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彼得·勃鲁盖尔
Pieter Bruegel the Elder，1525-1569
2019年是老彼得·勃鲁盖尔（Pieter Bruegel the Elder，1525-1569）逝世的450周年，维也纳的回顾展方才落幕，另一场声势浩大的纪念活动正在比利时上演。弗兰德斯（Flanders）地区将重点聚焦这位中世纪画家的一生以及他生活的历史时代，各艺术机构拂去了勃鲁盖尔作品上的积尘，其中包括布鲁塞尔的比利时皇家图书馆（the Bibliothèque Royale de Belgique），该馆正在策划一场聚焦勃鲁盖尔纸上作品的特展（10月15日至2020年1月15日）。一系列展览和活动将向世界展示他杰出的艺术家身份，以及他的艺术生涯不可小觑的影响力。
Pieter Bruegel the Elder, “Hunters in the Snow” , 1565. photo courtesy Kunsthistorisches Museum, © KHM-Museumsverband
最初，勃鲁盖尔被称为“博斯的追随者”。从17至19世纪，他的作品并不被人欣赏或理解（在18世纪，他的儿子杨·勃鲁盖尔，鲁本斯的合作者之一，倒是家族中最受欢迎的一位），而勃鲁盖尔的作品通常是因其“诙谐”（droleries）而为人所知，例如《农夫的婚礼》（The Peasant Wedding，约1567年）中对愚笨的农民形象的刻画和对农村生活的描绘，致使他被称为“农民的勃鲁盖尔”。直到20世纪初期，勃鲁盖尔的作品才得到重视，进入艺术史探讨的范畴，其素描和油画也逐渐进入人们的视野。
Peasant Dance (c. 1568), Pieter Bruegel the Elder. Kunsthistorisches Museum, Vienna
作为这次纪念活动的首场，现已落幕的维也纳艺术史博物馆（Kunsthistorisches Museum）“勃鲁盖尔：大师之作”（Bruegel: the Master）大型特展展出了勃鲁盖尔的90件作品，可谓千载难逢。当然，维也纳艺术史博物馆的条件得天独厚，因为博物馆本身的哈布斯堡收藏就持有这些油画中的40%，而与之毗邻的阿尔贝蒂娜博物馆（Albertina）藏有90%的纸本作品，大部分于展览中出借。此外，还聚集了从世界各地借展而来的作品，其中，《割晒牧草》（Haymaking，1565年）借展自布拉格洛布科维茨收藏（Lobkowicz Collection），这是勃鲁盖尔 “四季”组画（1565年）中的一幅，其余三幅（《阴沉天》《收获》《雪中猎人》（The Gloomy Day, The Harvesters, The Return of the Herd, Hunters in the Snow）均藏于维也纳艺术史博物馆，这是这组油画在19世纪流散之后的首次重聚。
维也纳艺术史博物馆（Kunsthistorisches Museum）“勃鲁盖尔：大师之作”（Bruegel: the Master）特展现场. Credit: Kunsthistorisches Museum Vienna
勃鲁盖尔的生平至今还不甚确切。据说他曾在安特卫普的彼得·库克·范阿尔斯特（Pieter Coecke van Aelst）工作室接受训练。1551年，考入安特卫普画家协会，加入了大师级艺术家俱乐部圣路加公会的行列，名单上的著名艺术家，俨然一部弗莱芒《名人录》：其中包括彼得·保罗·鲁本斯（Peter Paul Rubens），汉斯·梅姆林（HansMemling）以及勃鲁盖尔两个儿子小彼得·勃鲁盖尔（PieterBrueghel the Younger）和杨·勃鲁盖尔（Jan Brueghel）。
View of the Ripa Grande in Rome (c. 1555/56), Pieter Bruegel the Elder. Chatsworth House, Derbyshire
Everyman (c. 1558), Pieter van der Heyden, published by Hieronymus Cock, after Pieter Bruegel the Elder. Metropolitan Museum of Art, New York
他于1552年至1554年间，前往法国和意大利停留。随后，为出版商海欧纳莫斯·考克（Hieronymus Cock）短暂工作，从1562年开始成为了一名独立画家。次年，勃鲁盖尔终于搬到了布鲁塞尔——艺术家和新市民贵族的汇集地，却在6年后逝世。其绘画和素描版画在17世纪广受传播，现实感与极具象征性的表达深深融入当地传统，但在意义上始终保有普世性。他也会用诙谐的方式实践他的圣像破坏主义（iconclasm），而这常让人联想到同样以此闻名的耶罗尼米斯·博斯（Hieronymus Bosch）。
Bruegel’s Dulle Griet (around 1562) © Museum Mayer van den Bergh, Antwerp, Belgium
勃鲁盖尔的主要创新在于风景画和风俗画。最初被誉为博斯的追随者，十六世纪宗教改革运动的背景下，他又被赋予了人道主义者、讽刺作家和社会批评家等身份。当然，没有任何一个方面可以概括他的全部，但这些身份和特质又都轮番或同时体现在他的创作和生活中。也正因此，阐释和讨论也一直持续。显然他对自然、人性和幽默格外着迷，并不落入某种艺术家定式的窠臼之中。
The Tower of Babel (1563), Pieter Bruegel the Elder. Kunsthistorisches Museum, Vienna
2019年春天是探索布鲁塞尔及其周边自然的绝佳时机。无论是勃鲁盖尔的画作，还是位于布鲁塞尔的同时代艺术家伯纳德·凡奥利（Bernard van Orley）的作品，都成为纪念活动的主题之一。此外，布鲁塞尔周边地区更是生动复原了勃鲁盖尔绘制的风景。迪尔贝克（Dilbeek）的艺术之旅将勃鲁盖尔画中的教堂和风车以步行路线加以串联，在徒步过程中，也将看到有当代艺术家作品的展出；附近的哈斯比克（Gaasbeek）城堡还藏有更多以勃鲁盖尔为灵感的当代作品；波克莱克（Bokrijk）的露天博物馆通过AR技术、将当代手段和真实的历史建筑物相结合，绘制重现了生动的勃鲁盖尔世界。
Landscape with the Temptation of Christ (c. 1554), Hieronymus Cock, after Pieter Bruegel the Elder. Metropolitan Museum of Art, New York
在2019年秋季，布鲁塞尔将展出勃鲁盖尔的黑白版画，这批来自皇家图书馆的精美藏品很少公之于众；在布鲁塞尔的哈莱（Hallepoort）城市大门中，布鲁盖尔的中世纪世界还将通过虚拟现实还原在人们面前（展览从2019年6月开始）；画作《Dulle Griet》（也称为《疯狂的梅格（Mad Meg）》）在经过彻底修复后，将于安特卫普的梅耶·范登堡（Mayer Van den Bergh）博物馆供人参观；在安特卫普，还可以在斯尼德斯&洛克斯之家（Snijders＆Rockox House）看到老杨·勃鲁盖尔（Jan Brueghel the Elder）的画作特展。（编译/楼润之、王婧思）
“The Battle Between Carnival and Lent,” painted by Pieter Bruegel the Elder in 1559. Credit: Kunsthistorisches Museu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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