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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人人都是摄影师”的时代,作为艺术的影像未来会怎样?

Nov 17, 2015   艺术新闻/中文版

无论从9月的Photo Shanghai,还是刚刚开幕的集美阿乐勒国际摄影季来看,当代摄影都呈现出异常丰富的面貌。这也是随着科技的不断发展,影像创作的途径方式、内涵外延不断发生变化的必然结果——摄影家不断尝试移动影像、新媒体的创作;从平常人难以企及的高清设备,到人人都在使用的手机,都在被不同的艺术家运用;甚至普通人的摄影也被艺术家收集进入自己的创作体系之中。

然而在这个“人人都是摄影师”的时代,影像获取的便捷性,为影像艺术带来了怎样的挑战?日趋电子化的发展,将会为影像艺术的未来带来什么?这些未知又充满争议的问题,恰恰是影像艺术的魅力所在。因此,《艺术新闻》邀请了9位国内外重要的摄影家、策展人、学者、藏家,一起探讨影像艺术创作和收藏在当下与未来的诸多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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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NC:通常我们默认“摄影”代表静态影像,“影像”则是移动图像(Moving Images),这个时代每个学科的边界都在逐渐模糊,移动影像和静态影像两者之间的界线是否变的模糊?需要区别静态影像和移动影像的概念吗?他们两者的区别是什么?

岳鸿飞(Robin Peckham): 在当代艺术里,动态和静态影像不存在重要的区分。当下术语上的分野是基于镜头和基于时间两种。基于镜头的包括摄影和录像,基于时间的包括行为和录像。也许分界线在录像,一种多用途的媒材,把摄影和活动艺术向两个方向拉伸。

New!YANG-FUDONG杨福东-国际饭店-No.8-摄影-黑白喷墨打印-2010-120x180cm

▲杨福东《国际饭店No.80》2010

TANC:你如何选择和决定将一个创作想法实施为一个静态的摄影作品或是动态的影像作品?

杨福东:其实对我来说,摄影即一桢画面的电影,它可能是另外一种更浓缩的叙事状态。反过来说,活动影是一个时间段的凝固状态,所以我通常还是根据不同的想法来决定创作图片摄影还是拍一部影像作品。

而比如像《国际饭店》系列的黑白摄影,就是去表达瞬间凝固的影像状态,所以就是选择用照相机来拍摄,而《第五夜》的作品就是七个图像连在一起的,它需要从电影创作当中寻找一些新的启迪点,就用七台电影机实时拍摄,同时拍摄一种长卷的,午夜的这种诗歌剧场,所以这个时候就选用的七台电影机来拍摄,来营造一个长的电影剧场。所以创作的想法不同,决定了它的切入点、创作方式的不同。

理想天空滤色镜No.20,Visible-Light-ideal-sky-filters-No.20,综合媒介,Mixed-Media,146X290cm-X2.5cm,2013

▲王宁德《理想天空滤色镜》No.20

TANC:作为一个观念摄影艺术家,你近来的作品倾向于以胶片等摄影材料作为创作的主要方式,为什么会放弃传统的摄影方式,转向观念艺术范畴的创作?

王宁德:我对影像的本身做了一些研究,在这个过程中我发现我对影像的本质认识的不是很清晰。而语言最能够让我们回到问题的本质,所以我将胶片等材料作为语言在作品中使用。另一方面,我也一直想把摄影的边界拓宽一些,在这个过程中,新的形式也就自动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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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泳梁 《夏山图》

TANC:我们知道您自幼学习水墨创作,那么后来您为什么选择用摄影、影像重新来诠释山水呢

杨泳梁:首先一个原因是我的学生时代学习的就是平面设计、视觉传达,所以影像的运用非常直接。摄影和影像对我而言只是一种工具,但我核心价值还是中国传统文化。摄影是一个相对比较快捷容易地获得影像的方式,而且在艺术创作中,尤其是具有东方内涵的创作中是比较新的表现方式,所以我就选择影像来进行创作。

TANC:手机摄影和社交网络的发展带来的“人人都是摄影师”时代,会为摄影艺术带来什么?

顾铮:“人人都是摄影师”只是说人人会拍照片,并不是说人人就都成了摄影家,这也不会为摄影艺术(如果说有摄影艺术这一说的话)带来什么。人人都是摄影师了,摄影艺术只会接受更严肃的摄影艺术家的挑战,而不是成为人人都可挑战的something。如果是人人可挑战之的something,那就不是什么摄影艺术了。

TANC:在这个人人都可以拿起iphone拍照的时代,摄影似乎是一种最“民主”的艺术,然而“民主”是否意味着“艺术(性)”的弱化与消逝?

顾铮:民主不会挑战艺术性。你的问题里的“民主”说的是人人都有可能掌握手段的可能性。但是,手段的民主并不意味着可以达到民主的目的,更不要说达到艺术性这个非民主的目的了。

TANC:相对于相纸等实物,现在产生的很多图像几乎只存在和流通于屏幕,比如社交网络和自己的电子设备等。你认为这可能会成为未来摄影艺术的一种主要存在方式吗?

李振华:我觉得未来就是现在,就是现在所能看到的一切存在方式、现实是躲不开的,互联网的巨大发展让虚拟的影像有了更多的存在媒介。当然我们要更应该珍惜过去的图像存在的方式,但是这个东西它留不住,过去毕竟是过去。

凯伦·史密斯(Karen Smith):有可能。我们很少放弃一个已经在我们的生活中牢牢扎根的技术,你所指的智能手机、平板电脑等等技术,实在太有利于影像的传播。不只是摄影将会以这种方式呈现,所有艺术都会。摄影无疑是最适合这些设备的。但它们无法取代展览中的图片。展览可以用摄影师或艺术家选择的特定尺寸来呈现一张图片,和画廊或博物馆的实体空间相呼应。我认为这样的体验是人们永远无法割舍的。

TANC:你是否会考虑创作只以数字形式存在的摄影作品?

杨泳梁:可能未来我会越来越倾向于用这种方式。因为未来的技术发展方向就是这样的,比如Video作品就只能以数字形式来呈现。我认为这是一个不可改变的趋势,不是我自己的选择。

杨福东:对于创作的媒介,不论是冲洗出来的介质,还是网络、数据媒介,我觉得这些可能都不会那么绝对,在我看来它们可能是共存的,因为现在的现实就是一种交叉的状况。

TANC:在互联网环境下,摄影本身强烈的可复制性,能否为其带来不一样的收藏方式?你会愿意收藏纯电子版的摄影作品吗?

靳宏伟:我认为电子版不是一个作品,没有东西呈现在你面前,让你有机会按收藏的程序完成,就像在网上看到毕加索一件作品的照片,你能收藏吗?不能,道理就是这么简单。

周大为:我的收藏是当代艺术的收藏体系,我在想是否能跳过“物”这个纠结点呢?很多作品都可以收藏,你是拥有物呢,还是拥有物的展示权呢?如果说是物的收藏,那么摄影当然要打印出来,即使是数字作品,也要有一种可收藏性的版别式的东西在。收藏物是艺术很重要的一部分,可能跟艺术本身的关系不大,但它是艺术生态很重要的一部分。还有些作品,其创作意图本身可能就是不要打印,但在互联网图像时代下,收藏形式可能是光盘、磁盘、USB等形式。我是什么类型的作品都收的,行为也会收,但是要根据作品本身具不具备收藏性来决定。

采访 | 周雪松、吴亦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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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嘉映谈“语言与思想”:为艺术、政治、世界夯实地基的“言意之辨”

2015年11月中旬,著名哲学家陈嘉映教授应中国美术学院之邀,进行了为期两天的以“语言与思想——想与说”为主题的公开讲座。讲座重新梳理、辨析了语言哲学史上关于“语言与思想”关系的诸种理论言说,提出“语言是思想的归宿”的观点。在陈嘉映看来:“哲学与艺术的关系像工程学与建筑学的关系。哲学家的工作就像为建筑师(艺术家)做工程地基”——以“言意之辨”为艺术、政治,这个世界夯实地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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