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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体的墙虽倒地,看不见的墙却拔地而起:柏林墙倒塌30年祭

Nov 14, 2019   TANC

64011月9日,柏林全城,摄影:Alexander Rentsch,图片来源:特里克·谢恩工作室

11月9日,柏林墙倒塌30周年纪念日,柏林全城变成户外展览空间,以“前东德地区的和平革命“为主题,沿着当年革命发生的路线,从客西马尼教堂(Gethsemane Church)延伸到东边画廊(East Side Gallery),展示一系列历史影像、电影和声音装置。沿途的200余场展览、音乐会、讲座、读书会、目击者座谈会、诗词朗诵等活动相继举行。活动对这段历史进行反思并对未来进行展望。柏林市长迈克尔·穆勒(Michael Müller)在最近的一次采访中说:“柏林墙倒塌三十周年纪念是一个既向后看又向前看的契机。我们想鼓励公民在我们的集体回忆中添上他们各自的记忆和期许。”

亚历山大广场(Alexanderplatz)上,1989年11月4日在此发生的和平革命,示威者抗议德国统一社会党(SED)事件被以投影的形式再次还原;关于柏林墙倒塌的展览在7处不同地点举行,部分事件的目击者参与采访并协助从叙事角度梳理展览脉络。展览围绕对抗共产主义独裁的历史和西方媒体对于柏林墙倒塌所起作用、从移民的角度看90年代的社会巨变等方向多维度剖析柏林墙倒塌的历史和社会意义。勃兰登堡门前,德国政治领导者和群众共同参与纪念柏林墙倒塌的跨媒介音乐会。

640 (1)11月9日,亚历山大广场上,1989年11月4日在此发生的抗议事件被投影至建筑上,摄影:Alexander Rentsch

北京德国文化中心歌德学院则呈现一组跨越时代的影像作品。以在柏林具有历史性意义地点拍摄的照片为蓝本,阿克塞尔·埃尔利歇(Axel Ehrlicher)和贝缇娜·莱曼(Bettina Rehmann)从几乎相同的视角再次拍摄,并剪辑成对话过去的作品。

640 (2)博尔赫玛大街1989/2015,摄影、剪辑:阿克塞尔·埃尔利歇(Axel Ehrlicher)和贝缇娜·莱曼(Bettina Rehmann),历史照片来源:德国档案馆

三十年前,柏林墙的倒塌被学者弗朗西斯·福山视为“历史的终结”。在福山看来,意识形态之争就此结束,而西方国家的自由民主制也将成为普世的政治制度。不过柏林艺术节总监托马斯·奥伯伦德却质疑了这一断言,他认为历史在此后并没有停止把人们分隔与分离。柏林墙似已倒塌,却似犹在。

640 (3)1989年11月11日,来自东德的士军在柏林墙边,柏林墙被推倒一部分,摄影:Lionel Cironneau

1989年11月9日晚,东德政府宣布开放边界,“立即生效,毫不拖延”。随即,成千上万的柏林人涌至柏林墙的两侧。有人拿着锤子在墙上敲开一道道裂缝。有人跳上这堵将德国横生隔断28年的高墙,在墙头欢呼雀跃。东西德国分裂的历史随着柏林墙的倒塌就此终结。

640 (4)特里克·谢恩(Patrick Shearn),《运动中的视觉》,2019,柏林勃兰登堡门,图片来源:特里克·谢恩工作室

11月9日,一个由几千张小纸片组成的雕塑漂浮在象征统一的勃兰登堡门的上空。这是艺术家特里克·谢恩(Patrick Shearn)呈现的装置艺术。人们在他的网站上表达自己对柏林墙的感触,他把这些留言手写在一张张小纸片上。“柏林墙倒下的那天是我生命中最美好的一天。”一位来自布拉格的六旬老人坦言。“14岁的凯蒂娅和8岁的凯说一声谢谢”,他们的母亲表示,“墙如果没有倒的话,他们的父母不可能会在一起。”然而,并不是所有的留言都洋溢着玫瑰色的喜悦。许多人都冷静地指出了当下各种形式的隔阂。比如关于经济地位的不平等,一位来自耶路撒冷的22岁的男子说:“在我的城市,富人和穷人住的社区之间被一道围墙隔开。” 还有一位美国人写道:“感谢柏林让我们明白墙的徒劳。”这条评论指向美国总统特朗普试图在美墨边境建墙的举措以及美国如今愈发收紧的移民政策。

柏林墙隔断的是两个世界,而在墙倒塌之后三十年回望,今朝与昨昔似又是两个时空。但是今日和昨日的德国、欧洲和世界究竟有多么不同,又有多少相似之处呢?

无处安身的群众

640 (6)里贾娜·席尔维拉《开篇2》(“闯入”系列),2019年,“走过群墙”,德国柏林格罗皮乌斯美术馆

从柏林格罗皮乌斯美术馆的窗口朝东望去就能看到一段柏林墙的遗迹,而不远处就是查理边检站,是当年外国人在东西柏林间唯一的市内通路。1961年拔地而起的柏林墙曾紧贴着这座美术馆的馆体,将美术馆的正门堵死。在东西德国分裂期间,观众们不得不绕行至美术馆的侧门进出。就是在这座见证了柏林墙历史的美术馆内,展览“走过群墙”(Walking Through Walls)于9月11日开幕,探讨“墙”在当下的政治、社会和文化意义。“格罗皮乌斯美术馆的空间承载了德国这段特殊的历史”策展人之一的提尔·费勒斯(Till Fellrath)表示。在介绍展览意图时,另一位策展人山姆·巴道伊 (Sam Bardaouil)首先强调“走”这一行为的特殊性:“走意味着既不在这里也不在那里,是无处安身的中间状态。而如今世界上许多人都处于这种状态之下。”

640 (7)迈克·魁恩(Michael Kvium),《富足的海滩》,2017年作,“走过群墙”,德国柏林格罗皮乌斯美术馆

展览中迈克·魁恩(Michael Kvium)的一件巨幅油画《富足的海滩》(Beach of Plenty, 2017)代表了这种无处落脚的境遇。海滩上的男女正在享受碧海金沙的美景,而不远处逐渐浮现一条满载难民的救生艇,其中一人甚至已经落水。但海滩上的人不是对此视而不见,就是静静旁观。海中的激荡与岸边的冷酷形成鲜明的对比,而白花花的海浪仿佛是一堵高墙,任救生艇随之沉浮却无法靠岸。今年六月,德国女船长拉科特驾驶的救援船在利比亚海岸救起了四十多位难民,但是救援船因无法获得任何欧洲国家的登岸许可,在海上漂泊了17天。欧盟各国对难民分摊机制的争议已是国家间矛盾的重要来源。而在美国与墨西哥的边境,数千名儿童则被迫与父母分离,在国与国之间的难民营内度日。

640 (5)哈维尔·泰勒(Javier Tellez),《影子游戏(Shadow Play)》,2014年,“走过群墙”,德国柏林格罗皮乌斯美术馆

冷战期间,数以千计的东柏林人试图一次次穿越柏林墙却无法成功。而那些哪怕成功越境到西柏林的东欧人,有的仍不得安身。在去年获得奥斯卡最佳外语片提名的波兰电影《冷战》中,男主角维克多虽然在柏林穿越了检查站来到了西方,却为了爱情和理想一次次回到铁幕下的波兰。

640电影《冷战》剧照

何处是国,何以为家?这个问题在柏林墙倒下三十年后对越来越多的人而言仍待解答。

隐形之墙拔地而起

这三十年间,实体的墙虽轰然倒地,但看不见的墙却拔地而起。极端民族和民粹主义的兴起激发了更加分裂的意识形态,导致了上文提到的移民和难民问题的尖锐化。除此之外,经济地位也成为了割裂当今社会的主要因素,并且在城市空间布局上也有实体的展现。柏林新艺术协会(Neuer Berliner Kunstverein)9月11日开幕的展览“1989-2019:新柏林的空间政治”(1989–2019: Politics of Space in the New Berlin)就探讨了东西柏林统一后实施的城市规划政策对空间的人为划分以及它带来的经济和社会后果。前东德地区的房产在1989年之后被私有化,而它的长期效应正日益对柏林的住房市场和社会空间结构产生负面影响。柏林近两年来飙升的房价不仅逼走了许多年轻的艺术家,也让许多柏林人逐渐迁离至城市外围,由经济地位划分的社群愈发固化。建筑师夏洛特·马尔特雷- 巴特(Charlotte Malterre- Barthes)和柏林技术大学的学生呈现的项目《住房危机》(Real Estate of Emergency)就探讨了柏林三十个投机开发项目以及它们背后的经济利益。

640 (8)多丽丝·齐格勒(Doris Zeigler)的绘画《大通路》(Big Passage),1989/90年,“无路可退:东德艺术的变化和动荡”,莱比锡美术馆,图片来源:莱比锡美术馆

柏林以外,东西德的经济差距在统一近三十年来依旧明显。东德的人均国民生产总值比西德低近30%,德国公司的总部也很少落户东德。即使许多东德人感激冷战结束后带来的机遇,但仍有不少人怀念从前的东德。统一三十年来,一些东德人不仅失去了工作也失去了尊严。社会主义体制下的高就业率和低失业率成为了东德情结的基石。莱比锡美术馆正在展出的“无路可退:东德艺术的变化和动荡”(Point of No Return: Turning and upheaval in East German art)是三十年来首个呈现艺术如何看待民主德国的和平革命以及东德社会巨变的展览。其中的许多作品都表现了东德艺术家在柏林墙倒塌后的彷徨无措。女艺术家多丽丝·齐格勒(Doris Zeigler)的绘画《大通路》(Big Passage)铺满了忧郁的灰蓝色,人们手拿面具从一头走向另一头,仿佛不知自己会将成为谁。还有少数人却往相反的方向走去。隐形的墙至今仍横在东西德之间,让东德人依旧感到进退两难。

墙的徒劳?

640 (9)塔格里德·达格霍斯(Tagreed Dargouth),《视觉机器;你现在能看清楚些吗?》,2019年,“走过群墙”,德国柏林格罗皮乌斯美术馆

三十年前,柏林墙的倒塌被学者弗朗西斯·福山(Francis Fukuyama)视为“历史的终结”。在福山看来,意识形态之争就此结束,而西方国家的自由民主制也将成为普世的政治制度。不过柏林艺术节总监托马斯·奥伯伦德(Thomas Oberender)却质疑了这一断言,因为他认为历史在此后并没有停止把人们分隔与分离。柏林墙似已倒塌,却似犹在。今日和昨日仿佛截然不同,却又如此相像。东德人仍在寻找自己的归属。而德国之外,无数人背井离乡寻找自己的一席之地,迎来的却是又一次拒绝。曾经的世界被一堵墙划分,如今的世界金钱、种族、性别都可将人群定义,把空间割离。历史究竟是会永远地重复自己还是走向一个更美好的终点?“走过群墙”的策展人费勒斯和巴道伊是乐观的,他们觉得“倒塌是墙内在的属性”。但墙不会自己倒下,也不会自己竖起。如果建墙只是徒劳,那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人在孜孜不倦地立起人与人之间的屏障呢?(撰文/赵文睿)

走过群墙
德国柏林格罗皮乌斯美术馆
展至2020年1月19日

*如无特殊标注
图片由德国柏林格罗皮乌斯美术馆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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