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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涡轮大厅营造的奇观:回顾泰特现代美术馆的大型装置展

Jun 21, 2016   Ben Luke

伦敦。涡轮大厅(The Turbine Hall)作为泰特现代美术馆标志性的后工业时代展览场地,在最近几年间向外界呈现了多个备受瞩目的艺术项目,已经成为泰特现代美术馆持续吸引观众前来参观的亮点。从2000年大厅开放起之后的每一年,泰特现代美术馆都会在涡轮大厅呈现一组大型装置作品。

2000年:《我做》《我毁坏》《我重做》

路易斯·布尔乔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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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0▲ 布尔乔亚《我做、我毁坏、我重做》(I do, I undo, I redo)之《我重做》现场图片

涡轮大厅的东侧矗立着3个钢铁塔,分别是《我做》《我毁坏》以及《我重做》。每个高达9米的铁塔内外都装有螺旋梯、母子雕塑以及大型圆形镜子。横跨空间的桥上有一只布尔乔亚著名的巨型蜘蛛;蜘蛛的肚子里正在孵化着蜘蛛卵。

路易斯·布尔乔亚(Louise Bourgeois)当时即将迎来90大寿,她说:“《我做》是一个积极的状态。这是一个积极的承诺。这意味着我在掌控之中,我抱有目的、希望或是欲望地向前行。《我毁坏》的部分关乎于瓦解。这是错误对我的折磨或对于手足无措的焦虑。《我重做》意味着我找到了解决问题的方法。这或许并不是最终答案,但是这其中有一种向前的冲动。”

有趣的是,布尔乔亚从来都没有亲眼在涡轮大厅里看过这个项目。备受她信赖的助手杰瑞·戈威(Jerry Gorvoy)根据作品模型在涡轮大厅搭建了铁塔。与此同时,布尔乔亚本人则在纽约的工作室里创作各个部件。

2002年:《马西亚斯》

安尼什·卡普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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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0-1▲ 《马西亚斯》(MARSYAS)横贯整个涡轮大厅

涡轮大厅中悬挂着一个长达155米的鲜红色长筒,看上去既像血管,也会让人想起人体器官。从某个角度看,长筒看起来像是一把长号。《马西亚斯》这个名字取自提香的作品《被剥皮的马西亚斯》(The Flaying of Marsyas)。

艺术家在阐释自己这件作品时说:“这件作品被三个大型不锈钢圆环拉扯开来——就像被拉扯开的皮肤一样。我想探索的是一种将机械语言转化成肢体语言的方式。这件作品中最重要的是你不可能一眼看到作品的全貌。整件作品基本是挤进涡轮大厅的,所以这就意味着你只能看到作品的局部。对于作品而言,它必须保持神秘性,不能一下子向外界展露它的全部。虽然这样可能让作品变得遥不可及,但是我喜欢保持事物的神秘性。”

2003年:《气候计划》

奥拉维尔·埃利亚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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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0-2▲ 《气候计划》(The Weather Project)是迄今为止涡轮大厅中最受观众欢迎的项目

奥拉维尔·埃利亚松(Olafur Eliasson)这位在艺术界内享誉盛名的丹麦-冰岛艺术家在当时其实并不为外界所知。但是这个项目之后,一切都改变了。涡轮大厅里悬挂着一个由上百个单频灯组成的半圆形镜面装置。展厅里同时弥漫着干冰。这些其貌不扬的设施却为涡轮大厅制造了一种微妙的神秘感。巨大的人造太阳将涡轮大厅照映成阴暗的橙红色,促使观众进行任何随机的回应。可以说,埃利亚松的《气候计划》可以说是涡轮大厅最受欢迎的作品之一。

奥拉维尔·埃利亚松表示:“我希望《气候计划》可以引发人们对于我们在艺术场所体验的思考。比如说一座博物馆里收藏了什么艺术、一座城市里有什么样的博物馆以及一个国家里的城市是什么样的。” 埃利亚松曾对泰特美术馆内的工作人员们进行了一项关于天气的调查。埃利亚松问道:“你认为天气这个概念是根据自然还是根据文化习俗出现的?” 他发现,有47%的人认为是基于文化习俗,53%的人认为基于自然。此次展览展示了包括这项调查在内的诸多调查结果。

2006年:《试验场》

卡斯滕·霍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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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0-3▲ 《试验场》(Test Site)的展览现场吸引了各个年龄层次的观众前来体验卡斯滕·霍勒的巨型滑梯

比利时艺术家卡斯滕·霍勒(Carsten Höller)早在1990年代时就以相关美学(Relational Aesthetics)的相关创作而闻名于艺术界,但是直到2006年他才在伦敦首次举办大型展览。在这件名为《试验场》(Test Site)的作品中,5架金属滑梯凭空出现在涡轮大厅中;2架滑梯的入口在大厅的二层,另外3架分布于另外3层。霍勒最初于1998年在柏林创作了这些滑梯,但这次是规模最大的一次。

“如果你想在玩滑梯中寻找意义,那就大错特错了。从外部观赏滑梯的话,虽然体验不同,但也同样是有意义的,就像有人会对着康斯坦丁·布朗库西(Constantin Brancusi)1938年的《无尽的柱子》进行沉思一样……滑梯迅速、优雅、安全地将人们送抵目的地,”卡斯滕·霍勒说道,“滑梯的造价很低,但是却很节能。滑梯还是用来传递一种特殊情绪的工具——介于欢愉和疯狂之间的感觉。” 滑梯最终在东伦敦原奥林匹克公园的安尼什·卡普尔的螺旋塔前永久陈列。

2007年:《口令》

多丽丝·萨尔塞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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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0-4▲ 多丽丝·萨尔塞多(Doris Salcedo),《口令》(Shibboleth)展览现场,2007

哥伦比亚艺术家多丽丝·萨尔塞多虽然早在1998年就在泰特美术馆展示了她充满诗意与政治性的雕塑作品,但是随后的若干年中,她才开始进行大型雕塑创作。在这个场地特设项目中,一条蜿蜒的裂缝横穿了整个涡轮大厅。裂缝最宽的地方大约为1英尺(30.48厘米)宽。通过裂缝,观众可以清晰地看到地面之下的钢筋水泥结构。很多人都在猜测这件作品是怎样完成的。虽然很多观众兴致勃勃地在裂缝边拍照,但是这件作品却传递了一个非常严肃的信息。艺术家通过《旧约全书》中Shibboleth的经典故事寓意我们当今社会人与人之间的分隔。

萨尔塞多在解释作品创意时说道:“这件作品代表了边界,展现了移民的经历,也展现了经历种族隔离和种族仇恨人们的经历。被非法移民占据的地方仿佛深陷地下。这条裂缝就是深陷向下的。” 虽然裂缝在展览结束后被填上了,但是它却在涡轮大厅的地面尚留下了一道永久的伤疤。

2010年:《葵花籽》

艾未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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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0-5▲ 艾未未,《葵花籽》(Sunflower Seeds)展览现场,2010年

艾未未用超过1亿颗手工制造的陶瓷葵花籽覆盖了整个涡轮大厅的东侧。这件作品旨在唤醒观众对于“中国制造”现象的关注,并联系到当代中国的社会动荡,指出与人分享葵花籽不仅是一种集体行为,更是一种对于贫困和饥饿的回应。观众本来是可以在这些葵花籽上面走动的,但是展览一开幕,泰特就意识到人流的走动可能会造成潜在的粉尘危险。因此,泰特在作品周围拉上了警戒线。

 

2012年:《这些联系》

提诺·赛格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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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作品《这些联系》(These Associations),一群提诺·赛格尔(Tino Seghal)训练的志愿者在涡轮大厅里成群结队地奔跑。他们或者和观众试图讲话,或者聚集在一起唱着以哲学文献为基础的歌谣。这件作品恰逢泰特现代美术馆新馆油罐厅(The Tanks)同期开幕。

“我总是自己问自己:‘与其创作具体的物件,我们还能创作些什么?’,”塞格尔说道,“然后我发现博物馆是最适合的场所,因为当你看到我的作品时,你会想‘这个大厅里怎么没有巨大的雕塑?为什么反而是一大群人?’对比便会因此显现。”

640-6▲ 赛格尔和他的表演团队

这件作品不允许参观者拍照或者摄影,取而代之的是官方发布了赛格尔与他的团队在泰特门口的合照。虽然馆方想法设法阻止成千上万的人们捕捉这一珍贵的瞬间,但是,在网上搜一搜你就知道这个策略成功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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