藏品收购和处理政策由美术馆理事会在2014年11月通过,对政策的下一次审议将在2017年11月进行。理事会给予两笔购买经费,其中一笔交予理事会下属的收藏委员会,收藏委员会可购买任何价值不超过25万英镑的作品;另一笔则交予泰特馆长尼古拉斯·塞罗塔和收藏小组(Collection Group),尼古拉斯·塞罗塔和收藏小组可购买任何价值不超过10万英镑的作品,且购买时“不用征求理事会的许可,只需日后通报交易的发生”。
泰特藏品的购买需要经过以下5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