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杉矶弗里兹艺博会举办场地派拉蒙电影制片厂（Paramount Pictures Studios），摄影：Paramount
当弗里兹艺博会（Frieze）进军洛杉矶，艺术市场与娱乐产业将发生什么样的化学反应？自2016年好莱坞超大型经纪公司Endeavour娱乐集团收购了这家源自英国的艺博会组织的大部分股份以来，这是弗里兹继伦敦、纽约和大师展后的第四个艺博会。弗里兹艺博会总监维多利亚·西多尔（Victoria Siddall）于开幕前在《艺术新闻/国际版》播客上表示：“我们开始创办弗里兹洛杉矶艺博会（Frieze LA）时，决定做小，相比弗里兹纽约将近200家的参展商，我们在洛杉矶只保留了近70家画廊，收到了非常积极的反馈”。
好莱坞影星布拉德·皮特（Brad Pitt）和朱迪·福斯特（Jodie Foster）在洛杉矶弗里兹艺博会首日现场。摄影：www.david-owens.co.uk
好莱坞影星史泰龙（Sylvester Stalone）与第3任妻子Jennifer Flavin在洛杉矶弗里兹艺博会首日现场。摄影：www.david-owens.co.uk
大型国际艺博会 VS 本地艺术市场
玛丽莲·梦露曾说： “好莱坞是一个宁愿付你一千美元得到一个吻,也不愿意花五十美分倾听你灵魂的地方“。随着弗里兹推出其首个洛杉矶版本，该展会的标志性白色帐篷于2月15日至17日在派拉蒙电影制片厂拉开帷幕，展会限于68家蓝筹画廊参展，网罗了一支名流云集、星光熠熠的主办委员会——包括曾饰演蜘蛛侠的好莱坞影星托比·马奎尔（Tobey Maguire）、曾凭饰演女画家弗里达入围奥斯卡奖的萨尔玛·海耶克 (Salma Hayek)，还有海耶克的丈夫弗朗索瓦-昂利·皮诺（Francois-Henri Pinault），后者是奢侈品集团巨头兼艺术品收藏家，还是佳士得的董事会成员。
派拉蒙电影制片厂（Paramount Pictures Studios）内搭起洛杉矶弗里兹艺博会展棚。© 洛杉矶弗里兹艺博会而该市的许多艺术经销商也正在衡量这个知名艺博会集团，他们对展会的未来持谨慎乐观态度。市场是否已经足够发展到适应弗里兹的规模，这是洛杉矶版本推出所面临的最紧迫问题之一。 “这里的其他艺博会一直在努力争取国内和国际的关注，因为它们无法吸引足够的国际知名画廊。当地的西海岸观众还不足以成功吸引画廊和外界收藏家“，好莱坞当地Kohn画廊的画廊主迈克尔·科恩（Michael Kohn）说，尽管他参展过弗里兹在伦敦和纽约的展会，但并没参与首届的洛杉矶版本。
戴安娜·塔特尔（Diana Thater），《真实的生活历险》，2018年，由卓纳画廊David Zwirner呈现，展位C13。© Diana Thater，图片由艺术家及卓纳画廊提供
自2006年以来参加过多届弗里兹艺博会的洛杉矶本地画廊David Kordansky的总监Kurt Mueller表示，自2003年画廊成立以来，当地艺术市场的扩张是“显著的”，部分归功于数字技术和通信行业的发展。 “洛杉矶曾经是美国艺术界的边缘，现在正扮演着更重要的角色，”他说。 “特别是对于亚洲，这座城市有望成为枢纽和十字路口”。而亚洲收藏家是否会在本届艺博会扮演重要角色，考虑到近期的经济衰退，还有待观察。
Susanne Vielmetter画廊于首届弗里兹洛杉矶艺博会带来的Ellen Berkenblit作品，摄影：Matt Grubb
事实上，洛杉矶举办博览会的最大缺点之一就是缺乏与其他艺术世界紧密联系的地理位置，从亚洲和欧洲飞来需要12个多小时。同时，“洛杉矶为举办国际艺术博览会提供了一系列挑战，最大的挑战是城市扩展和交通的不易”，长期于弗里兹艺博会参展的Susanne Vielmetter说——30年前，她于洛杉矶以西的卡尔弗城创立了Susanne Vielmetter画廊——“交通和停车已是过去洛杉矶举办的艺博会失败的主要原因。
著名网球运动员塞雷娜·威廉姆斯（Serena Williams）、好莱坞影星托比·马奎尔（Tobey Maguire）和萨尔玛·海耶克 (Salma Hayek)均是弗里兹洛杉矶主办委员会成员。图片来源：Hollywood Reporter
事实上，其他试图进入好莱坞这座浮华城试水的国际知名博览会，例如Fiac洛杉矶和Paris Photo LA，比明星片场的罗曼史消退地更快，洛杉矶的本地展会也是如此。弗里兹艺博会组织内部最近也屡受挫折，包括黯淡的纽约版本，及其大股东、好莱坞娱乐集团Endeavour自沙特记者贾马尔·卡舒吉（Jamal Khashoggi）被害案以来试图摆脱的来自沙特的4亿美元投资阴影。
洛杉矶弗里兹艺博会短片。© 洛杉矶弗里兹艺博会
位于巴黎和洛杉矶的Freedman Fitzpatrick画廊的画廊主亚历克斯·弗里德曼（Alex Freedman）表示：“洛杉矶是一座娱乐之城，临近硅谷。阿里·伊曼纽尔（Ari Emanuel，Endeavour的联合首席执行官、著名娱乐经纪人）是个精明人，弗里兹团队将最大化自己的网络“。他同时指出：问题在于，西海岸观众会否从广泛的画廊中购藏作品，培养（本地艺术市场的）信心？
艺术品经销商 VS 好莱坞经纪人
“也许我会开始与演员合作，这同样在情理之中”，洛杉矶艺术经销商迈克尔·科恩说。艺术品市场已然发生了变化，全球每年数十亿美元的艺术品销售推动着这一现今的全球性产业，各类代理机构也开始致力于支持艺术家与艺术无关的项目。近十年来，作为好莱坞最大经纪公司之一的William Morris Endeavor（WME）和创新艺人经纪公司（Creative Artists Agency，CAA）悄然开始了与村上隆（Takashi Murakami）、 朱利安·施纳贝尔（Julian Schnabel）和史蒂夫·麦奎因（Steve McQueen）的合作，推动着他们的电影事业。
艺术家、电影导演史蒂夫·麦奎因（Steve McQueen）的电影《为奴十二载》（12 Years a Slave）获2013年奥斯卡最佳影片的颁奖现场，摄影：© Los Angeles Times
史蒂夫·麦奎因（Steve McQueen）的雕塑作品与Marian Goodman Gallery画廊展出，展位：B12，还带来观念艺术大师John Baldessari和Lawrence Weiner等人的作品，© Marian Goodman Gallery
2015年，艺术律师兼代理商乔希·罗斯（Josh Roth）成立了位于好莱坞贝弗利山的联合精英经纪公司（United Talent Agency，UTA）的美术部门，专门为来自艺术界的客户创建代理的分支。 UTA现在拥有一批重要艺术家客户，包括艾未未和设计师组合哈斯兄弟（Haas Brothers）。在罗斯于2018年不幸去世之前，他还推出了一个展览平台、艺术家空间，以突出该机构支持的艺术家项目。
位于好莱坞附近贝弗利山的联合精英经纪公司（United Talent Agency，UTA），摄影：Jeff McLane, courtesy of UTA Artist Space
“有更多的艺术家正在寻找掌控自己作品的市场模式”，艺术顾问丽莎·希夫（Lisa Schiff）说，她提及理查德·普林斯（Richard Prince）、马克·格罗蒂扬（Mark Grotjahn）和亚历克斯·伊斯雷尔（Alex Israel）等人的案例，创新艺人经纪公司（CAA）的代理艺术家们。当艺术经销商专注于艺术作品销售，艺术家需要更多的法律与合同上的建议，帮助他们做出正确销售的同时，也寻求发展品牌合作伙伴关系及更多的电影电视机会，“代理商可以轻松做到这一切”，希夫说。代理商也可能被视为一股破坏稳定的力量。
迈克·凯利（Mike Kelley）1999年的作品《无性别爱巢》（Unisex Love Nest），豪瑟沃斯画廊（Hauser＆Wirth）呈现，展位B13，© 迈克·凯利艺术基金会，摄影：Nic Tenwiggenhorn，图片来源：豪瑟沃斯
豪瑟沃斯画廊（Hauser＆Wirth）艺术家拉希德·约翰逊（Rashid Johnson）最近的导演处女作《土生子》（Native Son）就由联合精英经纪公司（UTA）代理。 在上个月于圣丹斯电影节首映前，这部电影被HBO收入。 豪瑟沃斯画廊的合伙人兼副总裁马克·佩约特（Marc Payot）表示，“任何能激发公众对艺术家兴趣的重要项目都是一件非常积极的事情”，但他补充到，“我们也不希望这部电影会对他作品的艺术市场产生直接影响”。娱乐产业经纪人和画廊之间的交汇点是”动态的“，他表示。
洛杉矶弗里兹艺博会周日将带来Jenn Nkiru导演的新版《第二个爱之夏》（Second Summer Of Love）首映，这部由弗里兹委托、与Gucci合作的影片聚焦底特律和柏林的Techno电子乐文化。艺博会也将于周六（2月16日）带来首届弗里兹音乐节（Frieze Music）。© 洛杉矶弗里兹艺博会代理商似乎也打算保持独立。“艺术的作用是照亮生活，我们希望帮助艺术家启发尽可能多的人群”，创新艺人经纪公司CAA的艺术和设计经纪人Thao Nguyen说， “我们没有兴趣成为艺术品经销商”，她也策划公司的艺术收藏。她曾与史蒂夫·麦奎因合作过获2013年奥斯卡奖最佳影片奖的《为奴十二载》，目前负责代理艺术家瑞秋·罗斯（Rachel Rose）的第一部剧情片，正在推出艺术家罗伯·普鲁特（Rob Pruitt）的一系列童书。目前，好莱坞经纪公司William Morris Endeavor（WME）也是首家将业务拓展到单一艺术家代理之外的集团，为众多艺术经销商们搭建了平台，画廊主们带来了更多的艺术家、更大规模的投资前景。在进军当代艺术市场的所有好莱坞代理商中，希夫认为弗里兹艺博会的大股东Endeavour娱乐集团显然“做出了明智之举“。（撰文/TAN，编译/翁家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