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14日,新春的年味还正浓,一年一度的西方情人节也已经到来。爱情,是人们千百年来亘古不变歌颂的主题,更是艺术家们热衷于表现的对象。然而爱神不因为艺术家的天赋而对他们多有眷顾,长久而热烈的爱情虽不曾缺席艺术界,却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幸运地得到。正如所有爱情,每一段有艺术家的恋情也自有其甜蜜和忧伤。
君生我未生:莫蒂里安尼与珍妮·埃布特尔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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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蒂里安尼,《戴大帽子的珍妮》(Jeanne Hébuterne in a Large Hat),1918年
1917年,33岁的意大利表现主义画家与雕塑家阿梅代欧·莫蒂里安尼(Amedeo Modigliani)与年仅19岁的珍妮·埃布特尔尼(Jeanne Hébuterne)相爱。珍妮不顾父母的反对与莫迪利阿尼生活在了一起,陪他渡过了生命中最美好的一段时光。
莫蒂里安尼受到19世纪末期新印象派影响,以及同时期的非洲艺术、立体主义等艺术流派刺激,创作出深具个人风格,以优美弧形为特色的人物肖像画,是表现主义画派的代表艺术家之一。然而莫蒂里安尼英才早逝,只活了35岁。珍妮在他死后两天也跳楼自杀,肚子里怀着即将足月的胎儿。
在爱人的阴影下:罗丹与卡米尔·克洛岱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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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用心险恶的人,认为他在帮我雕塑……我艰苦奋斗出来的那些作品的成功,多亏了他的建议和灵感启示……
——卡米尔·克洛岱尔
▲ 罗丹,《永恒的偶像》,1889年
奥古斯特·罗丹有一个美丽的学生与助手卡米尔·克洛岱尔。她从19岁就进入罗丹的工作室,成了他生活中的一个重要内容。他们之间的爱情与烦恼深深地折磨着艺术家与克洛岱尔本人。克洛岱尔也是一位卓有成就的女雕刻家。罗丹与她相爱期间,创作了以“永恒”为主题的一系列雕塑作品,《永恒的春天》与《永恒的偶像》就是其中两件代表作。这些作品也是罗丹与克洛岱尔爱情生活的反映。
不过,卡米尔的艺术成就长期被遮蔽在罗丹的盛名之下,她在后来写给朋友的信件中曾绝望地写道:“很多用心险恶的人,认为他在帮我雕塑……我艰苦奋斗出来的那些作品的成功,多亏了他的建议和灵感启示……”
▲ 卡米尔·克洛岱尔,《成年》(The Age of Maturity),1894年
爱在动荡时:席勒与瓦莉·诺依齐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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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席勒,《死神与少女》,1915年-1916年
20世纪初期重要的表现主义画家埃贡·席勒(Egon Schiele)的作品表现力尤为强烈,常描绘扭曲的人物和肢体。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正在参军的席勒创作了《死神与少女》(Death and the Maiden),画中的少女原型正是席勒的情人——瓦莉·诺依齐尔(Wally Neuzil)。自瓦莉17岁起,席勒就以她为模特绘制了大量的肖像。而这幅作品中死神的原型正是艺术家本人。
少女跪拜在死神面前,搂抱住了他,无限依恋,两眼中却又有些犹疑的神色。死神是个穿黑袍子的老人,俯身靠向少女,似乎在她耳边轻诉。老人的脸上充满着怜悯安慰惊恐或不可知,仿若诉说着生死未卜,难舍难分的离别之情。
生死分离,仍是最爱:奥斯卡・柯克西卡与爱尔玛·马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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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亲爱的爱尔玛,在巴塞尔的《风的新娘》,把我们永远结合在一起。
——柯克西卡
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负伤的艺术家奥斯卡・柯克西卡(Oskar Kokoschka)和音乐家古斯塔夫·马勒的前妻爱尔玛·马勒(Alma Mahler)陷入爱河,他们甜蜜地到处旅行,《风的新娘》(Bride of the Wind)就是艺术家在旅行中萌生的构想,画中一对相爱的恋人紧紧拥抱在小船里,四周是暗藏风雨欲来的汹涌海浪,而现实中的暗涌很快就在这对爱侣之间涌起。
▲ 奥斯卡·柯克西卡,《 风的新娘》,1914年
几年后爱尔玛因为害怕过于深陷情感不能自拔而将柯克西卡遗弃,但他终身深爱着爱尔玛。在1964年2月,也就是阿尔玛死前10个月,柯克西卡拍了一封电报给她:“我最亲爱的爱尔玛,在巴塞尔的《风的新娘》,把我们永远结合在一起。”这就是柯克西卡最后的情书。
与你相遇才是我生命的开始:毕加索与玛丽-萨蕾·马尔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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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世界上,与你相遇才是我生命的开始。”
——毕加索
19世纪30年代,47岁的毕加索与长着一头金发、体态丰美的17岁少女玛丽-萨蕾·马尔特(Marie-Theres Malter)初次相遇,从此,这位少女便成为毕加索绘画和雕刻的模特。又过17年,64岁的毕加索给她的生日贺信中说:“对我来说今天仍是你17岁生日,虽然你已度过了两倍的岁月。在这个世界上,与你相遇才是我生命的开始。”毕加索在这一时期创作出一系列著名的人物肖像。
▲ 巴勃罗·毕加索,《梦》(Le Rêve),1932年
长久而炽热的爱情:萨尔多瓦·达利与加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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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着加拉,我就会接近崇高。”
——萨尔多瓦·达利
萨尔瓦多·达利作品中的女主角几乎只有一个,那就是他的妻子加拉。在达利每一个时期的作品中,无论是油画还是雕塑,加拉的身影几乎都会出现。在达利后期的作品中,他的签名甚至由原来的“Dali”转变成了“Dali Gala”。达利说:“画着加拉,我就会接近崇高。”正因如此,加拉总是以圣母的形象出现在达利的画作中。
▲ 萨尔瓦多·达利,《利加特港的圣母》(The First Study for the Madonna of Port Lligat),1949年
达利曾经画过两个版本的《利加特港的圣母》。利加特港是达利的故乡,也是他与加拉早年私奔之处,达利对这里有着特殊的感情。画面背景中充满了达利当时对生物学和原子物理学的迷恋,小基督一手拿十字架,而另一手托起原子核。同时,这张作品完成之时正是达利皈依天主教之年,神圣慈爱的圣母形象即由加拉来扮演,闪耀着慈善的光辉。
最虐心的同性情人:弗兰西斯·培根与乔治·戴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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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兰西斯·培根(Francis Bacon)的作品以粗犷,犀利,具强烈同性恋色彩和经常性的暴力与噩梦般的图像著称。1963年,54岁的培根搬到了伦敦并迎来了他创造力最旺盛的时期。与此同时,他结识了乔治·戴尔,一个英俊健美的小偷,此后培根以恋人戴尔为对象创作了一系列肖像画。培根为戴尔所绘的《乔治·戴尔肖像》(Portrait of George Dyer Talking)曾于1971年在巴黎举行的展览中出现,而乔治·戴尔就在此次展览开幕之前自杀。
▲ 弗兰西斯·培根,《乔治·戴尔肖像》 ,1966年
2014年2月13日,这件备受人们关注的弗朗西斯·培根的画作以4219.45万英镑的价格在伦敦佳士得战后及当代艺术夜场中被一名电话委托的匿名买家竞得。
爱恨交织:弗里达与迭戈·里维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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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生命中遭遇过两次巨大的灾难。一次是被车撞了,另一次是遇见我的丈夫。”
——弗里达
墨西哥传奇画家弗里达一生在病痛中度过。她绘有约120幅自画像,一字眉和上嘴唇上方的汗毛让人印象深刻。弗里达的作品被认为是超现实主义以及象征主义,但她自己从未承认,并认为画中素材完全来自于其个人生活。在《迭戈在我心》(Diego on My Mind (Self-Portrait as Tehuana))中,弗里达的额头上映现其丈夫艺术家迭戈·里维拉(Diego Rivera)的肖像。这对夫妻的一生可谓爱恨交加,弗里达曾说:“我生命中遭遇过两次巨大的灾难。一次是被车撞了,另一次是遇见我的丈夫。”
迭戈的形象经常出现在弗里达的作品里,她甚至把丈夫的出轨对象也画进来。1954年7月13日去世前,弗里达还坐担架亮相了自己的画展。而迭戈在他的自传中写道,弗里达去世的那天是他一生当中最悲痛的时刻。
▲ 弗里达,《迭戈在我心》,1943年
再会以沉默以眼泪:阿布拉莫维奇与乌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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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誉为“行为艺术教母”玛丽娜·阿布拉莫维奇(Marina Abramović)与其曾经的灵魂伴侣德国艺术家乌雷(Ulay)的纠葛的爱情故事为世人称道,在携手走过的12年里,他们共同创作了很多行为艺术作品,二人曾经打扮成双胞胎,自称是“联体生物”,对彼此有着全然的信任。他们共同创作的作品包括《空气中的障碍》《呼/吸》《海上夜航》《相同的错觉》等。
1988年的《情人-长城》,是这对艺术情侣合作的最后一件作品,历时3个月。阿布拉莫维奇从位于渤海之滨的山海关出发,沿长城自东往西行走;乌雷则从中国西部戈壁沙漠中的嘉峪关开始自西向东行走,总计行程超过4000公里,最后在位于山西省的二郎山会合,挥手告别,从此天各一方。
▲ 2010年”艺术家在场“在纽约MoMA的表演现场
2010年,阿布拉莫维奇在纽约现代艺术博物馆(MoMA)表演了一场名为“艺术家在场”(The Artist is Present)的展览——她在MoMA静坐了716个小时岿然不动,接受了与1500个陌生人的对视,但当一个男人出现时,原本雕塑一样的阿布拉莫维奇突然流泪,这个人就是乌雷。历经多年的纠葛,这对分别了22年的恋人再度相遇,伸出双手,宣告和解。
此情绵绵:荒木经惟和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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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子,无论是后来的车祸还是你子宫里的肿瘤,都不能让我以为你会离开我。即使是现在,我也一直觉得,你就在这里。
——摘自《感伤之旅》
▲ 荒木经惟《感伤之旅》的这幅作品中,阳子安静的卧在小舟中
备受争议的日本艺术摄影巨擘荒木经惟于1940年出生于东京平民区,在辞去了“电通”公司的工作后,他唯一带走的是公司上下公认的最美的青木阳子。1971年,荒木经惟在与阳子赴京都、长崎等地新婚旅行期间,拍下了他们的旅行生活及沿途所见,从中挑选出108幅编辑成《感伤的旅程》。
在这本画册的序言里,荒木经惟第一次宣告出私摄影的概念。这本画册里除了细腻安静之处更有展现隐私关系的大尺度作品,引起当时的不小轰动。
▲ 荒木经惟《冬之旅》的一幅作品中阳子遗像被鲜花簇拥着
结婚20年之后,阳子因癌症于1990年去世,影集《冬之旅》正是荒木经惟为阳子在弥留时期留下的影像。荒木在无数场合说他的摄影生涯始于和阳子在一起。当有人问到他最欣赏的人体作品是哪一幅时他说:“是阳子被记录下的一切。”
编撰 | 王舒文、Ty.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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