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次上海-伦敦联拍同时接受来自香港、纽约的现场竞拍以及网络竞投，这也是中国大陆拍场首次加入佳士得的全球多地现场连线竞拍之中。在率先开启的“二十及二十一世纪艺术：上海晚间拍卖”中，共20件拍品上拍，1件作品流拍，总成交额为2.22亿人民币，超过6成的作品以高出最高估价落锤。其中，超过八成的拍品由来自上海与香港的竞标获得（上海与香港约各占半数），3件拍品由来自伦敦的竞标者获得。
佳士得“二十及二十一世纪艺术：上海晚间拍卖”现场
在本次上拍的20件拍品中，除了巴斯奇亚、毕加索、夏加尔等西方现当代艺术明星的作品，也包含在传统亚洲市场受到欢迎的法国华裔抽象艺术家赵无极、朱德群的作品，以及包括曾梵志、张恩利在内的活跃于中国当代艺术现场的中坚力量的创作。超过半数的拍品创作者为70后与80后艺术家，其中既包括加纳裔艺术家阿莫阿科·博阿福（Amoako Boafo）与伊曼纽尔·塔库（Emmanuel Taku）、波兰艺术家伊娃·尤斯凯维奇（Ewa Juszkiewicz）、爱尔兰艺术家珍妮维·菲吉斯（Genieve Figgis）等主流西方艺术世界之外的声音，也包括KAWS，Edgar Plans等潮流艺术创作者。
本次上海拍场的领衔拍品，巴斯奇亚（Jean-Michel Basquiat）创作于1982年的《领导者》以最低估价落锤，9416万元成交，由来自香港的电话委托竞得，这也是上海拍场成交价最高的拍品。这件作品曾于2017年以佳士得作为担保方在纽约上拍，估价为2500万至3500万美元，但未能成功售出，此后该作品一直由佳士得保留。
尚·米榭·巴斯奇亚，《领导者》，1982
野兽派艺术家基斯·凡·东根（Kees Van Dongen）创作于1908年的作品《戴项链的女子》此前于2018年伦敦佳士得流拍，但此次在上海拍场再次上拍，作品最终以2316万元由来自伦敦拍场的竞标者获得。这件作品曾被同名美容品牌的开创者赫莲娜·鲁宾斯坦 (Helena Rubinstein) 收藏，直到1960年代后期作为其遗产的一部分出售。这件作品是上海拍场成交价格第三的作品。此前由于我国文物局针对1949年以前文物的严格出入境政策，佳士得从未于上海拍场引入创作于1949年以前的艺术作品。此次是佳士得响应政府支持外资拍卖企业拍卖境外征集的西方艺术家作品的政策，首次于内地拍卖西方现代主义艺术家1949年以前的创作。
基斯·凡·东根，《戴项链的女子》，1908
上海拍场成交价格第四的作品为马克·夏加尔创作于1968年的《丁香花》，作品在来自上海与伦敦的竞价下，最终由来自上海的电话委托以1896万元成交。
作为本次拍卖的领衔拍品之一，毕加索的《睡梦中的女子（玛丽·特雷斯·沃尔特）》（1937）拍前估价为2600万至3300万元，以2000万元起拍而无人应价，最终流拍。
马克·夏加尔，《丁香花》，1968
华人抽象艺术板块，赵无极作于2004年的《皇宫酒店之夜》以略高于最高估价的2000万元落锤，2436万元成交，这也是上海拍场成交价格第二高的作品。《皇宫酒店之夜》是赵无极作品中少有的不以日期而以具象事物命名的作品，描绘了赵无极在法国西南部的海滨城市比亚里茨，下榻于具有百年传奇色彩的皇宫酒店（Hôtel du Palais），面向海滩远眺的场景。
赵无极，《皇宫酒店之夜》，2004
朱德群的布面油画作品《灵感的冲激》受到来自上海、伦敦、纽约与网络竞拍者的激烈竞投，最终由来自上海的场内出价以365.4万元成交价获得。2002年，朱德群受上海大剧院之邀，为其中厅创作《复兴的气韵》，其灵感来源于贝多芬的《田园交响曲》。同年，朱德群创作了《灵感的冲激》，作品同样呈现出艺术家杂糅绘画与音乐的综合感受。
林寿宇的作品《七》（1970）以略高于最高估价落锤，以成交价119.7万元由来自香港的竞标者获得。
曾梵志，《小女孩》，2004
曾梵志创作于2004年的布面油画《小女孩》以579.6万元成交，归于来自上海的电话委托。张恩利曾于2011年参加其上海美术馆个展的作品《书架》在来自上海的电话委托的竞价下，以高于最高估价落锤，成交价格为302.4万元。
此次于上海拍场上拍作品的艺术家有半数为70后至80后。千禧一代（1984-1995年生)乃至Z世代（1995-2009年生）藏家在全球艺术市场的活跃已开始推动整体艺术收藏品味的更迭与改变。佳士得拍卖报告显示，本次上海-伦敦联合拍卖中，大约三分之一的竞标者来自亚太地区，其中，28%的买家是千禧一代。
在本次拍场刷新个人拍卖纪录的艺术家均为70后与80后出生：生于1986年的加纳艺术家伊曼纽尔·塔库（Emmanuel Taku）创作于2021年的新作《健壮》是本次上海拍场第一件上拍的作品，最终以高于最高估价4倍的价格落锤，163.8万元成交；乔尔·梅斯勒（Joel Mesler）创作于2020年的作品《无题 (你值得拥有美好的一切)》以高于最高估价5倍的价格落锤，以567万元成交，该件作品将于今年7月在龙美术馆（上海馆）展出；珍妮维·菲吉斯（Genieve Figgis）创作于2017年的作品《名媛舞会》以高于最高估价2.5倍的价格落锤，403万元成交。
伊曼纽尔·塔库，《健壮》，2021
近两年全球拍卖市场的明星，出生于1984年的加纳裔艺术家阿莫阿科·博阿福（Amoako Boafo）目前拍卖纪录前三的作品均诞生于香港拍场。在本次上海拍场中，其上拍的创作于2019年的作品《橙色衬衫》在来自多地的激烈竞投下，由拍卖官梁家瑜（Caroline Liang）的书面委托屡屡强势加价，最终由其以876万元竞得。这件作品于2020年由现藏者购于纽约佳士得，彼时的成交价格为17万美元（约合107万人民币）。
阿莫阿科·博阿福，《橙色衬衫》，2019
去年在香港拍场获得破纪录表现的75后艺术家黄宇兴与85后艺术家叶凌瀚在此次上海拍场中表现平稳，黄宇兴作品在来自上海与香港的电话委托之间产生竞争，作品最终由来自香港的电话委托竞得，以略高于最高估价的价格落锤，成交价为516万元。叶凌瀚作品《Lucy-C-006》（2017-2018）在来自上海的竞标者之间产生激烈竞投，作品最终以高于最高估价2倍的价格落锤，以52.9万元成交价由来自香港的电话委托获得。
“二十及二十一世纪艺术：伦敦晚间拍卖”紧随上海晚拍后开启，主要的竞投客户来自伦敦拍场。本场拍卖共68件拍品上拍，总成交额（不含手续费）为1.558亿英镑，略低于1.582亿至2.211亿英镑的拍前估价。
本场拍卖价格最高的作品为德国表现主义艺术家法兰兹·马克（Franz Marc）创作于1913年的《狐狸》。这件作品以高于最高估价落锤，以4265万英镑的成交价由来自伦敦的电话竞标者获得。这件作品成为艺术家目前拍卖价格最高的作品，高于其拍卖价格第二的作品——一件于2008年在伦敦成交的作品成交价格的两倍。
法兰兹·马克，《狐狸》，1913
《狐狸》曾在1928至1940年为犹太商人和银行家Kurt Grawi及其妻子Else所有。1940年，Grawi在纳粹统治下被迫逃离柏林，并出售了这件作品以支付其移民智利的费用。随后，这幅作品被辗转捐赠给杜塞尔多夫艺术博物馆。2015年，Grawi夫妇发起一场索回该作品的行动，这件作品于去年通过杜塞尔多夫文化委员会的投票被归还。据ARTnews的报道显示，卖家在拍卖前拒绝了一些来自私人的报价，而是选择以拍卖的形式售出该作品。
弗朗西斯·培根（Francis Bacon）创作于1986至1987年的三联画为本场拍卖第二贵的拍品。这件作品以最低估价3500万英镑落锤，加佣金3845万英镑成交。同样创作于1986至1987年的弗洛伊德（Lucian Freud）的作品《Girl with Closed Eyes》以1517万英镑成交。随后上拍的弗洛伊德创作于1944年的早期作品《Lobster》以196万英镑成交。
卢西安·弗洛伊德（Lucian Freud），《Girl with Closed Eyes》，1986-1987
在本场拍卖中，共8件毕加索的作品上拍，其中4件来自贝格鲁恩家族（Berggruen family），其中，创作于1954年的纸本作品《Inès assise》在来自上海与纽约买家的竞投下，最终由来自上海的竞标者获得，以47.8万英镑成交。紧随其后上拍的一件毕加索版画作品《Le repas frugal》（1904）以高于最高估价近2倍的价格落锤，601.4万英镑成交，被来自纽约的竞标者获得。
巴勃罗·毕加索，《Inès assise》，1954
尽管伦敦拍场由来自伦敦的电话委托与现场竞投主导，但来自上海拍场的竞投同样对部分拍品的高价起到了推动作用。备受亚洲藏家欢迎的艺术家尼古拉斯·帕蒂（Nicolas Party）本次于伦敦拍场上拍的作品《Pink Tulips》（2017）受到来自伦敦、上海、香港的激烈竞投，最终由来自伦敦的电话委托以172万英镑的成交价获得。
生于罗马尼亚的艺术家Victor Man创作于2015年的一件小尺幅绘画在来自伦敦与香港竞投者的激烈竞价下，以高于最高估价5倍的价格落锤，加佣金21.4万英镑成交。康定斯基（Wassily Kandinsky）一件创作于1927年的作品《Dumpfes Rot》由来自上海拍场的竞标者购得，成交价为220万英镑。
Victor Man，《D with Raven》，2015
90后艺术家贾黛·法多朱蒂米（Jadé Fadojutimi）、FLora Yukhnovich、Issy Wood，80后艺术家Angel Otero、Serge Attukwei Clottey、Cinga Samson的作品均以最高估价或高于最高估成交。
本次马拉松式的联合拍卖以集合现代主义大师画作的“现实主义艺术拍卖”收尾，21件拍品的总成交额为3988万英镑，其中成交价格最贵的拍品为毕加索创作于1929年的作品《La fenêtre ouverte》，成交价为1631万英镑。
FLora Yukhnovich，《Tu vas me faire rougir (You’re going to make me blush)》，2017
此次双城拍卖总成交额刷新佳士得伦敦晚拍最高纪录，其中，共34个国家及地区的注册买家参与竞拍，21%的买家来自美洲，31%的买家来自亚太地区，49%来自欧洲、中东与非洲地区。2021年，佳士得年度总成交额达71亿美元，为其过去5年最高纪录。根据《艺术新闻》的报道，由于疫情而受阻的全球旅行以及由此应运而生的网络销售使相对透明的二级市场网络竞拍成为这一特殊时刻的最大赢家。而在政治环境加剧震荡的2022年，率先开启的佳士得拍卖周能对我们展望今年的艺术市场以怎样的提示？
撰文/胡炘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