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11月9日,马丁·克里德(Matin Creed)个展“马丁·克里德”登陆上海乔空间。此次展览是乔空间和豪瑟沃斯画廊(Hauser & Wirth)联合推出的马丁·克里德第一个在中国的个展。马丁·克里德以2001年获得特纳奖(Turner Prize)的《作品第227号,这些灯会忽明忽灭》而被艺术界广泛认知。此次在上海的展览,艺术家带来了2015年以来主要的绘画作品、影像、和早期的霓虹装置,包括在上海本地创作的霓虹灯装置和现场墙上作品。
▲ 马丁·克里德在展览现场,图片来源:TANC
▲ 马丁·克里德霓虹灯装置《理解、谅解、认识、默契》,图片来源:TANC
乔空间门口立着马丁·克里德来上海后制作的汉字的霓虹灯装置《理解、谅解、认识、默契》,画廊里另外搭建起了两面墙,橙色、绿色乳胶漆条纹布满整个墙面,不同的条纹其实是不同的作品。搭建的墙面与原来的结构构成一个围合的空间,预留了进出口。围合的空间里放置着两件狭长的半封闭木箱,视频作品《让他们进来》(Work No. 2530 Let Them In)和《边界控制》(Work No. 2533 Border Control)在里面循环播放。用椅子、箱子等现成物制作的雕塑也摆放在空间中。
画廊的另外一边的空间里播放着马丁·克里德2013年拍摄的影像作品《第1701号》,这个作品中每一个残疾人都要去掉机械支撑器后在纽约一个街道过人行道,他们走路的姿态各不相同。在马丁·克里德眼中,这些姿态更像是一种“舞蹈”,或者只是不同的行动,影像中克里德自己制作的摇滚乐作为背景配乐循环播放着,让整个画廊空间转化成一个令人愉悦的生活图景。
▲ 乔空间马丁·克里德的展览现场,图片来源:TANC
马丁·克里德出生于1968年英格兰北部的韦克菲尔德,被认为当下极简主义的代表人物之一,他的创作涵盖了绘画、雕塑、影像、音乐。克里德善于从周遭的环境中找到自己的作品素材,艺术家对待生活保持着机警和谦虚的态度,克里德曾经说过“当你制作作品的时候,妄想自己很重要而忽略生活,这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
克里德的观念幽默常常以令人出乎意料的表达,打破了常规认知范围的界限。艺术家纯粹、孩子般的态度,让他的作品总是充满了接近时代的活力。如他所说,开始创作霓虹装置的时候,那段时间开始做一些户外的项目,让他们发光仅仅是为了让别人可以看到它。如果说艺术是处理艺术家和自己、和世界的关系,在克里德这里看似乎是更合适的。克里德说“我必须为了我自己创作,跟他人的交流对我也很重要,我想在创作中保持自由。”艺术家在创作过程中,更倾向于一种随机性的表达,期待未知的到来。
▲ 乔空间马丁·克里德的展览现场,图片来源:TANC
从1987年开始,艺术家就开始自己的作品开始编号,编号下面的作品名称都是都可以看成对一个作品的描述。《作品第88号,一张A4纸揉皱成一个球》与《作品第200号,一个特定的空间里的一半的空气》,这样的标题宣告了作品已经完成了自我解释。克里德的作品自始至终都是玩笑似地带过了困扰着艺术家“大多数时候我都觉得不舒服”的问题。对克里德而言,这个世界太过复杂,被政治、意识形态、商业、移民、种族隔离等问题充斥,艺术家想要的仅仅是生活得简单一些。
▲ 马丁·克里德《作品编号1814》(Work No.1814),2014年,图片来源:乔空间
2001年获得特纳奖之后,克里德选择了去意大利靠近西西里岛的一个小岛居住,在那里尝试过远离世界的生活。他在与库里岛的反复相处中,习得了人与居住地最原始的依恋关系,“每次离开小岛很长时间里,远远地看着小岛消失在自己的视野里越来越小”。对克里德来说事物的意义已经不需要过分阐释,真正我们需要学习的应该是人的“身体”和感知世界的能力。
▲ 马丁·克里德《作品编号2235》(Work No.2235),2015年,图片来源:乔空间
▲ 马丁·克里德《作品编号2167》(Work No.2167),2015年,图片来源:乔空间
克里德的作品也是温暖的,一般印象来说一个观念先锋的艺术家可能是非主流和激进的反叛者。马丁·克雷德的霓虹文本灯光雕塑却真实的传递出艺术家的呼吁性的主要想法,包括2016年与纽约公共艺术基金合作(New York Public Art Fund)的霓虹雕塑《作品第2630号,理解》。这件作品的灵感源于艺术家在跟自己继女的相处中感悟到的传达爱的一种方式,例如2012年在芝加哥当代艺术博物馆(Museum of Contemporary Art)前放置的雕塑《作品第1357号,母亲》,2014年的《作品第2070号:People》,早先与纽约当代艺术基金合作的《作品第225号: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自我意识、反抗、感受、自然、人、自由、妄想、行动、爱这些词自始至终是这位七、八十年代成长起来的英国艺术家一直在追寻的东西。
▲ 马丁·克里德《作品编号279 婴儿们》(Work No.276 Babies),2002年,图片来源:乔空间
▲ 马丁·克里德《作品编号623 狗们》(Work No.623),2006年,图片来源:乔空间
克里德作品在引起关注的同时,也伴随着很多争议。艺术家会将自己剪掉的头发收集起来放在展厅,工作室储存的日常用品带到画廊中展出,将收集的塑料袋里挂在树枝上,让某个漂亮的姑娘走过来呕吐半个小时,把便宜的汽车放在展厅等等。这些行为与作品,让人们似乎很难接受艺术家过于简单的表达。而如评论家所说,克里德的作品是“先验地无意义,艺术家在信息高速集中处理的社会中保持着清教徒式抵抗者的姿态。”
▲ 马丁·克里德《作品编号2491》(Work No.2491),2015年,图片来源:乔空间
法国哲学家保罗·维希认为,“我们日益失去我们对事物的直接观看……我们的身体性被遮蔽,秘密的才是力量的。”克里德在作品《边界控制》中也提到,“只是那么几个人在地图上划了几条线,这是反自然的。”在影像制作中克里德习惯捕捉不同演员重复性的动作的瞬间,配合克里德重复的歌词和音乐。
复制,是在人与世界相处过程中最简单的习得经验的方式,艺术家在接受《艺术新闻》采访时说,“重复对我来说更多是对外在复杂世界的抵制,自我释放,我需要保护互自己”,但在创作中“我需要持续保持战斗的状态,规避自己固定的喜好和惰性带来的问题,试图看清那个不受控的自己,一个人能俯看自己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这种表现手法跟艺术家的绘画创作中对不同自然原色的平涂和组合也有着某种关联性,艺术家放弃了对形式和内容的执念,转向对颜色最自然的属性的应运,这种敏感的随机性应运是自内向外的。(撰文/米玲)
马丁·克里德个展:“理解”
乔空间 | 展至2017年2月28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