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11月12日，嘉德“大观·近现代”以6.22亿元的总成交额迎来嘉德秋拍“开门红”，但于11月13日进行的“大观·古代”专场却仿佛遭遇寒流，开拍时间比预计晚了近1小时，现场参与者较前一晚的“大观·近现代”也少得多。今年嘉德秋拍最大的转变之一是首次将品牌专场“大观—中国书画珍品之夜”分为“古代”和“近现代”两部分。中国嘉德副总裁、书画总负责人郭彤在今年秋拍的新闻发布会上，形容此次拍卖“没有原子弹，没有超级价位的拍品。”她表示，从征集情况来看，“大家对市场并没有显露出强烈的乐观态度，观望气氛浓厚。”

▲ “大观·古代”拍卖现场，图片来源：中国嘉德

此次“大观·古代”以特设的“得天然趣——扬州画派”专题开场，专题集结了“扬州画派”12位画家的39件作品，作品均来源于一位藏家之手。在首件作品在估价范围内落槌之后，接下来相继流拍。本场焦点——罗聘1799年作《疏影横斜图》，2001在上海敬华的成交价为27.5万元，此次嘉德上拍，估价380-420万元，最终以644万元成交，成为专场最高成交价作品。另一件高估价的郑燮1759年作《碧纱清影图》之前曾于于2009年在北京匡时以39.2万元成交，7年后的嘉德秋拍，该作估价220-280万元，最终流拍。

最终，“得天然趣——扬州画派”这一专题拍卖成交作品仅有14件，总成交额仅为1749.2万元，成交比率36%。

▲ 罗聘《疏影横斜图》，成交价：644万元，图片来源：中国嘉德

随之举行的是“明代书法专题”，包括15件明人书法。延续近年来明代书法的热潮，该部分的几件拍品也掀起了本场拍卖的小高潮。王铎的《行书诗文稿》估价80-180万元，75万元起拍，在场内买家及委托买家的多轮竞价后，最终以570万元落槌，成交价高达655.5万元；其后的倪元璐《草书洗儿辞》估价40-60万元，35万元起拍，在多轮激烈竞价后，以414万元成交，祝允明的《楷书逢遇篇》以724.5万元成交。但王穉登《行书七言诗卷》、文徵明的《行书自书诗》和估价1500-1800万元的陈淳草书《春词》卷（2011年在北京匡时成交价为2127万元）均流拍。

▲ 王铎《行书诗文稿》，成交价：655.5万元，图片来源：中国嘉德

唐寅遗墨一直为世所重，其传世画作不少，但流传在民间的书法作品极少，此次上拍的《行书七古诗卷》书自作诗估价5000-6000万元，有多次出版著录，包括《中国古代书画图目》。该作以4000万元起拍，在多轮竞价后，最终以5957万元成交。此件作品2008年在北京匡时春拍以1120万元成交，2011年再次在北京匡时上拍，以4887.5万元成交。

▲ 唐寅《行书七古诗卷》，成交价：5957万元，图片来源：中国嘉德

然而，在其之后，又有多件作品流拍，包括顾正谊《秋林归棹》（估价3500-4500万元，2011年中国嘉德拍卖成交价为3507万元）、文徵明《书画合璧》（估价1200-1500万元）、沈周《山水四段锦》（估价1200-1800万元）等多件估价逾千万元的拍品。而本场最高估价作品——董其昌《书画合璧山水小景》（估价5800-6800万元，2008年北京翰海成交价为2856万元）也最终流拍。

朱耷《花鸟四条屏》2009年在香港佳士得的成交价为944万港元，此次估价3800-4800万，也为嘉德此次秋拍的保税拍品之一，该作3000万元起拍，3800万元落槌，以4370万元成交。夏昶《嶰谷清风图》2005在上海崇源的成交价为1540万元，11年后再现拍场，此次估价2500-3500万元，2000万起拍，最终以2875万元成交。

▲ 夏昶《嶰谷清风图》，成交价：2875万元，图片来源：中国嘉德

宋元作品因其存世的稀缺性，一直深受市场追捧，尤其是来源可靠的宋元作品，成为成熟的藏家追逐的热点，往往取得意料之外的拍卖天价。曾纡《过访帖》是传世为数不多的曾纡作品之一，徐邦达等人有详尽的考证。《局事帖》和《过访帖》均为上海实业家张文魁所得；1996年交付纽约佳士得拍卖，曾巩《局事帖》以50.85万美元成交，曾纡《过访帖》以3.45万美元成交。在中国收藏家吴尔麓的帮助下，尤伦斯夫妇在纽约佳士得拍卖会上以50.85万美元竞得曾巩《局事帖》，而曾纡《过访帖》则被经济学家张五常以3.45万美元收藏，并钤有“五常鉴赏”印。时隔20年之后，《过访帖》再次出现在拍场，作品估价3500-4500万元，2500万元起拍，最终以4025万元成交。

▲ 曾纡《过访帖》，成交价：4025万元，图片来源：中国嘉德

另外两件宋元作品也顺利成交，宋人《芍药图》著录于《石渠宝笈》，以1200万元起拍，最终以2070万元成交，元代佚名《竹雀图》以1380万元成交。不过，估价过高（5000-6000万元）的佚名《荷亭销夏图》同样流拍。

▲ 宋人《芍药图》，成交价：2070万元，图片来源：中国嘉德

被称为“黑老虎”的金石学，是乾嘉以来士大夫收藏与研究的重要门类，民国时期更为兴盛，金石学家辈出。在2015秋拍“常州王有林藏金石碑拓”专场受到藏家欢迎后，中国嘉德在2016年秋拍再推出金石碑帖专题。此次“大观·古代”包括13件碑帖作品。其中，该专场焦点作品——清晚期拓本周毛公鼎六名家题跋本估价180-280万元，140万元起拍，很快竞价至500万元，在此后多轮竞拍后，以1138.5万元成交，该成交价创下金石碑帖拍卖新纪录。

▲ 周毛公鼎 六名家题跋本，成交价：1138.5万元，图片来源：中国嘉德

“大观·古代”专场拍卖成交结果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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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德秋拍“大观·古代”专场总成交额为3.07亿元，成交比率56%。究其原因，一是古代书画门槛太高，参与人数有限，对于专业买家而言，只有来源可靠，价位足够吸引人的生货才会下手；二是此次拍卖虽然准备了不少大货和佳作，但这类作品估价整体偏高，最终难逃流拍的命运。

中国嘉德副总裁郭彤在“大观·古代”拍卖结束后，接受媒体采访时表示，“大观·近现代”的表现近乎完美，尤其是张大千、傅抱石、齐白石、吴湖帆的几件重要作品都反映了市场对于高级别精彩作品的热烈关注。嘉德在此次秋拍第一次尝试将古代与近现代书画分开进行拍卖。古代书画因其专业程度高，参与普及度也不及近现代广泛，但在今年的拍卖预展中，古代书画的参观人群相比从前大幅增长，关注的专业度也急剧加深，是非常喜人的现象。

“但是市场可能并没有准备这么充足的资金来接受这些高估价的拍品。虽然有一些新人进入古画收藏的领域，但其经验和成熟度尚待市场磨练，同时拍卖公司也有责任培养和体察市场的前瞻性需求和更合理的拍品估价。”郭彤表示。尽管如此，在今天的拍卖中，依然有一些成交热络的藏品，在大量的拍品中，还是要“掐尖”——要选择最吸引人的作品，比如唐寅的《行书七古诗卷》，估价不低，但是因为它的稀缺性和精彩度，仍旧受到市场肯定。还有《周毛公鼎六名家题跋本》也是当晚竞拍最热烈的一件，引起了很多人的争夺。“在每一个热点凸显的时候，市场是最需要有相应的拍品来支撑的，如果拍品相吻合，效果就会很好。”（撰文／承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