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10月18日以色列对加沙南部Khan Yunis发起空袭后升起的烟雾，图片来源：Abed Rahim Khatib/dpa/Alamy Live News
自10月7日哈马斯突袭以色列以来，本轮巴以冲突已持续近两个月。在以色列与哈马斯之间战事加剧的同时，加沙的人道危机成为当下的焦点，关于此的立场表达正加剧艺术界的分裂。艺术家、策展人、评论人等艺术行业从业者的个人发声日益激烈，由多人共同签署的两封公开信引发不同立场持有者之间的相互批评与敌视，在如何讨论中东冲突的问题上出现的分歧也破坏了多年来收藏家和艺术家之间的关系。许多欧美的艺术与文化遗产机构也因此左右为难，不知如何回应当前局势。这个局面给那些有能力去增进文化和历史理解的博物馆提出了一个问题，即就当前的危机而言，究竟要保持沉默还是选择应对。
集体发声与辩论
艾米丽·贾西尔（Emily Jacir），《纪念1948年被以色列摧毁、驱逐和占领的418个巴勒斯坦村庄》，2021，难民帐篷、绣线、记录本
10月19日，由150名艺术家、策展人、音乐人、作者及出版人，包括南·戈尔丁（Nan Goldin）和马克·莱基（Mark Leckey），共同签署的一份支持巴勒斯坦人民的公开信，发表在了《艺术论坛》上：我们与巴勒斯坦人民坚定地站在一起。呼吁艺术机构与文化工作者们团结一致，也敦促我政府部门尽快提出停火请求。该公开信也引来了艺术圈另外几位颇具影响力的人物的批评，指出他们忽视了哈马斯最初于10月7日发动的屠杀，因而包括艺术家彼得·多伊格（Peter Doig）和琼·乔纳斯（Joan Jonas）的几位签署者都在之后撤回了签名。
大卫·维拉斯科，图片来源：©Neon/courtesy Everett Collection/Alamy Stock Photo
10月23日，《艺术论坛》更新了公开信的内容，表示反对“一切针对平民的暴力行为，不论其身份如何，”包括“10月7日哈马斯杀害了1400名以色列人民的暴行感到极度反感。”该刊主编大卫·维拉斯科（David Velasco）随之被罢免，《艺术论坛》出版方也出面表示公开信“与一贯的编辑流程不符”。另有三位编辑从该社离职。一些艺术家表示他们将停止与该杂志的合作，包括妮可·艾森曼（Nicole Eisenman）和南·戈尔丁。其他《艺术论坛》员工则发表了声明信，表示“我们无意中止10月19日呼吁加沙停火的公开信所激发的对话。我们坚定地捍卫政治表达、辩论的权力，捍卫编辑自由和独立性。”
新公开信的签署人们表示应该无差别谴责一切针对平民的暴力行为，图片来源：Ted Eytan via Wikimedia Commons
五年一届的德国卡塞尔文献展，本应在2024年由遴选委员会选出下一届，即2027年第17届展览的策展人选，却迎来了遴选委员会的集体离职。首先是长期生活在特拉维夫的以色列艺术家布拉查·利希滕贝格·埃廷格（Bracha Lichtenberg Ettinger）于11月10日宣布辞去委员会职位。由于目前的冲突形势，她曾向董事会提出要求推迟下一次的委员会议，但这一请求遭到驳回。在她的辞职信中，她表示自己无法全身心地投入到这份工作之中，并发出质问：“艺术究竟能为我们这个黑暗时代带去什么？”两天以后，印度作家兼策展人兰吉特·霍斯科特（Ranjit Hoskoté）也公开自己的离职信，“我被迫接受一种过分笼统且站不住脚的‘反犹主义’定义，在这一定义下，犹太人即是以色列国，而任何对于巴勒斯坦民众表达的同情则都会被视为是对哈马斯的支持。”
印度BDS于2019年发表的声明，旨在反对当年8月26日，以色列驻孟买总领事馆将在孟买大学礼堂举办一次关于犹太复国主义与印度教民族主义的活动
霍斯科特因其于2019年签署的一份BDS（Boycott, Divestment and Sanctions, 抵制、撤资和制裁运动）的声明而遭到德国媒体的攻击。该运动旨在动员国际社会支持巴勒斯坦事业，并对以色列施加政治压力。这份名为“反对以色列总领事、孟买印度教主义（Hindutva, or Hindu nationalism）活动以及犹太复国主义（Zionism）”的声明，将犹太复国主义形容为“一种呼吁殖民占领、种族隔离，非犹太人无法享有同等权利的种族主义意识形态。”当年，德国议会即通过决议，将BDS定性为“反犹主义”组织。德国文化部长克劳迪娅·罗斯（Claudia Roth）在接受《南德意志报》采访时，将霍斯科特签署的声明描述为“明显的反犹主义和充满敌视以色列的阴谋论”。
2022年举办的卡塞尔文献展中数件作品因被指具有反犹主义倾向而撤下，摄影：Basilius Maximus
在给文献展常务董事安德烈阿斯·霍夫曼（Andreas Hoffmann）的一封信中，霍斯科特则表示认定他具有“反犹倾向”的指责是毫不公正的。他本人在印度孟买出生长大，当时的签名是出于将犹太复国主义与印度国家主义相提并论的一种反对。他认为自己现在仿若置身于一个“袋鼠法庭”（指私设公堂或不合法律规程和正常规范的审判）。对此，霍夫曼的态度是，展览的举办者需要“经常性地将自己与任何形式的反犹主义拉开距离。2022年夏天的一幕将不会重演。要迎接一个真正的新生，这是唯一的方式。”
因而，下届卡塞尔文献展的组织者承诺将会回应前一届展览中所遭遇的这一问题，并将对组织结构做出调整，以防再次出现同样的情形。不过，就在霍斯科特离开后，遴选委员会的剩余四名成员——西蒙·恩贾米（Simon Njami）、龚彦、凯瑟琳·隆伯格（Kathrin Rhomberg）和玛丽亚·伊内斯·罗德里格斯（María Inés Rodríguez）也宣布集体离职。他们离开的原因是对文献展未来感到“严重担忧”。他们指出：“艺术需要对其多样形式和内容进行批判性和多视角的检验，这样才能引发共鸣并发展其转化能力。对复杂语境的绝对、片面的简化可能会威胁到任何这样的检验。”“在目前的情况下，” 恩贾米、龚彦、隆伯格和罗德里格斯总结道，“我们认为，在德国没有进行公开思想交流的空间，也没有发展文献展艺术家和策展人需要的复杂而细致的艺术方法的空间。”
公开表态遭致展览取消
在德国，因反犹指控的敏感性而受到牵连的不止卡塞尔。位于德国埃森的弗柯望博物馆（Museum Folkwang）因客席策展人阿奈斯·杜普兰（Anaïs Duplan）在社交媒体上分享和评论了支持巴勒斯坦的内容而终止与他及相关团队的合作。一封来自弗柯望博物馆馆长彼得·戈施吕特（Peter Gorschlüter）的邮件通知杜普兰该机构决定“暂停合作”，并写道：“我们注意到您在Instagram上分享和评论了一些有关以色列和加沙当前局势的帖子。在我们看来，其中一些帖子是不可接受的。这些帖子不承认[哈马斯]的恐怖袭击，并认为以色列对加沙的军事占领是种族灭绝。” 戈施吕特还在邮件中引用了德国议会2019年反对巴勒斯坦领导的BDS运动的决议，称杜普兰的行为可能会让人觉得博物馆支持表达“反犹主义倾向”和质疑以色列存在的合理性的声音。
从左至右：策展人Tanzim Wahab、沙希德·阿拉姆（Shahidul Alam）与Munem Wasif，摄影：Lys Y.Seng
另外，原计划于2024年3月在德国三座城市——曼海姆、路德维希港和海德堡举办的德国当代摄影双年展，也因策展人之一在社交媒体上的言论而被迫取消。巴格达摄影记者沙希德·阿拉姆（Shahidul Alam）在本轮巴以冲突爆发之后就不断在自己的脸书账号上发帖，包括将正在加沙地区发生的战争同以色列政府对加沙地带的巴勒斯坦居民发起的屠杀指控相提并论。这些内容被双年展组织者认定为“具有反犹倾向”。承接双年展的三座城市表示，他们与阿拉姆之间的“信任关系被严重损害了”。然而，阿拉姆自视为一位社会活动家，他还在脸书帖子中提及卡塞尔文献展遴选委员会成员霍斯科特的辞职信，称这封信“公开批评”了德国“有关言论自由的狭隘地位”。
艾未未，图片来源：©Charlie J Ercilla / Alamy Stock Photo
中国艺术家艾未未在社交媒体上发表了有关以色列-哈马斯战争的动态之后，里森画廊无限期地搁置了原定于近期在伦敦开幕的艾未未的新作品展。艺术家在接受《艺术新闻》采访时表示，他的展览“实际上就是被取消了”，同时他也表示画廊的这一决定是“为了他自己的利益以避免更进一步的纷争，这份好意已经收到”。艾未未工作室称，又有三场展览被取消，其中包括将于2024年3月5日在里森画廊纽约举办的另一场展览，以及计划于2024年和2025年在赫兹勒画廊（Galerie Max Hetzler） 巴黎空间及柏林空间举办的两场展览。
艾未未在推文中写道，他“试图保持客观中立，不以任何道德评判来对人类行为进行指责和评判。”不过，他也暗示社交媒体上的文字可能存在简化和语义模糊的缺陷，“我理解任何社会行为，无论是国家的、集体的，或是宗教层面，都不能过分简化。这也就意味着我们不能用一套简单的道德框架就去解释所谓的‘正确’表达。”
各地抗议活动频发
艺术界内部矛盾加剧
维纳大屠杀图书馆外带有“加沙”字样的喷绘标识，图片来源：维纳大屠杀图书馆
在英国，世界上最早用以纪念大屠杀的文化机构也因此次冲突蒙上阴影。12月2日早晨，位于伦敦罗素广场上的维纳大屠杀图书馆（Weiner Holocaust Library）发现了在入口处被人喷绘了“加沙”一词。威纳大屠杀图书馆于1933年由阿尔弗雷德·威纳（Alfred Wiener）创立，今年正是其建馆90周年的纪念。在分享给《艺术新闻》的一则声明中，该图书馆馆长托贝·辛普森（Toby Simpson）表示，“我们对这种意图造成损害和困扰的破坏行为深表关切。通过针对大屠杀机构来抨击以色列不仅是愚蠢的，而且是错误的，这种方式只对反犹主义及其支持者来说才有意义。”辛普森在声明中提到，维纳图书馆将会把这次的涂鸦收录进图书馆馆藏作为反犹物料，编码并保存下来。“图书馆为反对反犹主义和其他形式的偏见及偏狭提供一切资料。”
犹太和平之声组织的抗议现场，图片来源：Jewish Voice for Peace/X
纽约当地时间11月6日下午，大约500名抗议者加入了犹太和平之声（Jewish Voice for Peace）在纽约港自由女神像基座组织的抗议行为，其中包括艺术家南·戈尔丁和莫莉·卡拉巴博 （Molly Crabapple），一起呼吁在加沙地带尽快停火。这场大型的静坐抗议恰逢此前以色列对加沙地带地面入侵的升级。据BBC援引加沙卫生局的数据，该入侵至少导致了9700人的死亡，而此前哈马斯于10月7日对以色列发动的恐怖袭击，则导致大约1400人被杀害，以及至少240人被俘。抗议者们身着的游行T恤上写着：“绝不以我们的名义”和“现在就停火”。他们也拉起写有诸如“整个世界都在看着”或是“绝不在任何人身上重演”的横幅。
尼古拉斯·加拉宁（Nicholas Galanin）和梅里特·约翰逊（Merritt Johnson）,《同孩子一起的创作》，2017年，图片来源：艺术家
在不远处的华盛顿特区，艺术家尼古拉斯·加拉宁（Nicholas Galanin）和梅里特·约翰逊（Merritt Johnson）决定将他们的雕塑作品《同孩子一起的创作》（2017年）从美国国家博物馆的当代美国土著艺术展中撤出，以此表达对美国政府军事援助以色列的抗议。刚刚结束的巴塞尔艺术展迈阿密展会场馆外也有抗议者聚集，艺术家和南弗罗里达州巴勒斯坦联盟（South Florida Coalition for Palestine）及其他活动团体成员意在抵制以色列对加沙的“带有种族灭绝性质的行动”。
活动者在会议中心门外抗议，图片来源：©Liliana Mora
在这个问题上出现的分歧也破坏了多年来收藏家和艺术家之间的关系。此前，佳士得撤下原定于11月9日在其伦敦拍卖会上销售的黎巴嫩著名艺术家艾曼·巴尔巴基（Ayman Baalbaki）的两幅画作，据称因为有人投诉这两幅画描绘了戴着阿拉伯头巾和防毒面具的蒙面人物，怀疑与“伊斯兰极端主义”有关。两幅作品被移出拍卖目录，另一幅描绘焚烧国旗的画作未被撤下。对此，巴尔巴基表示，“并不是所有用阿拉伯语写在蒙面人脸上的东西都和伊斯兰极端主义有关”。
战争阴云笼罩下
博物馆陷入表达困境
另外，本应增加文化和历史认知的博物馆机构亦陷入两难境地——这个局面给那些有能力去增进文化和历史理解的博物馆提出了一个问题，即就当前的危机而言，究竟要保持沉默还是选择应对。国际博物馆协会（ICOM）曾在2020年6月表示：“博物馆不是中立的。它们并不脱离于社会语境、权力结构和社群斗争。当它们看上去是分离的时候，那无非是一个选择——一个错误的选择。”此前，ICOM此前曾在俄乌战争和乔治·弗洛伊德之死等问题上发布过声明。
Icom年度大会，图片来源：Icom
国际博物馆协会以色列国家委员会（ICOM Israel）在10月22日的一封措辞强硬的信中呼吁国际博物馆协会在战争中采取更主动的伦理立场，并“以最坚决的态度谴责（哈马斯的）恐怖行径”。信中补充道：“我们还想提醒国际博物馆协会的成员们，以色列是一个保护言论自由、多样性和艺术的自由民主国家，这些价值观为国际博物馆协会的成员们共享，并且体现在最近对博物馆定义的修订中。如今，这些理念正在哈马斯对我们城市和社区的袭击中遭受破坏。”
左：卡塔尔国家博物馆门口竖起的巴勒斯坦国旗；右：特拉维夫艺术博物馆门口空置的200张凳子；图片来源：©Al Mayassa bint Hamad Al-Thani；©Gili Yaari/NurPhoto via Getty Images
10月25日，国际博物馆协会总部针对危机发布了一份声明：“国际博物馆协会对当前影响以色列和巴勒斯坦平民的暴力表示深表关切，并对冲突在过去几周内带来的严重人道后果感到遗憾。国际博物馆协会向那些因暴力而失去家人、朋友和社区的人表达最诚挚的慰问。”声明还提到了关于文化遗产保护的《1954年关于在武装冲突情况下保护文化财产的海牙公约》内容，就文物走私或破坏提出警告，并期望“立即停火”。
在战火中被摧毁的伊本·奥斯曼清真寺（Ibn Uthman Mosque），图片来源：Heritage of Peace
英国文化、媒体、体育部监管着15家国家级博物馆，在上月也陷入窘境。在10月7日哈马斯的入侵后，该机构的秘书露西·弗雷泽（Lucy Frazer）提议足球协会（FA）将伦敦的温布利拱门换成以色列国旗的颜色。不过，随着以色列迅速向哈马斯宣战，足球协会随之决定，英格兰和澳大利亚球队将在赛场上佩戴黑色袖章以纪念“在巴以冲突中的无辜受害者”。
伦敦的维多利亚与艾尔伯特博物馆（V&A）告诉《艺术新闻》：“我们对发生在以色列和巴勒斯坦地区惨痛的生命损失深感悲切。”V&A的一位发言人表示：“我们拥有分别来自以色列和巴勒斯坦的馆藏，也曾展出过它们，而且我们发展了多方的合作关系，来探讨这个地区的文化遗产。”与此同时，各个以色列组织，如“联合马赛克”（Mosaic United）则在特拉维夫艺术博物馆外的广场上放置了一张桌子，上面摆放着200个空座位，代表着失踪的人质。
在巴以长期冲突的背景下，中东地区的文化遗产时常卷入争议，图为约旦河西岸的希伯伦古城（Hebron）中的易卜拉欣清真寺/元老墓始祖墓穴，2010年被以色列宣布为国家遗产之后，引起了双方在边境的冲突。图片来源：联合国教科文组织
与此同时，巴塞罗那当代艺术博物馆（MACBA）在Instagram上发布声明，呼吁立即停火、开放人道主义通道并释放人质。“我们对加沙边境两侧的死亡感到痛心，我们要表达对所有正经受痛苦的受害者的同情与支持。”该博物馆补充道：“我们深感忧虑的是，在国际艺术界中，有些人正试图压制那些捍卫巴勒斯坦人民生存权利的声音。”
在法国，其北部境内发生了一起疑似恐怖袭击后，全国便进入了安全警备状态。在一场全国公开电视讲话中，总理马克龙表示，在不断升级的反犹主义情绪和伊斯兰恐惧之中，全法582个宗教及文化场所已经加强了警力部署和军事戒备。卢浮宫和凡尔赛宫都已暂时疏散。卢浮宫的一位发言人表示博物馆不会对当前国际局势发表评论卢浮宫发言人表示，博物馆不会对国际局势发表评论：“访客和国家藏品的安全是我们的首要任务。总理向‘紧急袭击状态’调整的决定自然会带来更高的警戒，特别是在访客通行检查方面。”位于巴黎的阿拉伯世界文化中心（Institut du Monde Arabe）推迟了与其展览“巴勒斯坦为世界带来什么”相关的一系列活动并进行了重新安排。
“古迹、美术与档案”战队（Monuments, Fine Arts and Archives，简称MFAA）官员詹姆斯·罗里默(James Rorimer)在二战期间监督美国士兵从德国新天鹅堡追回被掠夺的画作。1954年《海牙公约》中的部分规定受到了MFAA成功案例的启发。图片来源：美国国家档案与文件署
在美国，博物馆的窘境正在进一步加深。匹兹堡弗里克博物馆（The Frick Pittsburgh museum）推迟了一场伊斯兰艺术展览，理由是对加沙地带战争的担忧。部分犹太背景机构已经表态，包括纽约的犹太遗产博物馆（the Museum of Jewish Heritage）和华盛顿特区的美国大屠杀纪念博物馆（the United States Holocaust Memorial Museum），都谴责哈马斯的袭击。后者在一份声明中表示：“该博物馆通过大屠杀历史的力量，考验了全球领导人和个人，使他们对其在社会中的角色进行批判性思考、直面反犹主义和其他形式的仇恨、预防种族灭绝并促进人类尊严。”位于密歇根州迪尔伯恩的阿拉伯裔美国人博物馆（The Arab American National Museum）同时宣布，为了“回应目前加沙的人道灾难”，该机构决定取消其年度筹款晚宴。
中东的重要文化机构也进行了表态。卡塔尔国家博物馆和位于多哈的伊斯兰艺术博物馆的领导层在以色列宣战时，分别将巴勒斯坦国旗图像投影到两个机构的外墙上。更重要的是，卡塔尔官员自此在营救朱迪斯和娜塔莉·拉阿南的事件上起到了主导地位，这对美国母女在持续的协商中起到了关键作用。
撰文/ Anny Shaw, Benjamin Sutton,
Catherine Hickley, Gareth Harris,
Gabriella Angeleti, Stéphane Renault,
Tom Seymour
翻译/卡桑、陈迅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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