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年前的这个月，29岁的杰伊·乔普林（行内昵称J.J.）向佳士得拍卖行提出了一个大胆的计划。当时拍卖行在杜克街（Duke Street）的一座大厦的一层有一个房间，乔普林希望他们能够将其作为一个画廊空间免费租给他，而他承诺提供的回报是，为这个街区吸引来新的客户群体——那些对当代先锋艺术感兴趣的人。

将画廊命名为“白立方”是一个绝妙的主意。大部分商业画廊都用画廊主的名字命名，而这个时髦的短语让它听起来像是一个公共空间。这个名字来自于布莱恩·奥多尔蒂（Brian O’ Doherty）1986年的著作《白色立方体之内：画廊空间的意识形态》。事实上这个房间的平面也确实近似于一个正方形（4.4米长，4.6米宽），乔普林也理所应当地将墙壁刷成了白色。

扩张之路

乔普林的视野远远超出了一般商业画廊的局限。在当时已经建立起来的伦敦艺术圈的核心地带，75场的系列展览在这个小房间陆续上演，其中包括由白立方代理的艺术家如翠西·艾敏（Tracey Emin，1993）、安东尼·葛姆雷（Antony Gormley，1994）、达明·赫斯特（Damien Hirst，1995）和恰克·克劳斯（Chuck Close，1999），也有如卢西恩·佛洛依德（Lucian Freud，2000）和阿尔斯沃茨·凯利（Ellsworth Kelly，2001）。虽然白立方不久就被视为“英国青年艺术家”（YBA）群体的代表，但其三分之二的展览仍然是国际化的。

2000年白立方首次扩张，乔普林在伦敦东区的哈克逊广场（Hoxton Square）开设第一个分支画廊。两年之后，杜克街的总店关闭。2006年，白立方重返圣詹姆斯区（St James’s），在梅森苑（Mason’s Yard）斥资1200万英镑新建了一座独立建筑。紧随其后的是一个更具野心的冒险：将位于柏孟塞（Bermondsey）的一座1970年代的仓库改建为5440平米的画廊空间，并于2011年开始正式营业，租期为15年。

2012年，白立方在伦敦的3间画廊共吸引了12万参观者，这对于商业画廊来说是一个惊人的数字。哈克逊画廊在去年12月停止了营业，所以白立方目前还有两个分支（梅森苑和柏孟塞），共代理52位艺术家，拥有130位员工。

白立方的财务状况一直是个谜。它的总公司注册地址为加拿大的不列颠哥伦比亚省维多利亚市，这也就意味着它可以将营业额和利润保密。“白立方艺术”（White Cube Art）在年报中没有显示任何财务数字，唯一出现的名字是一个当地律师。不过可以断定的是，乔普林实际上是白立方的唯一拥有者。尽管《星期日泰晤士报》的英国财富榜中没有出现他的名字，但是如果他的资产没有达到榜单起步的7200万英镑才真的令人惊讶。

直到不久前， 白立方一直立足于伦敦，但是这样的情况也在发生变化。2012年3月，白立方香港画廊开幕；12月圣保罗画廊也正式启动，这个由仓库改建的空间租期为3年。

虽然纽约是当代艺术市场的诞生地，但白立方至今仍然没有在那里设立分部，并且据画廊的展览总监蒂姆·马洛（Tim Marlow）表示，近期都不会有这个打算。“你不能说‘永远’，但是进军纽约是一个大动作。如果要做出这样的决定也会是从画廊而不是艺术家的利益出发，因为大部分的艺术家已经有了纽约的代理画廊。”事实上艺术家们目前也并未积极寻找美国画廊的代理，例如刚刚离开高古轩的达明·赫斯特。

对局外人来说，乔普林显得很神秘，也许更准确的判断只能留给他身边的人。对那些了解他的人而言，乔普林是一个很好的伙伴，还保持着充沛的活力。他对于正在做的事情极度专注，在标志性的黑框眼镜背后，乔普林驱动着一些重大的决策和交易。

那么J.J.的诀窍在哪里呢？马洛的答案是：“精力和冲劲。他曾经告诉我，如果他不能在一个领域做到最好，他就不会去做。” 撰文／Martin Bailey  译／刘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