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斐,《新星》(静帧),2019,图片来源:艺术家、维他命艺术空间及Sprüth Magers
我是2019年秋天第一次到红霞影剧院的,那时候曹斐正在准备2020年将要在伦敦蛇形美术馆举办的个展《红霞》。曹斐的工作室当时就坐落在红霞影剧院中,这里已经许久没有向公众开放,但剧院里舞台、座椅这些设施还在,墙壁上的电影海报是曹斐重新挂上的,时光好像回溯到八十年代。
当“红霞”再次以剧院的形态出现在北京时,已经是2021年,从3月11日开始,“红霞”项目作为曹斐在国内举办的首次大型回顾个展“时代舞台”的组成部分,“回到”了尤伦斯当代艺术中心的大展厅里。在重新建造的“红霞”影剧院里,我看完了《新星》(NOVA)。让不可见的记忆在未来可见,曹斐所用的载体是这样一部科幻电影,而这部电影的深处,显影的是由于时代限制未实现的爱情和隔世的父子之情。
曹斐,《亚洲一号》(静帧),2018,图片来源:艺术家、维他命艺术空间及Sprüth Magers
这样的情感表达隐藏在UCCA展览现场凌空架起的高架桥之中,在曹斐不同时期所做的影像和装置作品中,如果不避开人群,很容易错过那些让人动容的角落——《Second Life》中China Tracy与来自旧金山的 Hug Yue在虚拟空间的交往,纪录片《11.11》中忙碌的年轻快递员“我晚上(下班)都十点半了怎么谈女朋友”的感叹。
在3月里,我返身南下来到广州三元里,在南方街头人群与店铺密集的街市中,天空被密密麻麻的空中电路线遮蔽,巷子深处的李氏宗祠供奉的祖宗牌位和本地热腾腾的生活毫不违和……曹斐从《三元里》出发(2003),到《谁的乌托邦》(2006)、《亚洲一号》(2018)再到《红霞》(2015-2021),她在作品中所展现的不仅是中国的社会变革,也记录下了变迁过程中的“人”——也正是这些具体的个人情感和艺术表达,才使“时代舞台”最终没有成为时代工厂的流水线,最终,这里上演的是这个时代中人的忧伤和希望,失落与找寻。
曹斐,《谁的乌托邦》(静帧),2006,图片来源:艺术家、维他命艺术空间及Sprüth Magers
在展览开幕前的3月11日,做完曹斐的采访,我再次回到红霞影剧院,艺术家工作室已经从这里搬迁出去。从位于酒仙桥红霞路13号的红霞影剧院出发,步行到位于酒仙桥路4号798艺术区的尤伦斯当代艺术中心,大约需要40分钟,这四十分钟,沿路所及,会经过上个世纪50年代建起的红霞路社区,也穿越了中国时代变化的大半个世纪。
基于以太坊的NFT加密艺术是否会重新上演郁金香狂热仍然未知,在17世纪荷兰郁金香狂潮的顶峰,一朵花的价格与一栋豪宅的价格相同
时间并不会停驻,甚至在加速行进。4月1日,我们进行了首次B站直播,讨论的题目是“NFT的艺术辐射,加密世界的破圈行动”,技术的浪潮已经将艺术深度卷入,我们也选择离开原有的安全区,在本期封面专题中深度理解NFT艺术的生成和流通逻辑。当浪潮到来时,投入其中,也许存在着风险,宋拓的新作“汉服建筑”似乎也与我们所做的NFTs专题带有某种契合,即使是一场虚拟的身份转变,也要沉浸其中,全情投入。
在尤伦斯当代艺术中心“时代舞台”展场一侧的虚拟现实项目《永不消逝的电波》中,我戴着VR眼镜重新“回到”有着绿色墙围的房间中,尝试在其中走动摸索,一扭头,看到白色的窗帘被风吹起,那一刻,仿佛感觉艺术家就隐身在侧,也许这就是只有同时代的人才能体会的“历史的惆怅”。
在看得见的层层设置的新媒体与艺术装置带来的现实奇境之中,有看不见的动情,在虚拟世界,依然可以触碰到艺术的真实。
撰文/叶滢
《艺术新闻》主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