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尔瓦多·达利在CBS上世纪五十年代的综艺节目“What’s My Line”。节目中，四位名人组成讨论小组，用一系列“Yes or No”的问题猜出神秘嘉宾的职业。这一期的嘉宾是萨尔瓦多·达利，而小组成员包括美国兰登书屋创始人贝内特·瑟夫

当人们谈论前卫艺术时，“电视”这两个字几乎不会出现在他们的脑海中。而最近在纽约犹太博物馆展出的“革命与眼睛”则将现代艺术和这个小屏幕紧密地联系在一起，探讨电视中现代主义、达达主义和超现实主义之间的渊源。

1968年5月，马塞尔·杜尚在他去世之前4个月出现BBC节目中，谈起了自己的人生和艺术——他骄傲地谈着自己的作品，通过拥有庞大收视群的BBC宣传自己的创作生涯。从1940年代末到1970年代中期，“视觉艺术家上电视是家常便饭，新闻会报道他们，他们会上文化节目，从而影响和塑造了这种新媒介的面貌和感官，”本次展览的策展人莫里斯·伯杰（Maurice Berger）说，“双方存在一种共生关系。”

1966年安迪·沃霍尔为杂志《电视指南》（TV Guide）设计的封面

从1940年代到1970年代初期，现代艺术如何从观看角度影响美国电视网的节目内容？这一先锋媒介（当时的）在美学上的许多冒险都从前卫艺术里获得灵感。

“埃德·沙利文秀”（The Ed Sullivan Show）中，布景师从色面绘画、欧普艺术和极简主义雕塑中得到启发，适应60年代电视从黑白变为彩色的视觉变革

“电视网想将自己和高雅品位、深邃思想联系起来，所以它们开始拥抱先锋艺术”，伯杰说，“这种艺术才能一直是在电视的基因里的”。如《蝙蝠侠》系列影集中跳跃靓丽的颜色和奇形的怪状，致敬波普艺术。而埃德沙利文秀中的布景设计则适应60年代电视从黑白变为彩色的变革，这些以色面绘画（Color-Field painting）为灵感的布景，也体现了欧普艺术（Op Art）和极简主义雕塑的影响。

1966年的《蝙蝠侠》影集片段

1963年罗伊·利希滕斯坦（Roy Lichtenstein）的作品《Whaam!》

1966年罗伊·利希滕斯坦（Roy Lichtenstein）为《电视指南》（TV Guide）设计的封面

电视节目成为前卫主义思潮和美学观点的推广者，它将达达主义、超现实主义等流派融合一体，比如充满实验美学和概念的电视节目——《阴阳魔界》（The Twilight Zone）、《厄尼·科瓦奇秀》（Ernie Kovacs Show）。这连个节目的开创者：罗德·塞林（Rod Serling）和厄尼·科瓦奇（Ernie Kovacs）是前卫主义的拥护者，从冷战的政治问题到电视网的野心勃勃，他们的节目广泛地讨论社会和文化议题。

《厄尼·科瓦奇秀》的创办人Ernie Kovacs是前卫主义的拥护者，他被称为早期的电视教父

厄尼·科瓦奇的戏剧化造型追随20世纪50年代至60年代的超现实主义和达达主义

1959年开播的电视剧《阴阳魔界》中大胆的超现实主义，成为哥伦比亚广播公司（CBS）令人印象深刻的现代主义设计。剧集中各种科幻、神秘、鬼怪、幻想、悬疑和荒诞元素穿插在种族主义、政府、战争以及人的本性的主题中

电视不仅仅从现代艺术中汲取养分，也成为艺术家创作、以及自我营销的媒介。比如萨尔瓦多·达利在电视游戏节目《What’s My Line?》中以标志性胡子造型亮相，并用他一贯的不按常理出牌的逻辑扰乱对手的思路；又如，波普艺术的领袖人物安迪·沃霍尔为Schrafft冰淇淋设计的商业广告。这种特殊的视觉方式通过电视流行开来。而安迪·沃霍尔也深深扎根于电视世界，他在20世纪80年代有两档电视节目，即在纽约有线电视的《安迪·沃霍尔的电视》和在MTV（全国音乐电视）的《安迪·沃霍尔的十五分钟》。他在摄像机前是一名表演者，而在幕后则成为布景设计师和制片人。

安迪·沃霍尔1969年为Schrafft冰淇淋设计的商业广告

艺术家、艺术作品、电视剧、商业短片以及历史记录，这些信息性的、移动的、娱乐的作品之间达到巧妙的平衡；从其诞生开始，电视这种大众艺术就进行了各种前卫的试验。对于新媒介的看法，似乎应该脱离固有观念，从而思考它们和当代艺术之间的微妙关系。撰文/Victoria Stapley-Brown 译/Zhenni. H

革命与眼睛：现代艺术和美国电视的诞生

纽约犹太博物馆 | 展至9月27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