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27日,杨福东个展“十二楼”在元宇宙誌屋Meta ZiWU揭幕,这也是该空间的开幕首展。“十二楼”展出了艺术家包括《竹林七贤》、《断桥无雪》、《夜将》在内的过往代表作,以摄影小说的结构在石库门建筑中为观者带来一场穿越时空的旅程。
“颍川寄庐”门匾,图片来源:誌屋
作为现代传播集团旗下数字平台立体化的全新空间,元宇宙誌屋Meta ZiWU坐落于四川北路与海宁路交界之处的“今潮八弄”,这片繁华于上世纪的商业街区位于成立于1912年的上海美专初建校址乍浦路附近,其所在的四川北路区域,也是20世纪30年代左翼文化运动的活跃之地,鲁迅、瞿秋白、丁玲等均生活和活动于此,相距不远处即是商务印书馆虹口分店旧址,陈云、鲁迅都在这里留下了来往足迹。同时,这里也是中国电影放映事业的发祥地,1908年,在距“今潮八弄”不远处的海宁路乍浦路口,西班牙商人安·雷玛斯借溜冰场场地,用铁皮搭建了一座可容纳250名观众的电影院——虹口活动影戏园。这座当时被称为“铁房子”的放映厅,成为中国第一家正式的电影院。
元宇宙誌屋Meta ZiWU内景,图片来源:誌屋
现代传播旗下的全新空间元宇宙誌屋Meta ZiWU坐落于“今潮八弄”的一幢石库门建筑内,原为粤商陈其泽追根溯源之邸,正门门匾刻字“颍川寄庐”。“颖川”为古代河南郡名,指示宅邸主人的宗族根源,“寄庐”则透露出曹丕《善哉行》中“人生如寄,多忧何为?今我不乐,岁月如驰”相同的历史情绪。门匾既是家族迁移与宗族认同的见证,也是传统文化所寄喻的世界观的显影。
元宇宙誌屋新馆建筑承袭江南传统二层楼、四合院的形式,保留中式建筑中轴左右对称的特点。入口天井处镇守宅邸的麒麟雕塑来自艺术家吴达新。
上:吴达新,《麒麟》,2020年;左:奥拉维尔·埃利亚松,”Compassion Sphere”,2011年;右:蔡雅玲,《无题二》,2021年;下:蔡雅玲,《无题三》,2021年,图片来源:誌屋
在这栋以当代艺术重装的石库门建筑内,入门所见奥拉维尔·埃利亚松 (OlafurEliasson)的球形装置,与蔡雅玲以水晶珠、不锈钢丝造就的《无题》系列相互映射,刘建华的不锈钢装置系列《你能告诉我吗?》被置于书架之上,与杨泳梁的影像视频《极夜花火》《五龙图》构成了关于城市现实与虚拟图景之间的微妙互文。
刘建华,《你能告诉我吗》,2005-2006年,图片来源:艺术家与誌屋
杨泳梁,《极夜花火》,两屏4K视频,2021年,图片来源:艺术家与誌屋
元宇宙誌屋Meta ZiWU内景,图片来源:誌屋
天井后是长窗落地的客堂,两侧是次间,后设通往二楼的木质楼梯,再深入为储藏用的后天井。右侧面墙上刻有“安且吉兮”字样,取自《诗经·无衣》。
作为现代传播集团旗下艺术平台的真实化、立体化呈现空间,来自民国的老建筑在这里被重新注入当代艺术的灵魂,成为一个集社交互动、艺术文创等功能于一体,打破时空界限、扩展视听通感的文化栖息之所。
“十二楼”在元宇宙誌屋Meta ZiWU展览现场,图片来源:誌屋
元宇宙誌屋Meta ZiWU揭幕以杨福东个展“十二楼”作为开幕首展。
“十二楼”出处有二,既是中国神话中的仙人居所,也是明末清初文学家、戏剧家李渔所著的一部章回体白话短篇小说集。《十二楼》中的剧情发展与人物命运均围绕十二座楼阁展开,以奇巧精微的情节与妙趣横生的言语构筑了十二幅曲折离奇的故事。借《十二楼》的文本,杨福东在早期石库门建筑中构建起一程时空之旅,以16件来自其代表作的黑白影像带来了一幕幕图片电影。
“十二楼”在元宇宙誌屋Meta ZiWU展览现场,图片来源:誌屋
1997年,杨福东在拍摄单屏电影《陌生天堂》时开始接触包括《西湖梦寻》《陶庵梦忆》等由张岱、袁枚、李渔等明清文人写就的性灵文字。而一次在南京经过李渔曾经的居所芥子园的经历,更加深了杨福东对李渔及其作品的理解。本次展览延续杨福东在创作实践中探讨的图片电影的概念,以来自其不同代表作系列的图像穿插交织为一次新的呈现。
无论是《竹林七贤》(2003-2007)中对传统文人价值观的引用,还是《断桥无雪》(2006)中追寻白堤盛景的青年男女,杨福东的许多作品都围绕历史典故与古代神话展开。在《竹林七贤》中,迷茫的青年知识分子们如同魏晋时期的贤士般回归山野,追寻乌托邦式的生活,最后又重归城市;在《断桥无雪》中,穿着正装的青年在林中、湖边、山居里找寻断桥上最后的雪景;在《夜将》(2011)里,战争负伤的将军孤身一人隐匿在黑暗中,徘徊于折返与战斗之间难以做出决定。
上:杨福东,《断桥无雪》,2006年;下:杨福东,《竹林七贤 之一》,2003年,图片来源:艺术家与誌屋
通过对历史脚本不同程度的挪用和再处理,以及对古老的传统造景手法的沿用,杨福东作品中跳跃时空的叙事骨架,被重新嵌套在悬念重重的历史文本中,交叠的时空在旧楼新装的元宇宙誌屋和窗外的上海现代城市景观杂糅结合为虚实相交的当代景象。
杨福东,《第五夜》,2010年,图片来源:艺术家与誌屋
作为长期工作、生活与上海的艺术家,杨福东的作品时常以新旧上海的时空为容器展开。对个体内心世界的探索,以及对私人领域的情绪、欲望的传达在杨福东的影像中外化为对语言精度和特定意象的追寻,这种极度注重修辞的诗性美学在上个世纪建成的民国时期的建筑中产生了余韵悠长的回响。
元宇宙誌屋Meta ZiWU二层空间,图片来源:誌屋
塞里斯·温·埃文斯,“Once I had a Master”,2008年,图片来源:TANC
与展出作品相关的画册与出版文献被同时陈列在二楼主厅的玻璃陈列柜中,与编织在图像中的青年、垂柳、湖泊、走兽共同构筑成了现实中的雅集场景。同层展示空间中悬挂的英国艺术家塞里斯·温·埃文斯(Cerith Wyn Evans)的红色枝形吊灯作品“Once I had a Master”则予人时光骤然扭转的戏剧化之感。
在元宇宙誌屋联结文化艺术、数字媒体、社交互动的空间中,过去、现在与未来在此处交汇,虚拟与现实并行,共同凝结为一个动态流动的时空。
如杨福东所言,“十二楼”不仅仅是人间的叙事,更是一个心理时间和心灵的居所。
在这座居所中,观者可与杨福东一般,化身为《十二楼》中“夏宜楼”的瞿佶,手握西洋千里镜,登高望远,瞳人生翅,沪上风情逸事,灿然于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