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清妹,《审判》,录像,9分钟,2013年,由艺术家和魔金石空间提供
1月10日,“姚教授——姚清妹个展”在魔金石空间开幕,作为在巴黎学习工作超过7年的艺术家,这是姚清妹在国内的首个展览;而她的另一件作品《审判》入选2015年香港巴塞尔博览会影像单元。
《审判》(The Trial)是一出艺术家精心策划的荒诞剧,以一种革命腔调唤起了过去的感觉。在作品中,艺术家扮演一位严厉的、军人般的角色,跟几个自动贩卖机展开了一场超现实的“辩证讨论”,再次演绎了如毛泽东、高尔基、丘吉尔等政治文学巨擘的经典语录。在这场不可调和的辩论中,每种意识形态都无法理解他者。该作品入选2015年香港巴塞尔博览会影像单元。
在法国,姚清妹崭露头角也是在2014年4月,她获得第59届Salon de Montrouge评审团特别奖,作品《审判》和《在摩纳哥独唱国际歌》被巴黎市政府当代艺术基金收藏,并于同年10月选送到第41届国际当代艺术博览会(FIAC)“(OFF)ICIELLE”单元参展。魔金石空间的总监曲科杰正是在FIAC发现了姚清妹的作品。
姚清妹,在摩纳哥独唱《国际歌》的第三段,录像,12分钟,2012年,由艺术家和魔金石空间提供
在曲科杰看来,出生成长于中国,大学读市场营销,直到24岁到巴黎才开始接触、学习艺术的姚清妹,“她的作品很开放,这也许是因为她没有在中国学过艺术”。此次展览展出的五件作品呈现为多媒介装置现场,其中包括数码影像、录像投影、雕塑、物件、以及图像文本、行为诗等。
作品《三足鼎及其鼎纹探究——关于“镰锤”符号起源和发展的几种假设》展览现场
装置录像《胜利、骄傲和忍耐》现场图
行为录像《跳吧!跳吧!布鲁斯·玲》截图
Q:严格来说,你并非艺术科班出身?
A:我大学学的是市场营销,学位是管理学学士。大学就在舟山群岛最大的岛屿上,两个小时就可以踩自行车到海边。2007年出国去巴黎时本已在经济法学院注册了,偶然听到可以报考美院,就去考了。
Q:读的是什么专业?为什么会更多的对影像感兴趣?
A:我读的两所美院(法国利摩日国立高等艺术学院和阿尔松国立高等艺术学院)都不分专业的,我在美院受到更多的是逻辑思维训练,辩证和选择,在逻辑上很严谨甚至到了苛刻的地步。其实艺术也不是数学题,很多东西不可解释,它有神秘的 所谓灵光aura、一旦完成甚至超出艺术家本人自己对这件作品的认知和阐释。我的作品即使涉及到行为表演也没有全部脱离图像性质的 ( visual art) 。这涉及到怎么表现,用什么方式表现会更有力度,而不限制某种特定的媒介。这也许是一种思维训练,也许本身就是一种能力,影像和其他媒介一样仅仅是一种手段。
Q:看过你作品的观众会觉得你的作品很法国?
A:逻辑思维训练也许是法国的。我自己本人有点抗拒被贴上标签比如“中国艺术家”、“女性艺术家”或者任何一个标签,因为被固定陈见的先入为主的想法对作品本身是一种伤害。但作品的文化根基是不可脱离的。讨论一个作品是不是很中国或者法国没有实质上的意义。
Q:你的作品比如《审判》《在摩纳哥唱国际歌》等都在介入政治与社会议题,为什么会对这些议题有兴趣?
A:我对政治完全不感兴趣,但我们的生存环境令我们不得不对它感兴趣,这是一种被动。事实上,我不认为艺术不能解决任何具体的政治的、社会的问题,但也许能引起一些讨论。激发对某个问题的思考,而不是给出答案,这是一种立场。艺术作品可以是政治性的,但不是政治本身。我在用我的方式介入,比如《在摩纳哥唱国际歌》,这是可以看作是一个人的游行,从这个角度来讲,这是一件诗意的作品。
Q:你的很多作品都有这种荒诞感?
A:带点忧伤、荒诞、理想主义、幽默,但是又是批判的、严肃的,幽默本身就是一种反抗,自嘲式的方式会让世界轻盈一些。
Q:你在批判什么?
A:我想表现的是一个问题的复杂性,对于象征性的符号保持距离,但事实上我们又持有这些符号,批判是我介入的方式,作为个体反抗和存在的方式。
Q:《三足鼎及其鼎纹探究——关于“镰锤”符号起源和发展的几种假设》的作品充满女权色彩,这是你对男根文化的批判吗?你是女权主义者吗?
A:我并没有在声明自己是一个女权主义者的前提上去创作这个作品。姚教授只是很实事求是的分析了我们文化里的男根价值。但任何一个女性都有理由成为一个女权主义者,我们自己也处于这种男权话语体系的束缚里。比如当我做任何行为表演的时候,大家首先会注意到这我是一个女性的身体,而我们面对一个男性performer 的时候并不会从性征上去看待这个表演的身体。 从这点来说就是偏见。仿佛,男性的身体是中性的,一个中性的身体,代表全部的人类,那为什么女性的身体就不能成为中性的呢?
Q:哪一类作品对你影响比较大?
A:文学作品和电影和各种肥皂剧。kislovski, Aki kaurismaki 等。其实我很雅俗共赏的,我也看《甄嬛传》
撰文/Wend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