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9月23日,佳士得“上海拍卖十周年:二十及二十一世纪艺术晚间拍卖”举槌,赵无极、吴大羽、朱德群等东方现代抽象大师之作,以及包括毕加索《男子头像》在内的西方现代艺术作品,与草间弥生、丁乙、莎拉·休斯、刘炜、张子飘等当代艺术家创作同场亮相。
佳士得“上海拍卖十周年:二十及二十一世纪艺术晚间拍卖”现场
本场拍卖共计42件拍品上拍,总销售额1.24亿人民币,成交率95.2%,超过半数的拍品以高于估价成交。在本次拍卖中,佳士得首次在中国内地拍场推出西方古典艺术品类,呈现阿尔伯特·爱因斯坦亲笔签名的共14页手稿 《新旧场论》(估价700万至1000万人民币)。“中国客户的品味日益多样化和精进,跨越了东方和西方的古典、现代和当代艺术作品以及奢侈品。他们在我们的所有类别中都非常活跃。”佳士得亚太区总裁庞智锋(Francis Belin)表示。
《新旧场论》首次发表于1929年2月3日《纽约时报》的特别增刊上,标题为“新旧场论”。彼时爱因斯坦受纽约时报之托,以一种相对简单的形式解释他对科学最著名的两大贡献:狭义相对论(1905年)和广义相对论(1915年),来回应公众对其理论的极大兴趣,从而诞生了这份手稿。手稿以750万人民币估价内落锤,成交价937.5万元,是本场拍卖中第四高价的作品。
阿尔伯特·爱因斯坦 ,亲笔签名手稿《新旧场论》,柏林,1929年2月3日前
巴布罗·毕加索,《男子头像》,1969年,成交价780.2万元
今井丽(Ulala Imai)、梅迪·加迪扬卢(Mehdi Ghadyanloo)、张子飘等艺术家作品刷新艺术家最高拍卖记录;奈良美智、夏禹、日内瓦·费吉斯(Genieve Figgis)、薛松、马克·夏加尔等艺术家的作品以超出最高估价数倍的价格落锤。
赵无极的两件抽象画作为本场拍卖中成交价最高的作品。以红褐色、墨黑及纯白三色为主基调的其艺术生涯黄金时期的画作《16.02.64》(1964)是全场成交价格最高的拍品,以800万起拍并迅速达到最低估价,最终由现场竞投的9825号码牌竞得,成交价1240万元。该件作品购自2017年香港佳士得春拍,彼时成交价格为1266万港元。
赵无极,《16.02.64》,1964年
赵无极另一件创作于1950年代早期克利时期风格的作品《莲花》(1952)在现场竞价激烈,在经22口叫价后以高于最高估价近一倍的价格落锤,成交价格1094.8万元。
在本场拍卖举办前三日,“大道无极 — 赵无极百年回顾特展”在中国美术学院美术馆揭幕,展出了赵无极重要作品及相关文献共200余件,其中油画作品近130件,是在中国举办的亚洲最大规模的赵无极回顾展,其中,展览中超过半数作品为佳士得通过其藏家客户网络安排借展。
吴大羽,《无题67》,1980年
1935年,赵无极入读国立杭州艺专(中国美术学院前身),并于1941年留校任教。作为赵无极在杭州艺专时期的老师,中国抽象表现主义发展的先驱之一吴大羽的作品亦在本场拍卖中上拍,其从具象题材中提取抽象之美的画作《无题67》(1980年,估价400万至600万元)于估价内落锤,成交价567万元。该作品购自2018年香港苏富比秋拍,彼时成交价792万港元。
朱德群创作于2004年的画作《创造力》作为艺术家千禧年后创作成就巅峰期的代表作,在6口竞价后于估价内落锤,成交价格315万元。
根据苏富比、佳士得和富艺斯三家拍卖行2018年至2022年期间的印象派、现代和当代艺术以及古代大师作品的拍卖数据显示,在过去五年的当代女性艺术家作品拍卖销售额排名中,草间弥生以总计106件上拍拍品的2.8亿美元销售额位居第二。在今年佳士得香港春拍中,草间弥生的作品总销售便额达2.16亿港元,所有上拍的草间弥生作品全数成交。在本场上海拍卖中,佳士得再次带来两件草间弥生的创作,并均于估价内成交。创作于1989年的波点画作《野》成交价格998万元,是本场拍卖中成交价格第三的作品。创作于1989年的《南瓜》画作成交价为756万港元。
草间弥生,《野》,1989年
奈良美智,《Dog in Yellow》,1989年
奈良美智共三件作品上拍,《Dog in Yellow》以高出最高估价6倍的价格落锤,成交价378万元。另外两件作品《《无题》(1996)与《Stay Good》(2000)成交价分别为252万元与226.8万元。
多位80后艺术家均刷新拍卖纪录。今井丽(Ulala Imai)作品《疲惫的旅行者》(2021)以119.7万元成交价刷新艺术家拍卖记录。梅迪·加迪扬卢(Mehdi Ghadyanloo)的作品《探索太阳》(2020)亦刷新艺术家拍卖纪录,成交价为151.2万元。
莎拉·修斯,《朦胧》,2020年
莎拉·修斯(Shara Hughes)创作于2020年的画作《朦胧》于估价内落锤,成交价为403.2万元。伊曼纽尔 ·塔库(Emmanuel Taku)的绘画《嘿那边》(123)在经过25口竞价的激烈竞投后以超出最高估价落锤,成交价40.3万元。
根据Hiscox与市场分析公司Art Tactic合作发布的一份关于“湿画”(Wet painting,指非常新、近期刚完成甚至“颜料未干”的作品)两年内转售拍卖市场的报告显示,2022年,佳士得、苏富比和富艺斯共售出1033件此类拍品,比前一年增长了116%。但伴随今年更具挑战的宏观环境的到来,该片市场已经出现回调。
伊曼纽尔·塔库,《嘿那边》,2022年
与此同时,千禧一代藏家数量的增加成为备受关注的新的增长点。今年7月发布的佳士得上半年全球市场报告显示,年轻一代藏家在拍场中的能见度越来越高,并且有相当大比例的新买家开始投入在拍场中,在上半年的佳士得拍场中,买家中有31%为首次参与佳士得拍卖,其中有38%为千禧一代藏家或是更年轻一代的藏家。而在今年上半年佳士得全球拍场中,中国内地新买家数量剧增43%,远超过美洲区24%的数据。“千禧一代新藏家的进场和踊跃参与,也成为当下中国、甚至亚洲市场备受关注的一个特点。”佳士得中国区主席杨媛草表示。在她看来,这些藏家从专业背景和眼界上来看更有自己的判断力和鉴别力,收藏品味也更多元化、年轻化,这种特点也为艺术市场不断推陈出新提出着新的要求。
在本场拍卖中上拍的中国当代艺术家作品均反响热烈。丁乙的《十示2018-4》(2018)与刘炜的《风景1号》(2004)均以高出最高估价落锤,成交价分别为176.4万元与189万元。薛松的《溪山雪霁图——致敬王维》以高出最高估价两倍的价格落锤,成交价126万元。谭平的《封尘》(2015)于估价内落锤,成交价63万元。
丁乙,《十示2018-4》,2018年
刘炜,《风景1号》,2004年
放眼上半年的香港春拍拍场,佳士得香港成交总额为30亿港元,中国内地总竞投额为亚太地区第二高,比2022年春季增长28%,其中二十及二十一世纪艺术专场的总成交额达到12.4亿港元,刷新了14位艺术家的拍卖纪录,包括多位新一代女性艺术家的世界拍卖纪录,同时亦呈现出不少中国年轻艺术家作品在拍场中的精彩表现。在9月的上海拍卖中,佳士得也延续新生代艺术家在今年春拍香港拍场的成绩,继续推出中国年轻艺术家作品及名单,包括夏禹、张子飘、由金等艺术家的作品。
作为本场拍卖的开场,夏禹的木板蛋彩画作《电动车,落日,狗》(2021)竞价激烈,并迅速将现场氛围带入高潮,作品在经23口叫价后高于估价落锤,成交价88.2万元,是艺术家第二高拍卖纪录。张子飘创作于2021年的画作《蘑菇云02》(2021)打破艺术家拍卖记录,成交价为126万元。由金的《缓飞的载体》(2018)以高出最高估价落锤,成交价75.6万元。
张子飘,《蘑菇云02》,2021年
夏禹,《电动车,落日,狗》,2021年
杨媛草表示:“目前市场上冉冉升起的这一批七零、八零甚至九零后的中国当代艺术家具有与以往艺术家相比更加多元的视野,也逐渐形成自己的绘画语言。他们的作品估价目前都处于合理的范畴,特别跟西方同年龄的艺术家相比有很大的优势。随着千禧一代藏家的崛起,他们也会从同年龄的艺术家和作品身上获得更多情感共鸣,这也会给这些年轻艺术家更多被看见,被收藏的可能。”同时,她亦表示:“如今可以看到许多西方艺术家在拍卖市场上风头正盛,相对而言,中国年轻当代艺术家还有相对较长的一段路要走。”
在今年的香港春拍结束后,佳士得也宣布将于今年秋季联手周杰伦,举办“千禧后晚间拍卖”,继续推动其尝试与新一代藏家对话和互动的努力。
在“二十及二十一世纪艺术晚间拍卖”之前进行的“雅逸精品晚拍”中,共31件拍品成交率87%,总成交额5280万。
根据佳士得上半年全球市场报告显示,其上半年业绩的主要亮点在于奢侈品类别,销售额跃升至5.9亿美元,比2022年同期增长了43%,也是该公司在这一领域有史以来最高的上半年总额。尽管中国经济增长放缓,但亚洲客户仍是该项品类最大的贡献者,占奢侈品拍卖销售收入的 38%。
在“雅逸精品晚拍”中,成交价最高的拍品为一枚宝格丽Bulgari有色钻石及钻石戒指,在两位电话委托的激烈竞价下以高出最高估价一倍的价格落锤,成交价2026.5万元。成交价第二高的梵克雅宝 Van Cleef & Arpels 钻石戒指于估价内落锤,成交价730.8万元。位列成交价格第三位的海瑞温斯顿 Harry Winston 钻石戒指估价内落锤,成交价655.2万元。
宝格丽Bulgari有色钻石及钻石戒指
艺术市场评论人斯科特·雷伯恩(Scott Reyburn)在其9月于《艺术新闻》发表的文章《跌宕起伏的2023年艺术市场》(The art market is on a bumpy ride in 2023)中指出,尽管人们都在谈论新买家涌入全球艺术市场,但根据巴塞尔艺博会和瑞银艺术市场报告的数据显示,自2011年以来,艺术市场的年销售额一直保持在680亿美元至630亿美元之间。“而去年,世界领先的奢侈品集团路威酩轩集团(LVMH)实现了 859 亿美元的收入,比 2021 年增长了 23%。一家奢侈品公司一年的营业额就超过了整个全球艺术品市场,而且还实现了两位数的增长,这让我们对未来有了更清晰的认识。显然,现在的一切都与大牌与‘大桶’有关。”
2013年,佳士得成为首家获得拍卖执照并可在中国内地独立开展拍卖业务的国际艺术品拍卖行。这一年对中国乃至亚洲艺术市场亦是一个重要的年份——巴塞尔艺术展进驻香港,位于上海的两家艺博会ART021上海廿一当代艺术博览会和西岸艺术与设计博览会分别在2012年和2014年成立,发展至今已成为每年11月上海艺术季的两大构成和风向标。
过去十年是中国和全球的艺术市场深度融合的十年,也是亚洲进入全球艺术市场成为重要参与者十年。于此同时,上海至中国各地的私人博物馆兴起,国际画廊陆续入驻中国内地,全球艺术市场在此十年间经历了崛起和繁荣,也度过了一些沉寂和困难的时期。2024年佳士得亚太总部即将迁址至香港新地标:位于中环的The Henderson,这个新的空间也将会是一站式的艺术中心,包括可以全年运营的拍卖厅、画廊和办公室。
站在新十年的起点,在见证了亚洲艺术市场的发展和市场在各区域内的扩张之后,佳士得将如何继续深耕和开拓新兴市场,面对更加严苛的国际市场环境,如何顺应市场的趋势,在国际化的视野下因地制宜仍令人期待。