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约。5月4日，大都会服装学院今年的年度春季展览“川久保玲：居于其间的艺术”（Rei Kawakubo/Comme des Garçons: Art of the In-Between）伴随着 Met Gala 的热潮在纽约大都会艺术博物馆（The Metropolitan Museum of Art）开幕。作为一年一度的大型时尚盛宴，大都会艺术博物馆这次敲定了川久保玲（Rei Kawakubo）—— Comme des Garçons 品牌的创办人及首席设计师——为主题，展出了其自1980年代早期至2017年近150件设计品，向大众讲述这位传奇设计师打破固有审美观念、创造美学新理念的人生旅程。她也是继伊夫·圣罗兰（Yves Saint Laurent）之后第二位在世时在大都会艺术博物馆举办回顾展的设计师。

▲ 2017年 Met Gala 现场，图片来源：Vanity Fair

时尚编辑 Tim Blanks 在《川久保玲：身为一名朋克的痛苦》（Rei Kawakubo: A Punk’s Pain）一文中这样概括川久保玲的设计理念：零（Zero）、新（New）和自由（Freedom）。“零”是川久保玲的出发点，她不断地创作出之前时尚圈完全不存在的设计，打破人们对于时尚的认知；“新”是她的原创性、创新性、及无限可能性；而“自由”是指在这样的创作模式下，川久保玲没有受到时尚传统的束缚，实现了时尚领域自由度的最大化。

▲ 川久保玲， 摄影：Paolo Roversi，图片来源：BoF

“零”、“新”和“自由”是极轻盈的词汇，预示着新生命的诞生，并斩断一切与现有的、传统的纽带。三个看似轻盈的词的背后，却承载着川久保玲的迷思与痛苦——她需要不断鞭策自己超越现有的时尚，并且超越自我。因此大都会此次展览中不仅展现了设计师川久保玲独特的创作理念，也呈现了光鲜亮丽设计品的对立面——川久保玲设计背后的迷思与焦虑。

为了有效表现川久保玲打破一切再定义的创作理念，策展人博尔顿（Andrew Bolton）选择了以对立面、二分法为核心的策展方式。展览一共分为9个主题，每个主题探讨一对冲突的概念：不存在／存在（Absence/Presence）、设计／非设计（Design/Not Design）、时尚／反时尚（Fashion/Anti-Fashion）、模本／多元（Model/Multiple）、高／低（High/Low）、彼时／现在（Then/Now）、自我／他者（Self/Other）、客体／主体（Object/Subject）和服装／非服装（Clothes/Not Clothes）。

▲ 川久保玲设计的 Comme des Garçons 服装，摄影：Paolo Roversi，图片来源：The Met

每个主题中，川久保玲的设计均在两个对立的关键词之间游走，这也是展览名为“居于其间的艺术”的原因。“居于其间”代表着川久保玲艺术的不可定义，拒绝屈就于任何既定标签之下，且不断推进并破坏观念的边界。

作为策展主旨之一，“解答开放性”（open to interpretation）回答了为何展览空间中除了主题以外，没有任何文字性解说。如果观众对展览内容有更多的诉求，可以在展厅入口处领取一本解说手册。

▲ 川久保玲设计的 Comme des Garçons 服装“Blue Witch”，2016春夏，摄影：Paolo Roversi，图片来源：The Met

展览空间被粉刷成新亮的白色，博物馆中常用的射灯也被替换成白炽灯管，如此一来，展厅像变成了高档商场的展示柜，一切细节都暴露在观众眼前。展厅空间按照迷宫样式设计，如同川久保玲本人一样没有清晰条理可寻。一些展品被放入空心的白色柱子之中，犹如置入笼内的金丝雀，仅有狭窄的入口供观众窥探其中。

▲ “川久保玲：居于其间的艺术”展览现场，图片来源：The Met

策展人博尔顿在接受《艺术新闻》采访时表示：“我们希望把服装原本的展示空间呈现出来。这些服装原本就是放置在圆圈之中的，因此空间也是服装设计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川久保玲认为圆形是象征禅宗的一个符号，所以展览空间中有许多圆形，而圆形的缺口（即空心柱子的入口）体现了日本‘侘寂’（wabi-sabi）的概念，即艺术在不完美中产生。我们还将穿着设计品服装的人偶调到与普通成年人类似的高度，这样观众可以更加近距离地观看并感受川久保玲的艺术。”

川久保玲的艺术可能让人困惑，甚至沮丧，因为它太离经叛道，甚至不太符合人们对于美的期望。而川久保玲本人则表示，这次同意在大都会博物馆举办个展正是期待对时尚完全不了解的新观众，“我希望可以告诉人们一种全新的美学观念，让他们知道世界上有许多欣赏美的方式，与众不同的价值观也同样会被认可。”（采访、撰文／李洁特）

#不存在／存在

▲ “川久保玲：居于其间的艺术”中的“存在／不存在”展区，图片来源：The Met

#设计／非设计

▲ 川久保玲设计的 Comme des Garçons 服装“Body Meets Dress–Dress Meets Body”，1997春夏，摄影：Paolo Roversi，图片来源：The Met

#时尚／反时尚

▲ “川久保玲：居于其间的艺术”中的“时尚／反时尚”展区，图片来源：TANC

#模本／多元

▲ 川久保玲设计的 Comme des Garçons 服装“Cubisme”，2007春夏，摄影：Craig McDean，图片来源：The Met

#高／低

▲ “川久保玲：居于其间的艺术”中的“高／低”展区，图片来源：TANC

#过去／现在

▲ “川久保玲：居于其间的艺术”中的“过去／现在”展区，图片来源：The Met

#自我／他者

▲ 川久保玲设计的 Comme des Garçons 服装“The Infinity of Tailoring”，2013-2014秋冬，摄影：Paolo Roversi，图片来源：The Met

#客体／主体

▲ “川久保玲：居于其间的艺术”中的“客体／主体”展区，图片来源：The Met

#服装／非服装

▲ “川久保玲：居于其间的艺术”中的“服装／非服装”展区，图片来源：The M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