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约。在新上任的TEFAF总监帕特里克·凡·马里斯（Patrick van Maris）的大力推动下，TEFAF基金会与纽约的艺术咨询机构 Artvest 合作，将这个以展品质量闻名的欧洲老牌古董、艺术和设计博览会带到了纽约。
▲ TEFAF的纽约首秀在军械库揭开了神秘面纱
“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挑战”，常驻瑞士巴塞尔的参展古董商让·大卫·卡恩（Jean-David Cahn）向《艺术新闻》表示，“TEFAF是欧洲顶级的博览会，但我们多年来一直想进入美国这个世界第一的市场。”
身兼古董商、考古学家双重身份的卡恩，其家族四代都专注于西方古典艺术（古希腊、罗马和埃及艺术）的研究和交易，而他同时也是TEFAF马斯特里赫特展会古董鉴定委员会的主席。TEFAF在众多展会中脱颖而出的重要原因就是它严格的鉴定制度，这次的纽约展会也不例外。卡恩告诉《艺术新闻》，这次的纽约展会有自己独立的鉴定委员会。专注于亚洲艺术，尤其是中国艺术的古董商理查德·利特尔顿（Richard Littleton）对《艺术新闻》表示，每一件他们展出的古董都是经过博物馆或学术界专家鉴定的。
▲ TEFAF纽约展会现场
▲ TEFAF纽约展会现场
当然，这次在TEFAF纽约展出的不仅仅是来自西方的古典艺术品和东方的装饰艺术品，从中世纪的卷轴、手稿、雕塑，到文艺复兴开始的古典大师作品（Old Master），再到18至20世纪早期的美国和欧洲绘画、雕塑、家具和室内装饰艺术，TEFAF纽约的94家展商覆盖了从古典时期到1920年间来自欧洲、亚洲、美洲甚至非洲的艺术品，以及珠宝设计作品。而更多的现代和当代艺术品，将在TEFAF于2017年5月在纽约举办的另一场展会中展出。
▲ TEFAF纽约展会现场
与欣欣向荣的现当代艺术市场相比，无论是古典艺术、早期大师作品还是东西方装饰艺术，其市场热度和藏家数量都远不能及。家族三代都致力于代理西方装饰艺术，尤其是欧洲家具和室内装饰的伦敦古董商卢卡·布尔其奥（Luca Burzio）就对《艺术新闻》发出这样的感慨：“就像是昨晚开幕式上大都会博物馆的馆长所说的那样，‘我们就有点像是僵尸’。这些艺术品在价格上只能比的上某些当代艺术作品上的一小块，但是它们确确实实是杰作。”
▲ TEFAF纽约展会现场
而代理早期大师绘画和雕塑的三一艺术（Trinity Fine Art）总监亚历山德拉·托斯卡诺（Alexandra Toscano）则直截了当地对《艺术新闻》表示：“这让我们很痛苦，我们需要作出反应。特别是年轻一代接触当代艺术的机会比较多，我希望他们也有机会去花一点时间来关注这样的作品。”
填补空白
TEFAF纽约的举办确实在某种程度上填补了纽约在博览会方面的空白──尽管这座城市并不缺少展示现当代以前的艺术的博物馆，却缺少一个这样的博览会。这也成为TEFAF瞄准纽约的重要原因。在开展前，TEFAF就将宣传重点放在了纽约藏家可能会感兴趣的作品上，比如丹尼尔·柯罗池罕见图书（Daniel Crouch Rare Books）专门为TEFAF纽约推出的由维斯康提·马焦洛（Vesconte Maggiolo）创作的世界上现存最早的包括纽约港的地图。
▲ 世界上现存最早的包括纽约港的地图
丹尼尔·柯罗池的工作人员也向《艺术新闻》表示，确实有不少美国的博物馆和私人藏家因此对这幅询问价格为1000万美金、尺幅较大的地图表示了兴趣。而在预展刚开始不久，TEFAF还组织了针对美国作品的导览，其中就重点关注了赫西尔·阿德勒（Hirschl & Adler）画廊带来的由美国画家罗伯特·亨利（Robert Henrich）创作的《得里舞者》（Dancer of Delhi）和蒂凡尼（Tiffany）的家具。
▲ 赫西尔·阿德勒（Hirschl & Adler）画廊带来了 FRANCIS A. SILVA 作品《THE HUDSON RIVER AT TAPPAN ZEE》
TEFAF纽约为藏家带来的还有欧洲和美国糅合的观展体验。走道上的鲜花是从荷兰空运而来；军械库二层在被设计师汤姆·波斯特码（Tom Postma）改造后显得更加明亮，之前未向公众开放的充满历史情调的房间（period room）也被展商充分利用, 比如在安特卫普和香港均有空间的阿克塞尔·魏武特（Axel Vervoort）画廊就直接将展室变成了一间似乎位于某个古董收藏家家中的收藏室，房间中陈设着挂毯、家具、陶器、雕塑等等，价位从5000到45万欧元不等。魏武特画廊的工作人员向《艺术新闻》表示，作为TEFAF的投资者之一，他们对TEFAF纽约感到很兴奋，而“TEFAF纽约也为军械库这个幽暗和古老的空间注入了活力”。
另一个为TEFAF纽约注入活力的似乎是展会上为数不少的高端古董珠宝和当代珠宝设计展位。它们成为预展当日最为欢迎的部分，不少藏家在展会前试戴或询价。近几年在国际受到瞩目的香港珠宝设计师陈世英为展会带来了40件作品，每件的价格都在10万美元以上，而在展会刚开始的时候，他就告诉《艺术新闻》已经有美国藏家对他的作品产生了兴趣。另一位当代珠宝设计师奥托·雅各布（Otto Jakob）的助理则对《艺术新闻》表示，他们展出的珠宝设计作品价位在1万到25万美金之间，尽管不能透露具体卖出的作品数量，但当日他们卖出的作品几乎全部来自新的美国藏家，有些之前进行过接触，不过都是第一次实际看到作品。
▲ 当代珠宝设计师奥托·雅各布带来的作品
但说美国藏家是否会为TEFAF纽约买单还为时尚早。不只一位展商表示4小时的预展时间过短，而且并不是安排在晚上，这或多或少影响了藏家的到访。在《艺术新闻》采访的展商中，当天成交数量最多的是来自纽约的画商杰克·克尔高（Jack Kilgore），他售出了6件早期大师作品，成交价格从十几万到几万美金不等。据他的介绍，所有的买家均为美国藏家，其中一些是之前没有接触过的新藏家。
但大部分展商都表示，目前藏家仍然处于观望状态，特别是对于价格处于较高区间的作品，比如三一画廊带来的询问价格为450万美金的由巴洛克艺术家卡罗·道奇（Carlo Dolci）创作的《耐心的寓言》（Allergory of Patience）和美国展商狄迪亚·克拉斯（Didier Claes）为这次展会带来的询问价格为100万美元的刚果人像都有藏家询问，但还未最终售出。克拉斯表示：TEFAF纽约的“第一部分非常好，都是顶级的画商，现在也有不错的预感，但是还要看第二部分才能决定TEFAF纽约是否成功，那就是销售是否强劲，这就要等到展会结束的时候看了”。
除了私人藏家以外，艺术机构的态度也将决定TEFAF纽约最终的成交情况。利特尔顿向《艺术新闻》透露，大都会博物馆已经向他购买了部分艺术品，但具体成交的数量和作品不便透露。不少其它受访的展商也提到了来自机构的兴趣，但并未透露具体的机构名称。而与TEFAF合作在展会期间提供教育项目的大都会博物馆、摩根图书馆以及弗里克收藏（Frick Collection）等机构，也许也同时是展会所面向的重要客户。（撰文、采访／潘雨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