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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下的阴影:《我心如葵:梵·高的画语人生》

Jul 05, 2016   张军
640▲ 《我心如葵:梵·高的画语人生》马丁·贝利著,韩子仲译

任何一种油画的色彩在漫长的时间中都会褪色,梵·高(Vincent Willem van Gogh)的故事也是一样。梵·高的故事广为流传,几乎每件故事都充满传奇性——从默默无闻、穷困潦倒,到死后成名;精神困扰、自残、自尽……这些故事的色彩都过于强烈,以至于在时间流逝之中,我们只有看着它们不可避免地褪色。

维护这些环绕在梵·高作品中、甚至梵·高本人身上的强烈色彩,成为近年来梵·高个人研究的重心。近年来大量梵·高研究落脚在探究梵·高“轶事”的真实性。马丁·贝利所著的《我心如葵:梵·高的画语人生》带我们重新考察梵·高人生中的重要事件。对这些事件的再次审视,使我们了解并信任梵·高人生经历中某些神秘的元素——这些元素,也正是梵·高伟大艺术的根基。

太阳的阴影:从侧面解读梵·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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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高的“光亮”是通过他身边深深浅浅的阴影来呈现的。《我心如葵:梵·高的画语人生》以传统叙事手法对梵·高个人经历中的重要节点进行呈现,但它并未从正面描述梵·高的“光亮”,而是带我们走入梵·高周围的人群,从他的侧面、身后来看他。更多时候,梵·高像人群中的一个影子。

兄弟提奥(Theo van Gogh)、友人高更(Eugène Henri Paul Gauguin)、弟媳约汉娜(Johanna van Gogh-Bonger)、艺术评论家及投资商人——这些人在这部梵·高画传中被作者以三言两语勾勒得十分清晰。

640-1▲ 梵·高生命中的三个重要人物(从左至右):提奥、高更、约汉娜,图片来源:Wikipedia

梵·高在经济上始终依赖的同胞兄弟提奥在他去世后也倏忽离世;那个曾等待梵·高为其画向日葵的高更,在梵·高声誉鹊起之后竟以导师语调叙述自己与梵·高的关系;弟媳约汉娜与大量梵·高画作相伴一生,最终将始终伴随自己的最后一幅真迹卖给美术馆;贵族、艺术评论家、画商、投资人们在20世纪通过收购与流转,为画作上标上天价。

他们的人生更像真实的普通人——有人为了生计将日后价值连城的馈赠轻易变卖,有人为了自己的声誉难堪地篡改历史,有人会长久地守护一份记忆。

梵·高的传奇故事中,“割耳”与“自杀”几乎最常被提及。对于这些事件的探讨,画传没有直接触及梵·高的精神世界,而是把叙述重点落在了对梵·高割耳之后、自杀之前画作的形态描述上——正如梵·高并不直接描摹太阳令人无法直视的光芒,而只描绘太阳下某些生物的颜色。也许作者认为,对这样一个饱满的灵魂,任何直观描写恐怕都难以契合。

梵·高在1889 年1 月中旬左右完成了一幅名为《洋葱》(Still Life With Drawing Board, Pipe, Onions And Sealing-Wax)的静物画。这幅画中有一根燃烧的蜡烛插在蓝色瓷质的烛台中,相同的内容也曾出现在《高更的椅子》(Gauguin’s Chair)中,在1889 年画的这幅静物画中还出现了一把绿色的咖啡壶、一盒火柴、一段封信封口的蜡。

640-2▲ (左)梵·高《洋葱》,布面油画,1889年,图片来源:De Agostini Picture Library;(右)梵·高《高更的椅子》,布面油画,1888年

这幅静物画中隐藏着一个重要线索就是位于画面前方的那个信封。地址是寄往文森特所住的拉马丁广场,从笔迹来看明显是提奥写的。信封上面盖有一枚圆形的邮戳,表明了信件是从巴黎阿贝斯邮局发出的。这个邮局离提奥在蒙马特公寓非常近,可以肯定这封信就是提奥寄来的。

提奥的这封信正是在梵·高自残前的几小时收到的。那么这封信究竟说了些什么呢?首先可以肯定的是提奥在信中告诉了梵·高,他在和约汉娜短暂的热恋后决定和她订婚。弟弟订婚的消息或许是导致梵·高自残的诱因之一,这幅静物画或许可以看作是他宣泄自己情绪的一种治疗方法。

更为重要的是,梵·高从没有在给提奥的信中提过这幅《洋葱》。当年4 月下旬,这幅画也没有和其他的画一起打包寄给提奥。这说明梵·高并不想让提奥看见这幅画作,原因或许就是提奥很可能会认出画中的那个信封,并由此明白割耳事情的原委。这一切说明极端情绪之后的梵·高在努力做自己的精神修复,并尽力维护日常的人际关系。

画传还记述了一个特别让人唏嘘的发现。在梵·高死前,他依然在一幅风景画中描绘着向日葵。通常人们认为梵·高最后的画作是《麦田里的乌鸦》(Wheatfield with Crows),然而最新的研究成果表明,梵·高死前同时在画两幅最终没有完成的油画——《树根》(Tree Roots)和《奥维尔郊外的田野》(Farms near Auvers)。

640-3▲ 梵·高《树根》,布面油画,1890年

《奥维尔郊外的田野》中描绘了一排茅草顶的农舍,屋前是大片的麦田。很有可能是在回到客栈的画室后,梵·高又在前景添加了4 株向日葵。它们丰富了画面的空间和色彩变化,是梵·高对于4 年前在蒙马特初见向日葵的回忆。此时它们就要开花了。而几天后的下午,梵·高朝自己的腹部开了一枪,地点就在奥维尔郊外的田野里。

在画传的叙述中,虽然梵·高一直受到精神疾病的折磨,但并没有迹象预示即将发生的悲剧,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了梵·高在那一天结束自己的生命,至今仍是一个谜。

日光下的向日葵:从无声走向经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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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日葵是梵·高画作中的重要主题。向日葵从何时开始出现在梵·高的画作中?它的色彩与风格又经历了怎样的变化?马丁·贝利在对梵·高一生的重要节点进行白描之际,也揭示了向日葵明丽颜色的形成过程。从蒙马特到阿尔勒,大朵向日葵似乎在一个很短的时期里突然呈现出某种神秘感;而它们的颜色与形态,也随着时间流逝,逐渐走向完美。

640-4▲ (左)梵·高《向日葵》(Sunflowers),布面油画,1889年;(右)梵·高《变成种子的向日葵》(Sunflowers Gone to Seed),布面油画,1887年

在蒙马特,花卉静物成为梵·高在巴黎第一个夏天的主要创作题材,但没有迹象显示出他特别钟爱向日葵。然而在第二年,当向日葵在蒙马特的山坡间成群地盛开时,它们很快就成了梵·高画布上的中心。《德布雷花园里的向日葵》(Sunflowers in Debray’s Garden)是梵·高首次以向日葵为主题的系列风景画,创作于1887 年的七八月间,正好是梵·高来巴黎的一年后。

这个夏天梵·高还画了两幅木棚外的向日葵花丛。一幅是水彩画《木棚外的向日葵》(Shed with Sunflowers),另一幅是油画。这两幅画的背景都有几根冒烟的工厂烟囱,那里是巴黎西北部的近郊。它和蒙马特山坡田园牧歌般的风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孤单的向日葵》(Allotment with Sunflowers)中一株孤零零的向日葵撑满了画面,它巨大的叶子几乎要把画面右边的一位老妇人遮挡掉。《散步的夫妇》(Couple out for a Stroll)中的向日葵表现得非常风格化,前景是一对个子矮小的夫妇。向日葵几乎都朝向太阳,它们和手挽着手、身形有些佝偻的中年夫妇形成鲜明对比。

640-5▲ 梵·高《木棚外的向日葵》,布面油画,1887年

马丁·贝利通过叙述这些作品如何历经流徙、天价拍卖,并最终吸引公众的故事,来呈现梵·高艺术的后世影响。在呈现梵·高画作对后世艺术家创作的影响时,贝利着重落笔于几个历史节点:梵·高画作的初期展示的艺术史意义,法西斯德国政府对现代主义的官方态度和它高价拍卖现代主义艺术品的行为对梵·高画作价格形成的影响,梵·高画作经由美术馆的品牌行为走向大众的过程,以及梵·高与日本当代艺术界的关联。

重温老故事的同时,我们也在无形中被引领,再次回到那些向日葵面前,回到阿尔勒向日葵盛开的季节和那间高更将要到来的房间。艺术的“疯狂”仿佛超越了世界所能承受的极限,但这“疯狂”又往往是艺术的常态。伟大的“艺术”之所以永生,也许就在于它不可逼视的光芒来自于人世最普通的光影之中。

行动在现场,美术馆被激活之后

6月25日,TANC Art Talk |“激活:重新想象美术馆现场”在上海K11 x Modern Art Gallery举行。四方当代美术馆创始人陆寻、上海chi K11美术馆馆长黄圣智、以及艺术家张鼎和于吉四位嘉宾,在《艺术新闻》主编叶滢的主持下,就美术馆如何突破白盒子空间呈现出新的活力、艺术如何与都市和自然环境发生关系、以及艺术与消费的关系等话题展开了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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