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保利2019春拍“现当代艺术夜场”现场，图片来源：TANC
北京。6月4日，北京保利2019春拍“现当代艺术夜场”在四季酒店收官，91件拍品共斩获3.43亿元，成交率79.12%，11件拍品过千万成交，当晚刘小东1996年的《电脑领袖》以4600万元成交，拔得头筹，吴冠中、赵无极、曾梵志、方力钧等高估价作品全部顺利成交，毛旭辉、秦琦等艺术家作品也获得不俗成绩。
中国嘉德2019北京春拍“二十世纪及当代艺术夜场”现场，图片来源：TANC
6月3日，中国嘉德春拍“二十世纪及当代艺术夜场”启幕，42件作品，成交率75.61%，成交额为2.41亿元；二十世纪及当代艺术三个专场总成交额3.03亿元。冷军、王兴伟作品刷新个人拍卖纪录，曾出现在成都当代美术馆举办的“新资本论——黄予收藏展2007-2016”中的多件青年艺术家作品表现亮眼。安塞姆·基弗（Anselm Kiefer）2009年创作的《新月沃土》成为中国嘉德春拍关注的焦点，也是今年中国大陆地区春拍最大的话题。
新的市场中坚力量
刘小东1996年的《电脑领袖》以4600万元成交，北京保利2019春拍
本季保利春拍的最高成交价是刘小东1996年的《电脑领袖》，这件“现当代艺术夜场”的封底作品以2200万元起拍，多轮竞价后最终以4600万元成交，此作2006年在纽约苏富比的成交价为52万美元（约合420万人民币）。保利现当代艺术负责人常天鹄称其为“一件美术馆级别的作品”。“刘小东笔下这个人物以非常真实的形象出现，可以说是一个预言，也是一个时代的印记。”他说这也是本次唯一一件估价待询的作品。
刘小东《休息》以1127万元成交，中国嘉德2019北京春拍
刘小东的另一件作品《休息》是中国嘉德“二十世纪及当代艺术夜场”封面作品，也曾参加过“89现代艺术大展”，2007年在北京保利以572万元成交。此次估价680-880万元，作品以580万元起拍，最终以1127万元成交。
冷军的《世纪风景之三》以4370万元成交，中国嘉德2019北京春拍
中国嘉德“二十世纪及当代艺术夜场”中，冷军的《世纪风景之三》，以4370万元成交，创冷军作品拍卖新纪录，也成为夜场最高成交价作品。对此价格，收藏家唐炬称其“参与及见证了这一历史进程”，多年前他曾以20万元入手，2011年1955万元拍出，如今价格又翻了一番，20万元到4370万元，整整两百倍用了15年时间。
王兴伟的《可怜的老汉密尔顿》以2185万元成交，中国嘉德2019北京春拍
同一专场另一件刷新艺术家个人作品成交纪录的是王兴伟的《可怜的老汉密尔顿》，此作曾参加1999年第48届威尼斯双年展，是艺术家最重要的作品，2012年曾在北京保利以345万元成交。此次上拍估价900-1200万元，最终以远高于估价的2185万元成交。
毛旭辉1993年作品《93家长三联 A》以1265万元成交，北京保利2019春拍
开创艺术家个人拍卖纪录的案例也出现在北京保利拍场上。毛旭辉1993年作品《93家长三联 A》以400万元起拍，竞拍至1100万元落槌，加佣金以1265万元成交，打破艺术家个人拍卖纪录。他的另一件作品《剪刀和圭山风景》以71.3万元成交。
陈逸飞《绿绿的草原》以1495万元成交，中国嘉德2019北京春拍
此外，本次嘉德春拍中，陈逸飞《绿绿的草原》1495万元成交。周春芽《裸女和石头》以977.5万元成交。赵半狄的《鹦鹉与扇子》以1380万元成交。余友涵《流动1990-1》以713万元成交，（此作曾于2016年中国嘉德秋拍以322万元成交）。刘野《马拉之死》此前已有两次上拍，此次以552万元成交。张晓刚《重复的空间13号》以667万元成交；曾梵志《无题》以575万元成交；刘炜《无题》以724.5万元成交，但王广义、朝戈、徐冰等艺术家的作品却未能成交。
曾梵志《黄昏之一》以1380万元成交，北京保利2019春拍
北京保利“现当代艺术夜场”中，曾梵志《黄昏之一》以1380万元成交，刘野《蒙德里安、迪克布鲁纳和我》以1058万元成交，方力钧《2002.1.10》以1035万元成交，何多苓《无题》以517.5万元成交，王沂东的《鸣雀图》以368万元成交。
新生代接力
陈飞《今夜突然下起小雪——致可爱的老汉史崔特》以218.5万元成交，中国嘉德2019北京春拍
中国嘉德“当代艺术”专场取得4252万的总成交额，成交率87%，其中的年轻艺术家作品是亮点。陈飞《今夜突然下起小雪——致可爱的老汉史崔特》估价150-250万元， 最终以218.5万元成交，为年轻一代艺术家拍卖中的最高价。在此专场中，高瑀的《银河小英雄》以92万元成交，宋琨的《尊严——自画像》估价8-12万元，最终以59.8万元成交……
秦琦的大尺幅作品《漂亮的车头2》以322万元成交，北京保利2019春拍
刘韡的《紫气S》以345万元成交，北京保利2019春拍
北京保利春拍中，青年艺术家秦琦的大尺幅作品《漂亮的车头2》以322万元成交，大幅刷新了个人拍卖纪录。刘韡的《紫气S》以345万元成交，该系列多件作品曾出现在拍卖场上，均获得亮眼表现。
蒋志作品《情书6》以12.65万元成交，中国嘉德2019北京春拍
在此次嘉德春拍中，出现了收藏家黄予收藏的年轻艺术家作品，不少作品曾出现在成都当代美术馆举办的“新资本论——黄予收藏展2007-2016”中，在此次拍卖取得不错的成绩。首件上拍作品蒋志《情书6》，以2万起拍，最终以12.65万元成交；杨福东《黄小姐昨夜在M餐厅10号》以29.9万元成交；吕松《作为亚当·波洛的一天》估价2-4万元，以12.65万元成交；郑国谷《公元两千年 再锈两千年No.11》估价5-8万元，最终以46万元成交；肖旭《烟云》估价3-5万元，以36.8万元成交；谢南星《第一次意外》估价3-5万元，以32.2万元成交……
杨福东《黄小姐昨夜在M餐厅10号》以29.9万元成交，中国嘉德2019北京春拍
“黄予收藏这批作品接近‘白手套’，我想要买的几张都没买到。”平艺术空间负责人、收藏家许志平说：“严格来讲，中国当代的面貌是有局限的，不够‘当代’，海外藏家也不关注，价格没有进展。嘉德如果要拍得更高，名单可能要更广一点，甚至如果纳入潮流艺术家，也是另一个板块，拍卖公司要将份额提高，可能要更全方位，需要更多重品的参与。”
“二十世纪的名单已经置换得差不多了”
吴冠中《渔港》成交价2242.5万元，北京保利2019春拍
赵无极《2.6.1961》以2990万元成交，北京保利2019春拍
北京保利“现当代艺术夜场”的另一大亮点是吴冠中与赵无极的作品，5件吴冠中作品悉数成交，成交总额6118万元。《渔港》从1200万元起拍，最终成交价2242.5万元。赵无极《2.6.1961》以1700万元起拍，加佣金2990万元成交（2004年香港佳士得春拍成交价为398.38万港元）；而《01.09.60》则从1300万元起拍，最终以2875万元成交，两作成交价位列北京保利专场拍卖第二、第三名。
中国嘉德2019北京春拍“二十世纪及当代艺术夜场”现场，图片来源：TANC
中国嘉德“二十世纪及当代艺术夜场”推出的赵无极1959-1969年创作的《31.3.59/1.3.69》（2007年香港苏富比春拍成交价为384.75万港元），此次中国嘉德成交价为920万元。朱德群《第九十号构图》估价580-780万元，未能成交，当晚推出的三件朱德群作品悉数流拍。
吴大羽的《无题120》以 517.5万元成交，中国嘉德2019北京春拍
“二十世纪及当代艺术夜场”中吴作人《提篮子的少女》以828万元成交，关良的《双岳揽胜轻舟过》更是以远高于估价的356.5万元成交。此外，吴大羽的《无题120》以 517.5万元成交，朱沅芷的《纽约之夜》以172.5万元成交。但周碧初、方君碧、沙耆等艺术家的作品都有流拍。
郭绍纲、恽圻苍的《毛主席带领我们在大风大浪中前进》以1150万元成交，北京保利2019春拍
北京保利推出的“红色经典”油画——郭绍纲、恽圻苍的《毛主席带领我们在大风大浪中前进》以1150万元成交，朱乃正的《老书记和新队长》以862.5万元成交，刘开渠的《蔡元培坐像》以747.5万元成交，曾进入全国中小学教材五年级语文课本的肖锋、宋韧作品《白求恩》以460万元价格成交。
肖锋、宋韧作品《白求恩》以460万元价格成交，北京保利2019春拍
势象空间创始人李大均表示：应该注意到的，二十世纪的名单比以前丰富了，出现了一些新名单，如符罗飞、李斛、宗其香、廖新学等，价格拍的很扎实，谭华牧、孙宗慰的小件都拍出了高价，超出估价10倍。二十世纪板块作为拍场基石板块的地位更为明显，这是长期看好的。他说：“视觉审美是一场静悄悄的革命，说是二十世纪，但名单已经置换得差不多了，更多地倾向于现代主义和艺术本体，这是一种进步。”
基弗领衔，不断增加的国外艺术家名单
德国新表现主义代表人物安塞姆·基弗（Anselm Kiefer）2009年创作的《新月沃土》在中国嘉德2019北京春拍预展现场
对于市场拍品已显疲怠的当代艺术市场而言，德国新表现主义代表人物安塞姆·基弗（Anselm Kiefer）2009年创作的《新月沃土》成为中国嘉德春拍关注的焦点，也是今年中国大陆地区春拍最大的话题。中国嘉德“二十世纪及当代艺术部”总经理李艳锋介绍，基于基弗在全球、在中国的影响力，嘉德选择其作品，作为中国大陆地区拍卖进入西方当代艺术市场的一个点。“我们在固有的，全面梳理中国当代的基础上，秉着开放的态度，根据藏家新的需求，为更多藏家提供多元艺术品的服务，开拓新的市场。”李艳锋说道。
《新月沃土》为一位亚洲藏家释出，作品购自伦敦白立方画廊，画作的招商谈了几乎两年时间。在预展现场，巨大的尺幅（475×950cm）已显示出强大的画面震撼感和吸引力，嘉德称此作为“西方当代史诗级鸿篇巨制”。这件拍卖市场流通尺寸最大的基弗作品，估价1700-2500万元，以1300万元起拍，阶梯性上升至2100万元后，缓慢上升至2400万元落槌，最终以2760万元成交，该价格刷新基弗个人拍卖成交纪录（此前成交纪录为355万美元）。
藤田嗣治1923年“白色肌肤”时期作品《雅典娜和老虎》以782万元成交，北京保利2019春拍
北京保利在此次春拍中，也推出多件日本艺术家藤田嗣治的作品，该专题的4件作品成交3件，最高价为782万元成交的1923年“白色肌肤”时期作品《雅典娜和老虎》。
李大均表示，“这几年，现当代艺术部门从开办夜场到成功拍卖国外艺术家基弗的作品，是一个标志事件，说明嘉德已经成长为一个稳健成熟的部门和业务平台。”
“未来的十年，应该是阶梯式的上升”
佳士得香港2019年春季拍卖会“离心力”晚间拍卖现场，贾蔼力《疯景》（2007年）以1500万港元落槌。图片来源：TANC
5月25日，佳士得香港“离心力”与“二十世纪及当代艺术夜场”两场拍卖取得9.1亿港元的成交额，25件作品过千万，8件作品刷新艺术家拍卖纪录。而此前的苏富比香港“现代艺术板块”总成交额为8.51亿港元，产生三件亿元拍品，共刷新12项艺术家拍卖纪录。
香港的二十世纪及当代艺术板块显露出比往年都要好的成绩，转战至中国大陆地区拍卖市场，二十世纪及当代艺术相继于中国嘉德与北京保利举槌，不错的结果，对中国当代艺术市场同样具有风向标的意义和价值。资深艺术顾问、知美术馆馆长王从卉表示，中国嘉德还是非常专注于中国大陆地区市场这一方向，香港已经以“中西拼盘”为方向，中国当代、战后、日韩都涵盖其中，板块比嘉德要做得大的多，嘉德还是坚持立足于本土收藏和大中华区市场这样一个有特色的立足点。
朱沅芷的《纽约之夜》以172.5万元成交，中国嘉德2019北京春拍
“严格来讲，嘉德的成绩不错了，只是没有拿到同样名单，但是重要的大作品，比如好的常玉、赵无极、朱德群的作品，由于关税的关系，藏家不会将大货带到中国大陆，这是受限的主要原因。”许志平认为，嘉德99%都是拍中国的作品，香港拍卖征集的范围更广，盘比较大。他也指出日韩、欧美艺术家的作品都有中国藏家，从北京保利当晚日本艺术家作品的成交可见端倪。
李大均认为，“中国大陆地区重要拍卖行在二十世纪与当代艺术板块与香港苏富比和佳士得仍有差距，但是这种差距在缩小，不是仅要看到差距，应该看到各有特色，并且也在相互融合。只要在现代主义这条主线上并行，未来都有进一步发展的空间。”
藤田嗣治作品《女孩与猫》以460万元成交，北京保利2019春拍
2019年的中国艺术品市场承袭了2018年的经济动荡，投资者对经济前景的信心下滑，制造业和贸易增速放缓，加上中美贸易战的影响，加重了投资不确定性的焦虑，导致中国艺术品拍卖市场整体呈现下行趋势，在此经济大环境下，油画及当代艺术却逆势上涨。
Artprice负责人蒂尼·埃尔曼（Thierry Ehrmann）在2018年全球艺术品市场年度报告中指出，中国大陆当代艺术板块成交总额相比前一年增长约15%。他指出，2018年度中国纯艺术拍卖市场有一定程度的缩减，同比下降12.11%。与之相反的是中国油画及当代艺术，成为2008年金融危机后走过的最红火的一年。中国油画及当代艺术在市场漫长的调整期中已于2018年触底反弹，发展趋势稳中向好。2018年年度该板块成交总额同比上涨34.12%，成交额不仅超越了2011年的峰值，且创近十年最高记录，二十世纪油画表现稳定且呈上升趋势。
对于中国二十世纪及当代艺术未来的市场，许志平也相信，“中国当代艺术市场才走过十多年，未来的十年，应该是阶梯式的上升。”（采访、撰文/黄辉、孟宪晖）
* 若无特别标注，
本文图片由中国嘉德拍卖、北京保利拍卖提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