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届ART021现场，图片来源：TANC
上海。11月8日，ART021上海廿一当代艺术博览会将会迎来它的第6届。从最初2013年的29家画廊发展到去年的102家，ART021只用了短短5年。当所有人都认为这个在中国内地办得最红火的展会必将继续它的“扩张之路”时，艺博会组织方宣布，新一届的参展画廊数与上一届持平。
横向扩张之路暂缓并不代表ART021没有新动作。本届ART021的最大变化是其新添的两个单元：策展单元“绕行”（DETOUR）以及公共艺术单元BEYOND-EXTENDS。全新的策展单元将成为ART021的常设单元，每年邀请一位策展人参与策划；而公共艺术单元，顾名思义，是将各种艺术跨界项目安排在展会以及城市各地的空间中与公众进行互动。很明显，作为日趋成熟的本土艺博会，ART021正在寻找其纵深的发展空间；而本届的两大变动已让人把ART021与巴塞尔艺术展香港展会联系了起来。“我们肯定不是要做巴塞尔，”ART021创始人之一周大为对《艺术新闻》说，“从第一届开始我们就说不做巴塞尔，我们要做一个跟中国社会一起成长出来的本地博览会。”
第五届ART021现场，图片来源：TANC
但这并不意味着ART021没有向业已品牌化的巴塞尔展会借鉴。“世界的整个艺术市场的成熟，是跟着巴塞尔这个艺术市场发展起来的产品一同成熟。我们的定位是希望跟着的中国的社会、经济、艺术消费群体和藏家一起成长的一个产品。当然，我们有时候也会借鉴巴塞尔这种全球最顶级机构的成长史，但是我们的目标肯定不是做成他们。”周大为说。从客观来说，今年新开的两个单元一方面反映出ART021日益品牌化的进程，另一方面也折射出中国本土艺术市场消费力的状况。
参展画廊“环太平洋”分布
ART021第一节策展单元“绕行”（DETOUR）邀请墨西哥策展人塞萨尔·加西亚（Cesar Garcia）及其非营利机构The Mistake Room（简称TMR）进行策展，主题为“被经历的世界”。在策展序语中，加西亚表示，从地理大发现的时代开始、自16世纪以降，西班牙的商船便带着帝国战利品往返于马尼拉与墨西哥南部港市阿卡普尔科之间。随之而来的是资本所定义与分割的世界，“环太平洋”这个地理政治学的概念逐渐衍生出来。“太平洋上的商贸往来具有深厚的历史，各种殖民行为人为地塑造了这一地区的人与国家的某种经济与文化上的交换，这些共同的历史并不总是稳定甚至可见的。它们可能并不存在于语言、建筑或者音乐当中，反而是在人心中被唤起。”塞萨尔·加西亚在接受《艺术新闻》专访时表示。
将在策展单元出现的墨西哥画廊GAGA带来的作品，Courtesy of the Artist and Gaga, Mexico City and Los Angeles
当所谓全球化下的“天下大同”并未在实质上给人类社会带来更多自由、甚至愈发强化了制度所带来的压迫时，策展人加西亚相信可以从上述的人与人之间的一种“无形的联结”中找到某种共通的归属感。的确，作为一个生活在洛杉矶的墨西哥人，他对于西班牙殖民活动的熟悉程度应该早已烙印在血液里；恰巧ART021所在地上海的城市肌理中，也编织着层层叠叠的殖民历史。
将在策展单元出现的由墨西哥画廊带来的作品，Photos: Omar Shaid Courtesy: joségarcía,mx
尽管策展人的阐述相当具有学术性，“环太平洋”的概念事实上是由展会方提出的。“我们这次博览会很多参展的画廊主打都是南美，甚至是本来没有在亚洲、中国露过面的画廊。所以，我们认为如果要露面、要有个集体形象的话，塞萨尔是最好的人选，因为他可以把最好的这些艺术家和画廊用一种像双年展或者策展人的方式来呈现在一个博览会的空间里面。”针对策展人的选择，周大为如此透露道。
来自迪拜的首次参展画廊The Third Line，图片来源：The Third Line, Dubai
其实不止拉美，相比去年，博览会新增拉丁美洲、东欧、中东、南亚等地域，参展国家增加到18个国家及地区的30个城市。除了客观上能够响应“一带一路”的倡议，更深层次的原因是，ART021认为中国本土的艺术消费力尚不足以支撑比现在更多的来自欧美地区巨头画廊在艺博会的进驻。“如果90家、100家全是顶尖的世界级画廊，那没人再会来了，因为今年肯定卖不好、明年也肯定卖不好。中国还没到那个能消化那么多顶级作品的一个阶段。”周大为说。他坦陈今年中国本土经济的情况不是最好，一味地引入美国、欧洲的大画廊会让展会组织方感觉有些吃力，更何况也会引起参观者的审美疲劳：“我们觉得有责任带更多全球化的、优秀的、未来的大牌画廊来到中国跟观众和爱好者进行交流。那更希望他们这些作品能留下来，让中国藏家看到不一样的东西。”
把艺博会当作嘉年华
如果说策展单元“绕行”（DETOUR）是将更多“非主流的”画廊和艺术家呈现在藏家和展会参观者面前，新增公共艺术单元BEYOND-EXTENDS 则更像是潜藏在ART021基因里的东西。合作的艺术家会在展览中心内以及城市中的一些商业地产区域展示大型绘画、雕塑、装置作品甚至表演，当然，这些作品也都是可以被出售的。
首次参展的Kasmin画廊将带来日前刚刚过世的著名艺术家Robert Indiana 的作品，Courtesy the Morgan Arts Foundation and Artist Rights Society, ARS, New York
此举自然是将艺术博览会和其销售体系辐射至更广阔的城市群体中，让更多的潜在收藏爱好者接触到艺术品及其经销商。与商业地产的合作则是一件非常“021”的事，“021是那么特别、有那么多明星以及把艺术推向大众的宗旨。我们希望在更成熟的时候，让人看到除了商业画廊之外一些特殊的项目，这个也是一个发展过程到一定的时候，我们认为它合适推出来的一个点。”周大为说。
首次参展的季丰轩画廊将带来艺术家李华弌的水墨装置作品，图片来源：Kwai Fung Hin Art Gallery and Li Huayi
客观来看，ART021创始人的从业背景直接与商业公关、媒体、金融各行业相关，如此丰富的非艺术圈资源势必将成为逐渐被利用起来的优势。事实也证明，近几年，ART021展会方依靠非艺术圈的影响力将艺术推进大众，并已取得了不错的效果；因此，在博览会期间展出公共艺术、从单纯的行业内艺术品买卖开始衍生向城市化关联性也是一种必然。此外，据周大为透露，许多艺术家也希望能有更多的机会与大众空间进行合作，而ART021正是看准了二者的相互需求。
周大为坦言，ART021从来不是学术机构，商业行为就是商业行为。从商业的角度来说，品类更丰富的画廊和艺术品、与民众和城市空间更多的互动，加之ART021丰富的明星与美食资源，第6届ART021势必会为上海这座富含商业基因的城市带来一场艺术“嘉年华”。（采访、撰文/谢斯曼）
ART021上海廿一当代艺术博览会
上海展览中心
11月8日-11日（前两日为藏家预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